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韵径直出了门,站于人前,看向那人:“有什么事和我说吧。”那人甚是傲慢,上下打量了谢韵一番:“你是何人?”“自然是能做主的人。”说罢转头看向孙掌柜:“你欠他们钱了?”孙掌柜不敢抬头,只轻轻点了点头,这件事是他心中的刺,如今又连累了东家,他实在不知以后该如何面对谢韵。“呵,这位孙掌柜,可是欠着我们东家一万两银子呢,当初因为做假账被我们东家赶了出去,这位公子,这样的人,你也敢要?”那副尖酸刻薄,落井下石的嘴脸,谢韵真的像上去给他的大嘴巴子。
谢韵的小吃店有了眉目,孙掌柜已经将那铺面买下,只要稍微整顿一番,便可使用了。
只是找人手的事情,还没有着落。
晌午时分,张虎来送信,说是安乐居出事了。
谢韵不做他想,赶紧去了安乐居。
从后门进了后院,刚进大堂,便听到了外面的高喊声:“孙掌柜,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既然已经找到了新东家,这钱是不是也该还了!”
“我告诉你,今儿个你要是不还钱,我们就闹到衙门去!”
谢韵径直出了门,站于人前,看向那人:“有什么事和我说吧。”
那人甚是傲慢,上下打量了谢韵一番:“你是何人?”
“自然是能做主的人。”说罢转头看向孙掌柜:“你欠他们钱了?”
孙掌柜不敢抬头,只轻轻点了点头,这件事是他心中的刺,如今又连累了东家,他实在不知以后该如何面对谢韵。
“呵,这位孙掌柜,可是欠着我们东家一万两银子呢,当初因为做假账被我们东家赶了出去,这位公子,这样的人,你也敢要?”那副尖酸刻薄,落井下石的嘴脸,谢韵真的像上去给他的大嘴巴子。
众人骇然,一万两!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一个小小的掌柜,胆子竟然如此之大,敢私吞这么大一笔银钱。
“既然你说他欠了钱,可有凭据?”谢韵不管这些说辞和路人的指点,她只相信自己证据。
那人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了谢韵,谢韵将字据仔细看了一遍,再次看向孙盛,问:“这事真的?”
孙盛此刻就像被扒光了曝于大庭广众之下,面色难看的轻轻点了点头。
“怎么样,现在”
“张久,去取钱来。”还不等那人说完,谢韵便做了决定。
此话一出,不仅是那要债的,就连孙掌柜都是满脸的不可思议,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张久便将一万两银票递给了谢韵。
“看好了,一万两,字据归我,钱归你,今后,若是再让我看到你来闹事,我可就没有今天这般好说话了。”谢韵冷冷的看着他。
那要债人完全没有料到,谢韵真的将钱给还上了,不应该是将孙盛赶走了事吗?
他的本意,本就不是来要债的,而是要坏了安乐居和孙盛的名声,可是这人不按常理出牌,再闹下去,他也没了理,好在得了一万两银子,也算是可以回去交差了。
那人一走,看热闹的众人便一哄而散,谢韵高声道:“诸位,实在不好意思,扰了大家的兴致,我安乐居诚信经营,每个人都会尽心尽力为客人服务,今日在场的诸位,每人赠送一份安乐居的优惠券。”
这下看热闹的人再也说不出闲话,毕竟安乐居一月之内打响名声,靠的就是这美味佳肴,谁不想进这安乐居好好品尝一番。
外面的事情解决,接下来,便该关上门处理自家事了。
关上门,气氛瞬间凝重起来,谢韵刚坐下,“扑通”一声,孙盛便跪在了她面前,一旁的青黛和张久也不敢劝。
“说说吧,怎么回事?”
“东家,我”
谢韵给张久使了个眼色,张久上前将人扶起来。
“坐下说吧。”
孙掌柜仍然低着头,他不敢看谢韵,如今的他已经无颜面对东家。
谢韵无奈:“其实你的事,我也多少有所耳闻。”
孙掌柜不可思议的抬头,声音都抖了起来:“东,东家,您怎么”
“我只知你欠债的事,只是这其中缘由,我并不知晓,我听说,你不是上京人士,而是从南边来的,刚来了上京便进了上京最大的酒楼做了掌柜,后来,听说你做假账,贪污公中银两,被东家发现,这才将你赶了出来。”要说她怎么知道的,还要感谢当初那几人写的几封信。
“没有,我没有!”孙盛立马摇头,低头缓缓道:“那些事根本不是我做的,我也是被人陷害的。”
孙掌柜终于将事情的经过和盘托出,原来那酒楼东家是一对夫妻,但是丈夫生了他心,在外养了个小的,日常开销是一大笔钱,那人生怕夫人知晓,便悄悄做了假账,挪用酒楼钱款,不想这事被发现,那人便把这事都推给了他。
当时孙掌柜刚进京,就被当成冤大头招进了酒楼,成了那男人的替罪羊,孙掌柜初来上京,没有人脉,更没有人在背后为他撑腰,这事,很快便被坐实了。
无奈他一家老小都在上京,若是他不画押,恐怕会连累家人,这才有了那张凭据。
后来离开酒楼,因为这件事,知情的无人敢用他,不知情的就算聘用了他,知道这样的事后也不敢再留他。
渐渐地,他在上京竟没有了容身之地,后来碰到谢韵招掌柜,他这才敢来碰碰运气。
只是可怜他的妻小跟着他受苦,为了还债,他已经将家里能变卖的都卖了,可是还是还不上那些巨额债务。
谢韵叹了口气,原来如此,她之前查过,上京最大的东华庭,背后的东家是傅丞相的外甥女和外甥女婿,那外甥女婿是入赘,一家老小一直指望着丞相的外甥女,一个赘婿外面养了小的,若是被他夫人知道,怕是连命都没了吧。
怪不得这样着急招了外乡人,孙盛在上京无根无基,就算背了锅也只能忍气吞声,翻不起什么浪来。
孙盛悔恨,苦笑:“可叹,我当时竟还觉得自己运气好,碰到了这样的好差事,不曾想,竟是我噩梦的开始啊!”
“也是你运气不佳,碰到了这样的人,好在如今都过去了”谁碰到这样的事,都得崩溃,谢韵也只能劝他向前看了。
“东家,从此以后,我孙盛这条命,就是东家的!”
“我既招了你进来,你便是我的人了,我自然会护着你。”
孙盛擦了擦泪,他自进京,在这上京城尝遍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没想到,在至暗时刻,竟然还能遇到愿意把他拉出泥潭之人,此刻,他便暗暗发誓,以后,就算是赴汤蹈火,他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