沉默中,就听到裴知煜接着说道:“当时我应该第一时间相信你的。”她仍旧没有回头,但是出声做出了回应:“可你没有。”语气听上去虽然平静,只有沈幼仪知道,自己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将那些汹涌的怨压了下去。裴知煜语气中还有残留的沉痛:“我已经求到了圣旨,可最后还是去晚了一步。”沈幼仪缓缓坐起身子,面朝他,眸子已然平静了下来:“都过去了。”她不想一遍又一遍地再回忆起那些痛苦。空气又安静下来,裴知煜眸子里一片雾蒙蒙的:“那……你能原谅我吗?”
裴知煜赞同地点了点头,二人于是又折返回了山洞里。
里头比这洞口附近要暖和一些。
洞里只有零星几根枯树枝,沈幼仪看到裴知煜将这些树枝都捡起,堆成了一个小柴堆,然后用火折子点燃,生起了火。
山洞里瞬间明亮了许多。
他又将自己身上的狐裘披风解下,铺在火堆旁的石头上。
然后走到另一块石头上坐下,眼神示意沈幼仪:“坐吧。”
沈幼仪犹豫半瞬,还是走过去坐了下来。
披风隔绝了石头的冷硬,坐起来没那么难受。
眼前的火堆散发着浓浓的暖意,二人都没说话,沈幼仪坐着坐着慢慢有了些困意。
她捂嘴打了个呵欠,但还是强撑着坐在那里,脑袋和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的。
裴知煜本来坐着在闭目养神,听到她这细微的动静,睁了眼。
“困了就睡吧,火堆我守着。”
他的声音在这山洞里显得尤为低沉,沈幼仪只觉得心头被什么柔软地撞了一下。
她轻轻地应了一声,然后便和衣背对他侧躺了下去。
沈幼仪面对着石壁,沉默地睁眼看着火光在上面跳跃。
裴知煜看她许久没动,还以为她已经睡着了,她肩上的披风滑了一半下来。
他站起身,轻手轻脚走到她身边,小心翼翼地将披风拾起,重新盖到她肩上。
沈幼仪在他靠近的那一瞬间,便下意识闭上了眼。
人在关闭一个感官时,其他的感官就会变得特别的灵敏。
沈幼仪耳边能听到裴知煜那近在咫尺的呼吸声,鼻子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苍松香气。
他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将她脸上的碎发挽到耳后,沈幼仪觉得脸上传来了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睫毛轻颤。
裴知煜做完这一切后,又凝视了沈幼仪的侧脸半晌,再也没有其他动作,转身坐了回去。
沈幼仪这才敢缓缓睁眼,山洞里非常安静,只有木柴被烧得噼里啪啦炸响的声音。
她听到身后的裴知煜开了口:“是我对不起你。”
他刚刚感受到了她微乱的呼吸,知道她并没有睡着。
沈幼仪还记得被挂在城墙上那刺骨的寒冷和恐惧,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沉默中,就听到裴知煜接着说道:“当时我应该第一时间相信你的。”
她仍旧没有回头,但是出声做出了回应:“可你没有。”
语气听上去虽然平静,只有沈幼仪知道,自己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将那些汹涌的怨压了下去。
裴知煜语气中还有残留的沉痛:“我已经求到了圣旨,可最后还是去晚了一步。”
沈幼仪缓缓坐起身子,面朝他,眸子已然平静了下来:“都过去了。”
她不想一遍又一遍地再回忆起那些痛苦。
空气又安静下来,裴知煜眸子里一片雾蒙蒙的:“那……你能原谅我吗?”
沈幼仪摇摇头:“曾经造成过的那些伤害,永远抹不去了。”她忽而笑了起来:“裴知煜,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等我死了,才想起来要珍惜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