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下人,脸色阴沉说:“你不用再盯了,这都是误会。”他扭头回了屋,暗骂自己草率,这件事绝不能让别人知道!第三日,大门口的纸条消失了,曹公公还没喘口气,这回纸条大喇喇摆在了他厢房的桌上!写着:曹勇,大雍万庆二十九年生人,今三十,曾殴打妻子王氏致其身亡、行窃、伤人……曹公公跌坐在炕沿上,这次的信尤其多,列举的全是曹勇所犯的重罪和相关证据,加起来最少也是流徙。他哆嗦着手,后面几页眼睛花的都没看完。抖抖信封,掉出一块玉佩,还有一小撮头发。
“住口。”
顾臣烨警告地看了一眼顾笙。
她身子弹了一下,翕动着嘴唇,半晌才满脸不甘心地闭了嘴。
众人往顾凉看去,还没说话,沈氏边上坐着喝茶的男子,一脸惊艳地站了起来。
“这位是……”
顾凉扫了他一眼,看向上首福了福身,“给父亲请安。”
沈氏拉了沈沧海一把,笑着冲顾凉欠欠身,“三小姐勿怪。这是妾身侄子,小荻的未婚夫婿。沧海,这是三小姐。”
沈姨娘警告地暗暗瞪了一眼沈沧海。
沈沧海收敛了些许,笑容随意的打量着顾凉,吊儿郎当地说:“三小姐好。既然我姑姑是三小姐的庶母,那我们也是一家人,我喊三小姐一声表妹,不过分吧?”
顾凉微微一笑,“我表哥是沛国公的世子,公子一介白衣,怕是不好相较。”
“咳!”
顾臣烨猛地咳嗽了一声,瞪着顾凉说:“胡说八道什么,一声叫法罢了。”
“我方才听见鞭炮声,是谁在府门前放了炮?”
顾凉没附和顾臣烨的话,在屋内扫了一圈。
宁氏道:“是沈大人他们放的,沈小公子被皇上擢升为副将,这也是一大喜事,放个炮三小姐也有意见?”
“我倒是无妨,只怕听了炮声的其他百姓有她想。”
“如今跟金国的战事在即,刚传出败仗百姓都惶惶不安。同知大人这个时候却在放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庆贺大雍吃了败仗了。”
沈通吞了口口水,眼神飘忽。
好好的气氛被顾凉一句话破坏了,沈家人的表情都很难看。
顾臣烨对管家说:“去把府前的鞭炮都扫了。姣姣,只是一些小事,你不要太多嘴。”
“只是善意的提醒而已。”顾凉歪歪脑袋。
快乐的笑容并没有消失,只是从其他人的脸上,转移到了顾凉脸上。
沈姨娘好脾气的圆场,“兄长要在京中小住,今日赶路也累了。老爷,妾身送兄长回去。”
“我也去。你们都散了吧。”
沈通尴尬地同顾臣烨聊起其他事。
“沧海和荻儿年纪相仿,又是表兄妹,云儿省亲这些日子两人相处得也不错,我以为可以先定下。这次回京正是为了这件事,父亲事务繁忙暂时过不来,只能成婚那几日来。”
顾臣烨点点头,“这样也好,都是一家人知根知底,荻儿能嫁到自家人府上,我这个做父亲的也安心。”
“这样的话就算定下了!那改日我再让沧海带着聘礼正式上门!”
二人有说有笑地出了前堂。
其他人也陆续离开,顾凉往人群中瞥了眼,戴着面纱的女子一言不发地坐在位子上。
人都走光了,她才起身打算离开。
没想到一出门,廊下顾凉竟然还在,看她出来,走了上去。
“二姐。”
顾荻的黑面纱把下半边脸遮得彻彻底底,露出的一双凤眼眸色死寂,没有任何情绪。
低低回应了她一声,说:“下次遇到沈沧海,不要靠近他,他不是好东西。”
顾凉眼神复杂,“二姐知道他不好,为何方才不出声拒绝跟他成婚?”
“……”
顾荻道:“你记住离他远些就是了。”
说罢,径直离开了前院。
顾凉亦步亦趋回了鹿鸣阁,一路上思绪良多。
沈氏是个贱人,但她女儿顾荻却是个可怜人。
前世她也是嫁给了沈沧海,婚后就去了青州,可没几年就听说病死了。
但顾凉记得,有几次她回来省亲,自己曾在她身上看到了无数的伤口……
“小姐!”
凤箫的声音打断了顾凉的思绪。
她递来一物,“您让属下找的东西,全都找到了。还有这个。”
顾凉展开画卷,上面是一个男子的画像。
顾凉找了个炭笔,在纸上随便描摹了一个大致轮廓,折了起来。
“塞到西街最末的那间宅邸门缝里。”
夜深了,一辆小马车驶进西街,停在了街尾,上头下来一个白面老人。
衣着贵气,他走到家门口正要开门,忽然瞥见底下夹着什么东西。
轻啧一声,暗想又是哪家偷偷来贿赂他的。
曹公公笑着展开纸,随即笑容僵在了脸上,身子开始慢慢发抖。
“谁……是谁……到底是谁!”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然后将纸团了起来,倚着大门四处乱看。
“你出来……你有本事出来!”
大门从内打开,下人一脸担忧地说,“公公,您这是怎么了?”
曹公公慌乱地摇头,直接跑进了厢房,把纸放在烛火上,亲眼看着烧成了黑炭才放心。
他一下子脱力摔坐在地,不多时已经吓得浑身冷汗。
到底是谁发现了他的事?
这个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曹公公推了门找了个下人,“这些日子给我盯紧了大门!如果有可疑的人,立即给我绑了!”
可是第二日,曹公公又在相同的位子,找到了一张纸条。
这次是一个地址,写着清平县牛家村。
是他住的地方。
曹公公发了疯一样找来下人逼问,下人一脸懵,慌乱摇头。
“奴才听了公公吩咐,一直盯着的,一刻也不敢走。可是就一眨眼……这纸条就夹在门那儿了……”
曹公公又气又怕,浑身发抖,好半晌才意识到什么。
看了眼下人,脸色阴沉说:“你不用再盯了,这都是误会。”
他扭头回了屋,暗骂自己草率,这件事绝不能让别人知道!
第三日,大门口的纸条消失了,曹公公还没喘口气,这回纸条大喇喇摆在了他厢房的桌上!
写着:曹勇,大雍万庆二十九年生人,今三十,曾殴打妻子王氏致其身亡、行窃、伤人……
曹公公跌坐在炕沿上,这次的信尤其多,列举的全是曹勇所犯的重罪和相关证据,加起来最少也是流徙。
他哆嗦着手,后面几页眼睛花的都没看完。
抖抖信封,掉出一块玉佩,还有一小撮头发。
曹公公目眦欲裂,再次翻找起地上的信纸。
发现最后一页写着:
三日后戌时,春日酒楼天字一号房。
曹公公脸孔扭曲,这个人来历绝对不凡!
知道他私宅的位置,还知道他能休沐的时间,特意安排了三日后见面!
曹公公赶紧烧了所有的信。
可他知道,这回有人抓住了他的大把柄,如今他的死活都握在对方手里。
可这个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