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事情原委之后,李乾从未放松过对李寒的忌惮,他心中清楚的知道,只要李寒一天不死,他这个太子的位子就一天坐不安稳。之前做局,将李寒赶到荒芜困苦的南疆,远离朝堂中心,但是李乾仍嫌不够,他要李寒彻彻底底的消失。第二日的早朝,今日的朝堂上分外的烦闷,以往还小声交流的众臣现在一个个都眼观鼻,鼻观心,分明是已经收到了风声。“有本启奏,无事退朝。”老太监尖利的嗓子声音刚落,李乾便从众臣之中闪了出来。
从田间回来。
宋曲之溜溜达达的就往赵山府上走去。
赵山家的家仆看到他,也不通禀直接就给他开了门。
宋曲之笑盈盈的往里走,赵山却笑不出来。
晋王李寒一来,他就基本上失去了对南疆的掌控,连平常爱喝的茶,现在喝起来也是一点滋味也没有。
看到宋曲之慢悠悠的走过来,嘴里还哼着戏曲,气就不打一处来。
“宋曲之!今日你来,是所为何事?”
“赵老大人,曲之今天来是为您道喜啊。”
“我能有什么喜事?自从那晋王来了之后,我是寝食难安的,哪来的什么喜事?”
“嘿,老大人您还别说,您的喜正在那晋王身上。”
“晋王昨日剿匪归来了,老大人您知道吧。”
“哼!他剿匪,连调动军队都直接越过了我,分明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不提还好,一提此事赵山更是生气,李寒调兵剿匪连通知都没通知他一声,他知道时候,李寒都领着队伍出城了。
“重点不在此事,今天小侄去看了,那晋王将抓来的土匪都赶进他自个的地里去了,匪首他已经斩了,这些剩下的可都不是轻罪,打几板子就该放了。”
“可是现在全被赶进地里强迫劳作,今日是抓来的土匪,明日怕不是就是被称作土匪的良民,这是害民呐,老大人。”
赵山一惊,转过头来死死的看着宋曲之,看着他笑嘻嘻的面庞,心中不由的一寒。
弹劾晋王李寒害民的折子还是递上去了,风雨兼程的就往京师送。
这件事情李寒自然是不知道,他正张罗着继续剿匪呢,第一个寨子抢来的钱和人对他来说杯水车薪。
李寒在南疆轰轰烈烈的剿匪,京师的朝堂上却是风起云涌。
弹劾李寒的折子没有第一时间递上去,而是先到了太子李乾的手里。
看着手中的折子,李乾不由的大笑出声。
“李寒啊李寒,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先是分了永业田,又是关青楼赌场的,现在又害民,一件事父皇能包庇你,三罪并举,看谁能保的住你。”
李乾叫人将折子又抄了一份,封好后叫人往上递去,然后亲笔写下两封信。
“来人,分别送到李尚书和郑尚书府上。”
书信送了出去,李乾坐在书房之中,暗淡的烛光照着在他阴沉的脸上。
自李寒出生,他便将对方惦记在心里。
朝堂上下谁人不晓,李寒的母亲才是当朝陛下心中第一的皇后人选。
若不是当年李寒亲母难产死了,众大臣联合上书,自己的亲母才做了皇后,这太子的身份这才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知道事情原委之后,李乾从未放松过对李寒的忌惮,他心中清楚的知道,只要李寒一天不死,他这个太子的位子就一天坐不安稳。
之前做局,将李寒赶到荒芜困苦的南疆,远离朝堂中心,但是李乾仍嫌不够,他要李寒彻彻底底的消失。
第二日的早朝,今日的朝堂上分外的烦闷,以往还小声交流的众臣现在一个个都眼观鼻,鼻观心,分明是已经收到了风声。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老太监尖利的嗓子声音刚落,李乾便从众臣之中闪了出来。
“儿臣有本奏。”
皇帝李世龙的目光落在太子李乾身上,准确的说是太子李乾手上的折子。
李乾要说什么,李世龙自然是知道的。
弹劾李寒的折子早就摆在了他的桌子上。
李世龙原以为会是某个大臣今天提起,没想到李乾这么耐不住性子tຊ,竟然自己亲自出马了。
“太子有何事啊?”将这些思考都抛到一边,此刻还是朝堂最重要。
“儿臣弹劾晋王李寒,在南疆嚣张跋扈,残民害民。”
残民害民!
