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桑一脸被噎到的表情,灰溜溜的溜了出去。我重新看向显示屏,满屏幕的字却一个都看不进去了。晚上下班,傅烟雨约我出去吃饭,想到她上次的恶行,我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不过我刚回到公寓没多久,傅烟雨就拎着一大袋东西杀了过来。我退到一旁让她进来,“太阳打西边升起来了?”傅烟雨将手里的东西往茶几上一搁,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太阳还是从东边升起的。是我姐来了。”傅烟雨的堂姐我曾听她提起过几次,是个商界女强人,对傅烟雨这个妹妹很好,每回过来看傅烟雨,什么礼物都不买,直接给傅烟雨钱。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生气,在此之前我完全想象不到,一个看起来温文儒雅,清贵得看起来像是不食人间烟火似的男人生起气来是什么样的。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我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直至回到办公室,想起他刚才的眼神我仍旧心有余悸,连指尖都泛着丝丝凉意。
……
那晚之后我努力避着薄厌景,更庆幸的是这回老天爷都帮着我。
门诊那边最近很忙,再加上原本在门诊工作的一位产科医生请了产假,上面便安排我过去坐诊。
在门诊上班比住院部好很多,不用值晚班,最重要的是下班的时候还不用担心会在楼道里遇到某个人。
忙碌了一整个上午,总算是到了下班时间。
门诊部上下班时间很固定,中午有整整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吃完午饭后还可以去睡个午觉。
我在食堂里吃完饭,便回了住院部,打算在住院部的办公室里眯一会儿。
“怎么样,在门诊上班爽吧。”黎晓惠走到我身旁坐了下来,“你算是幸运的了,你看外头那些小护士们,可都挤破了脑袋想要往门诊去呢。”
门诊的护士确实没有住院部的忙,我还在住院部的时候,就经常听到住院部的护士们私底下抱怨。
黎晓惠对我挤了挤眼,压低声音问我:“徐医生,你和宁医生怎么了?”
自我开始躲薄厌景开始,就真的好几天没见过他了,突然停黎晓惠问起,我愣了愣,“什么怎么了?”
现在办公室里就我们两个人,黎晓惠朝门口望了眼才继续说:“前几天宁医生还送你上班,院里不少人还在背地里讨论你和宁医生是不是谈恋爱了,没想到转眼你们就跟老死不相往来了似的,这两天宁医生更是连医院都没来了。”
我的心莫名的咯噔了一下,“他这两天没来?”
这家医院规模小,医生也不多,请假十分难请,更别说是连请两天。
“原来你也不知道啊。”黎晓惠叹了口气,紧接着解释说:“宁医生不知道是院长从哪里请来的大神,他们关系很好,宁医生请假是比我们这些普通医生要好请。”
我点了头,没有再问。
黎晓惠大概是见我这里问不出什么,便出去忙碌了。
没一会儿,又换秦桑桑走了进来,在刚才黎晓惠坐过的那张凳子坐下,“徐医生,你知道宁医生没来上班吗?”
我从显示屏前移开目光,反问:“我为什么要知道。”
秦桑桑一脸被噎到的表情,灰溜溜的溜了出去。
我重新看向显示屏,满屏幕的字却一个都看不进去了。
晚上下班,傅烟雨约我出去吃饭,想到她上次的恶行,我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不过我刚回到公寓没多久,傅烟雨就拎着一大袋东西杀了过来。
我退到一旁让她进来,“太阳打西边升起来了?”
傅烟雨将手里的东西往茶几上一搁,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太阳还是从东边升起的。是我姐来了。”
傅烟雨的堂姐我曾听她提起过几次,是个商界女强人,对傅烟雨这个妹妹很好,每回过来看傅烟雨,什么礼物都不买,直接给傅烟雨钱。
我踢了踢傅烟雨伸得老长的腿,在她旁边坐下,着手翻茶几上她带来的晚餐。
两菜一汤,闻起来不错,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吃完饭后傅烟雨没有离开,抱着抱枕蜷缩在沙发上,可怜兮兮的看着我,“雨知,我今晚能不能留在你这里?”
