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视线一寸寸临摹所有的陈设,这才惊觉,靳小梅在这里留下了许许多多的痕迹。炕上有她没看完的一本书,随手垫在枕头下。桌上,是她剩下的早餐,她用碗倒扣着。随手用完的火柴也还没来得及收……孟颂新深深呼吸着,却觉得心头钝痛不已,原来,她已经在无声无息之中,将自己的习惯渗透了这里。放下手里的相片,孟颂新在书桌边坐了下来。这里是之前靳小梅备考记分员时学习的位置,她经常一坐就是一下午或者一整个晚上。
想到这里,孟颂新的眼睛红得几乎要滴出鲜血,他咬着牙:“她没死!生要见人,死了,我也要见到她的尸体!”
政委气得差点晕倒,他颤抖着手指着孟颂新,怒吼道:“孟颂新!执迷不悟!你真是执迷不悟!”
孟颂新却没有回应,他拿走了靳小梅的遗照,用力扯断了屋子里的白布条,这才离开。
抱着相片,孟颂新缓缓走回了家。
抬步走进了屋子里,孟颂新望着墙上仍然崭新的红喜字出了神。
这间不大不小的泥砖瓦房,他从前和靳小梅共处一室时,他只觉得逼仄。
但如今少了一个人,他竟然觉得无比空旷,无尽的孤独从骸骨蔓延到全身。
他用视线一寸寸临摹所有的陈设,这才惊觉,靳小梅在这里留下了许许多多的痕迹。
炕上有她没看完的一本书,随手垫在枕头下。
桌上,是她剩下的早餐,她用碗倒扣着。
随手用完的火柴也还没来得及收……
孟颂新深深呼吸着,却觉得心头钝痛不已,原来,她已经在无声无息之中,将自己的习惯渗透了这里。
放下手里的相片,孟颂新在书桌边坐了下来。
这里是之前靳小梅备考记分员时学习的位置,她经常一坐就是一下午或者一整个晚上。
想到这里,孟颂新心中一痛,缓缓地整理起桌面。
他合上面前的书,一本小小的记事本便显露在他的面前。
这记事本很破,看起来是日记本,靳小梅应该经常在上面记录什么。
孟颂新屏住呼吸,微微颤抖着手打开。
上面记录着从她嫁给了他之后,每天的开销和一些琐事记录。
孟颂新随手放开一页,是靳小梅将唐允带回家的那一日。
她写着:“我的心很痛,自从父母离开后,我就很少管小允了,我以为小允是亲孙子,是堂弟,便不会被人轻易欺负了去,但我没想到,唐霜霜竟然这么对他。她把小允当成狗一样玩弄,用难听的词骂他,他明明住在亲奶奶家,却衣衫褴褛,仿佛一个乞丐!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害的小允高烧成了傻子,如今又这样嘲笑玩弄他……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真的恨不得把唐霜霜杀了!我要照顾小允,我要好好照顾他,所以我吧小允从老宅带走了。我不知道孟颂新会不会愿意接受他,但他是我唯一的弟弟,我必须好好爱他。”|
这一刻,孟颂新才明白,当唐允走丢时,她为何心如死灰。
“孟颂新,你都做了些什么糊涂事……”孟颂新苦笑着,他猩红的眼睛蕴含着无限的懊恼和后悔。
他一页一页看完了这本薄薄的日记,拿着书起身时,一封信从书本里掉出来。
他捡起来一看,竟然是一封写着他的落款的情书!
孟颂新愣住了。
可是,他从未写过这样的信!
孟颂新捏着信纸冲了出去,去唐家老宅里找到了唐霜霜。
她和老徐自从下山后便一直被关在大队部的房间里里等候发落,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三四天了。
是孟颂新醒来后,政委见他忘了这二人,才做主将二人放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