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哥——”冬虫扑倒在他怀里嘤嘤嘤地哭了起来。这一幕让宋思弦看得既羡慕又心酸。冬虫身为下人,都有人来探望,可自从她出嫁,沦落在牢里好几天了。宋家却不闻不问。宋重这个爹,真是畜生啊。
“小姐,咱们如何是好啊……”冬虫抱着宋思弦的胳膊,担忧得直抹泪:“要我说,出去一个是一个,您就不该回来。”
宋思弦知道冬虫惦记她,拍着她的手安慰道:“其实也没事,苏明既然已经认罪了,苏家的惩罚这几天也就下来了,咱们大不了被流放……”或是充入教坊司。
冬虫眼泪哭得更凶了。
宋思弦被她哭得脑瓜仁疼,她素来不爱哭,因为哭没有用。
“要不,我把狱卒他们都要倒了,咱们今夜就逃出去?”
冬虫哭得鼻涕泡都喷出来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啊,往哪里跑啊……”
宋思弦比了个大拇指:“还是我家冬虫好,有觉悟,都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冬虫破涕为笑:“小姐,你就会拿我寻开心,都什么时候了。”
“巳时了吧。”
“小姐~”两人亲亲秘密地说着话,宋思弦笑着回头,就看着一旁的阿贝泪流满面。
对上宋思弦的视线,阿贝擦了擦泪水,将脸扭到了一边,“轻声道,曾经我也有个丫鬟,对我情深义重,只可惜……”
她笑了笑,不再说话。
这一日的大牢显得格外安静,经常作妖的狱卒们一个个喝得东倒西歪,再没折腾女人。
夏草被打得奄奄一息,也一直沉沉地睡着。
冬虫倒是几次三番看着宋思弦,宋思弦始终对夏草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耿耿于怀,即便是袖子里有药也绝不出手。
夏草后半夜就发了热,冬虫不在,她们那个隔间的丫鬟们都离得她远远的。
姓唐的倒是过来看了一眼,只吩咐了句给点药,别这么轻易就死了。
小狱卒跑出去,拿了点草木灰给夏草断指给包上了。
老唐弯腰又抽了夏草两个嘴巴,脱下裤子又朝着她撒了泡尿,这才提着裤子,骂骂咧咧走了。
不要在垃圾桶里找男人,夏草的精神头都用在勾引男人身上了,女人有这样的能耐倒是不错,但是得分勾引谁。
家里有妻儿还在外面沾花惹草,这样的男人,比狗屎都不如。
宋思弦握着夏草的手,“以后找男人,一定要擦亮了眼睛。”
冬虫脸红了:“奴婢有虎子哥……”她说着,忽然想到如今的境地,叹了口气。
有道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正愁着,牢门似乎又来了人探望。
“头儿,这是小的本家兄弟,过来看一眼,您看通融通融……”一个方脸的狱卒给牢头塞了银子,两人相视一笑。
牢头挥了挥手:“别耽搁太久。”
“好的,头儿。”方脸狱卒示意身后人跟上。
身后跟着一个身着麻布灰衣的男人,佝偻着腰,走路有些跛脚。
一瘸一拐的,在安静的监牢里十分惹眼。
宋思弦却觉得人影有些熟悉。
等人走到近前,方脸狱卒将宋思弦所在的牢门打开:“冬虫,有人找!”
说着,人往边上让了让,麻衣跛脚男人佝偻着的身子进来,挺直了腰,面带笑意地看着冬虫:“冬妹,你可还好?”
正是冬虫刚才心心念念的虎子哥!
冬虫懵在当场,眼泪瞬间夺眶而出:“虎子哥?”
“嗯。是我。”
“虎子哥——”冬虫扑倒在他怀里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这一幕让宋思弦看得既羡慕又心酸。
冬虫身为下人,都有人来探望,可自从她出嫁,沦落在牢里好几天了。
宋家却不闻不问。
宋重这个爹,真是畜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