大概三个多月前傅烟雨她堂姐过来的时候,傅烟雨也是像今天这样眼巴巴的看着我,要留在我这里过夜。
我这套公寓是一室一厅,但我和她都是女人,一起睡一晚也没什么,便没拒绝。
洗完澡出来,我刚爬上床,一直趴在玩手机的傅烟雨突然凑了过来,一双眼睛直溜溜的盯着我的胸,“雨知,我可不可以摸摸你的胸啊?”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不可以。”
我有的她都有,摸我的还不如她自己摸自己的。
傅烟雨有些失望的撇了撇嘴,趴下来继续玩手机。
一时间,卧室里静悄悄的。
我无意识的摆弄着手机,再回过神时手机界面已经停留在了薄厌景发的短信上。
看着他发来的那两条暧昧不清的短信,心里头百感交集。
平心而论,薄厌景确实是个很完美的男人,有颜值有涵养还很有钱无不良嗜好。
同居两年我从未见过他抽烟,也没从他身上闻到过酒气,他待人虽有些淡漠,但说话始终温润有礼,似乎永远都不会跟你急眼,在生活方面也算是体贴周到。
跟这样的一个男人在一起这么久,说没动过心那是不可能的。
可我也清楚这个男人永远都不可能属于我,所以一直将自己的位置拎得很清,即便再喜欢他,也不会去奢求半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更不会让他看出分毫给他造成困扰。
当年最喜欢他的时候就不敢喜欢,如今就更加不敢了。
我动了动手指,三下两下将他发来的两条短信全部删除。
这些年我过得很好,不需要他再次闯进我的世界。
……
门诊上班时间虽固定,但坐诊的时候也很累人,有时候常常忙碌了一个上午,连一杯水都没时间喝。
累极的时候我会思考怎么跟上面申请调回住院部,可转而一想到回住院部工作上下班时很容易遇到那个男人,便又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我脱下白大褂打算去食堂吃饭,才走出妇产科就看见顾云初从我面前经过。
顾云初也看到了我,“徐医生要去食堂吃饭吗,一起吧。”
“好。”我点了点头,和他一起往食堂走,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他没跟我提薄厌景。
走到食堂门口的时候,顾云初突然喊了声,“厌景?”
我第一反应是循着顾云初的目光望过去,就见那个男人迎面走来,看起来也是过来食堂吃饭的。
他像是没看到我一般,视线落在顾云初身上,几不可闻的皱了皱眉。
快一个星期没见了,他这副冷淡的态度就跟我回国后第一次遇到他时一样。
我故作平静的移开目光,对身旁的顾云初说:“我先进去了。”
没等顾云初说什么,我率先走进了食堂里。
排队打完饭,我故意挑了张已经快坐满人的桌子坐下,和别的医生一起吃。
饭吃到一半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顾云初朝我这个方向走了两步,下一刻又倒了回去往另一边走。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不来就好。
迅速吃完,我回了住院部六楼,上楼的时候没有在楼道里再遇到薄厌景。
当你诚心要躲一个人的时候,不是躲不了,端看决心有多大。
在连续半个月没有见到薄厌景后,我的决心让我感到十分安心。
我休息这天,傅烟雨不知道忙着什么没来找我,倒是袁皓和上司请了两个小时的假,陪我一起去逛街买东西。
和袁皓在一起也半年多了,他陪我逛街的次数屈指可数,他大概也知道自己的情况,走在商场里的时候,不停的问我要不要买这个要不要买那个。
袁皓的工资和我差不多,家里还养着一个母亲,每月还要交水电物业费,省吃俭用剩余的钱实在不多,我哪里忍心再乱花他的钱。
从商场里出来时,我什手里只拿着两个泡芙一杯奶茶。
袁皓苦着脸,“雨知,你不用给我省钱,你把我钱花光了我才有动力挣钱不是吗。”
我安抚他,“我自己花自己的,你的钱留着结婚。”
袁皓愣了愣,眼底忽然泛了光,顾不得大庭广众之下,一把将我抱住,“雨知,你愿意跟我结婚了?”
我只觉得有些好笑,“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愿意了?”
“太好了。”袁皓松在我的唇上用力亲了一口,咧着嘴笑得傻里傻气的,“妈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我笑了笑,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瞥见一抹身影。
它极快的消失在了转角处,我甚至没来得及看清,只是觉得有些熟悉。
出来差不多两个小时了,袁皓将我送回公寓楼下,既是无奈又是不舍的看着我,最后在我的再三催促下,才依依不舍的上车离开。
从商场出来是买的泡芙和奶茶在车上就被我干掉了,我将手里的奶茶空杯和纸袋丢进一旁的垃圾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边往楼上走边按下接听键,“喂――”
熟悉的女生透过听筒传来,“姐,是我。”
我的脚步顿了顿,“有事吗?”
安晴迟疑了一下,“姐,你回来了这么久,唐嘉说他还没见过你,你今晚上班吗,一起吃顿饭吧。”
回国这么久了,我确实还没有见过这个妹夫,甚至没和安晴一起吃过一顿饭,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几乎没有多想就应下,“好,到时候打我电话。”
安晴顿了顿,又说:“姐,记得打扮得漂亮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