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骂是常事,犯了错,还要罚他在日头最盛的正午跪在院子里。而那时,总会出现一个小女孩,她穿着一条碎花裙,扎着两个羊角辫,笑起来甜甜的。她不仅打伞给晋仲北遮阴,还会偷偷给晋仲北凉水喝。晋仲北记得很清楚,她的母亲叫她珠儿。不过这样的快乐日子很快便结束了,随着父亲工作调动,晋仲北不得不随之一起离开。一晃这么多年过去,父亲去世,晋仲北十六岁参了军,在部队历练好几年,心里始终没有忘记珠儿。终于,在
晋仲北沉眉,冷冽声音中带着疑惑:“您说什么?”
陆团长没回答,只将那纸离婚申请书递到晋仲北手上。
晋仲北瞥了一眼,手指捏紧,要是再用力些就要将纸张捏碎了。
这时,陆团长才开口说道:“小陆同志受了屈辱从家里跑出来,失足落水,要不是我夫人恰好路过,恐怕她如今就淹死在河里了。”
晋仲北心中一阵后怕:“那她现在?”
“现在没事。”陆团长回答,“她和我夫人很投缘,这几天都住在我家。”
晋仲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他挺直背脊,接着将那纸离婚申请书彻底撕碎。
陆团长一惊:“你这是做什么?”
晋仲北语气不容置喙:“这个离婚申请书是之前递交的,不是我现在的想法,所以团长,离婚申请,我不认。”
晋仲北正直沉稳,能力出众,一直很得陆团长高看,对于他的婚姻生活,陆团长也很关心。
他叹气一声:“成风,你这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晋仲北薄唇动了动,眉锋凝得像结了一层冰霜。
他做事向来果断,绝不会拖泥带水,可现在面对感情却第一次犯了难,只犹豫着开口:“我也不知道。”
晋仲北沉tຊ默片刻,将前因后果如实说出:“不瞒陆团长,我和思湉的婚姻,从开始其实是一场乌龙。”
陆团长惊讶得合不拢嘴,忙问:“怎么会是乌龙呢?当初不是你亲自去陆国有家提亲的吗?”
晋仲北点头:“是我亲自提的,可我原本要娶的,是谢阑夕的妹妹陆红珠,我和她有小时候的情谊,这也是我一直放不下的地方。”
晋仲北低垂着眼,冷峻面容上有一丝晃神。
思绪翻涌,晋仲北回忆起小时候的事。
十来岁时,魏家和陆家做过一段时间的邻居。
晋仲北从小,魏父就对他严苛至极。
打骂是常事,犯了错,还要罚他在日头最盛的正午跪在院子里。
而那时,总会出现一个小女孩,她穿着一条碎花裙,扎着两个羊角辫,笑起来甜甜的。
她不仅打伞给晋仲北遮阴,还会偷偷给晋仲北凉水喝。
晋仲北记得很清楚,她的母亲叫她珠儿。
不过这样的快乐日子很快便结束了,随着父亲工作调动,晋仲北不得不随之一起离开。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父亲去世,晋仲北十六岁参了军,在部队历练好几年,心里始终没有忘记珠儿。
终于,在他二十三岁这年,晋仲北回到了儿时呆过的地方,找到了陆家以及珠儿陆红珠。
陆红珠长大了,长成了秀气的姑娘。
虽然她已经不记得两人小时候的事,但晋仲北丝毫不在意,因为这一切在他的记忆里都是如此清晰。
没有想到,小时候善良可爱的珠儿,已经完完全全不是他记忆中的样子了。
其实去陆家提亲前,晋仲北就察觉到珠儿的变化很大。
但是他觉得,这么多年了,人有变化是很正常的事,因此没往心里去。
结果现在……
晋仲北轻轻摇了摇头,只觉得物是人非。
而对谢阑夕,晋仲北心里却莫名其妙就是割舍不下。
此时,陆团长适时开口:“成风,既然是乌龙,现在正是拨乱反正最好的机会,你怎么还将离婚申请书撕了?”
晋仲北骤然抬头:“我不跟谢阑夕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