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并不管用,头顶的灯泡一闪一闪,最后啪的一声断了气。门外也响起了敲门声,一声比一声重,敲门的人仿佛带着浓重的怨气。半天敲不开,门外的声音停止了。紧接着,窗户开始噼啪作响。蒋勋惊惧地看过去,借着月光,他看见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倒挂在窗户上。这颗人头一半的脸是完好无损的俊美,另一半脸是蛆虫遍布的腐烂。见蒋勋看过来,他笑着将嘴角咧到了耳根,恶心的蛆虫和黏糊的血水,齐齐从他嘴里流了出来。啪叽滴
晨光熹微,坐在单车上的那个少女,被明媚的光线勾勒出金边,像是她人在发光。
谢季桉只是看了这么一眼。
少女的脸就深刻地烙印在了他的心底。
这辈子,都没办法再忘记。
他紧张得连一句话都没有讲出来,像个木头桩子般蹦到了裴暄的单车后座,裴暄问什么他就傻乎乎地答什么,等裴暄说到了时,谢季桉才意识到慌乱之中他报的是养父母的家庭住址。
……
我听完谢季桉的讲述,从记忆中仔细搜寻了一下。
好像确实是有这么一个人,不过她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
毕竟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所以——”我恍然大悟般地一点头,“你就是从那时候喜欢上我的啊?”
“嗯,”谢季桉在我颈侧亲了一口,“不过那时候还不知道什么叫做喜欢,也不敢对你表明我的心意,甚至……我都不敢出现在你面前。”
“为什么?自卑啊?”我随口道。
“嗯,”谢季桉笑了笑,“自卑。”
我现在是完全没看出你自卑,当初还是你自己主动接近我的,而且还一上来就打直球。
“所以你死后就性情大变了?”我下意识脱口而出。4
谢季桉一愣,“什么死后?”
我懊恼地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不过算了,既然说都说出来了,那就直接开门见山吧。
我翻了个身,跟他面对面躺着,指向他的左胸口,“谢季桉,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什么?”谢季桉一脸茫然,“你在说什么,姐姐,我死了吗?”
他这语气,是发自内心的疑惑,好像真的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还变成了鬼。
我戳戳他的左胸口,“谢季桉,你这里没有心跳,至少我摸上去感受不到。”
闻言谢季桉无奈地笑了笑,“姐姐,我有心跳的,只是我的心脏跟正常人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我皱眉。
谢季桉擒住我的手腕,摊平我的掌心,贴在了他右胸口,紧紧贴合。
一秒、两秒。
噗通,噗通。
“姐姐,现在感受到了吗?我的心脏在右边。”
他弯唇,冲我纯良无害地笑着。
蒋勋自从接到了谢季桉的电话后,整个人就疯疯癫癫地陷入了魔怔。
他抱着被子蜷缩在床角,嘴里还不停呢喃着瞥脚的驱鬼咒语。
可是并不管用,头顶的灯泡一闪一闪,最后啪的一声断了气。
门外也响起了敲门声,一声比一声重,敲门的人仿佛带着浓重的怨气。
半天敲不开,门外的声音停止了。紧接着,窗户开始噼啪作响。
蒋勋惊惧地看过去,借着月光,他看见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倒挂在窗户上。
这颗人头一半的脸是完好无损的俊美,另一半脸是蛆虫遍布的腐烂。
见蒋勋看过来,他笑着将嘴角咧到了耳根,恶心的蛆虫和黏糊的血水,齐齐从他嘴里流了出来。
啪叽滴在了他家窗户上。
“咚咚咚——咚咚咚——”
血人头一下又一下,用力地撞击着他家窗户,蒋勋似乎还听到了他哀怨的声音。
他在一声又一声的呼唤: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嘎嘣一声,蒋勋脑子里一直高度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不堪重负地断了。
他硬是被吓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