即使已经有了风声,但是听到太子李乾亲口说出这句话,众臣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罪名可不小啊。
“哦?晋王残民害民?可有证据?”
李乾听到这句话有些惊讶的抬头,昨天的折子递上去了,李世龙不可能不看,没想到父皇竟然对李寒如此偏爱,这不立刻治罪,竟然问自己要证据?
还好自己早有准备。
李乾心中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来。
“儿臣有渝城刺史赵山的亲笔书信,其中详细的记载了晋王的恶行。”
李世龙面无表情道:“既如此,呈上来让朕看看。”
老太监下来取走了李乾手上的书信,书信自然不是赵山亲笔写的,他只写了弹劾折子,可没给太子写过什么书信。
李世龙坐在大殿上看着书信,大殿之中一片沉默,只有李乾一人还在诉说李寒的恶行。
只是,这一次不是向皇帝说的,这一次他是说给众臣听的。
皇帝李世龙对李寒的偏爱,李乾这些年都死死的记在心中.
这一次既然有了如此把柄,定然要置他于死地。
李乾甚至担心李世龙因为偏爱李寒而糊涂,更是准备要调动群臣悠悠众口,逼自己的父皇处死李寒,想来就算李世龙贵为皇帝,也要忌惮群臣。
书信不长,只是写了李寒强迫抓来的土匪去田间劳作。
皇帝李世龙沉默的捧着书信看着,其余众臣一齐沉默着。
这是皇家的事情,随意参与进去,一个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的事情。
大殿里成了李乾一个人表演的舞台。
他大声的宣讲着,面上正气凛然,言辞激烈,俨然一副为国为民的样子,等他说完,脸色涨红额头上微微冒汗,甚至有些口干舌燥。
李世龙皱着眉头,然后将书信扔在案上,继续说道:“关于晋王李寒,可还有谁有事情要讲的?”
礼部尚书顿时走出队列道:“臣有本奏!”
吏部尚书紧跟其后:“臣亦要弹劾晋王!”
“臣弹劾健忘李寒将皇室永业田分与百姓,有损皇家颜面。”
“臣弹劾晋王李寒强行关闭赌场青楼,致使多人流离失所,扰乱南疆民间生息。”
李世龙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目光铮铮的看着三人,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道:“都说完了?”
“太子李乾!你弹劾晋王害民,你说说,他害的是什么民?”
李乾赶紧回道:“李寒逼迫良民在田间为他劳作。”
听了这话,李世龙顿时一拍桌案,骂道:“良民,那些土匪叫哪门子的良民!怎么?在你这个大乾太子的眼中,土匪都是良民了?”
李乾瞬间心中一紧:“父皇,儿臣......”
李世龙眉眼满是怒意道:
“你给朕闭嘴,凡强盗不得财者,皆杖一百流三千里,凡得财者,不论主从,皆斩!我大乾律令,你都忘了吗?”
“若是朕在彼处,这些人皆要斩首,晋王心善仁慈,不愿造杀孽,只是小惩大诫,你却说他害民,若这是害民,那朕这个要斩他们首的算什么。”
李乾见李世龙动了真怒,连忙跪倒在地上,不敢言语。
指了指李乾,李世龙又把目光转向礼部跟吏部两位尚书。
“还有你们,一个弹劾晋王分田与民,有损皇家尊严,你当朕不知道?南疆困苦,百姓食不果腹,晋王将田地分与百姓,此乃爱民之举,哪里有损皇家尊严了?”
“另一个更荒唐,青楼赌场,是什么好去处吗?此两处最是藏污纳垢之处,在赌场输光了家室引起的人命案子还少吗?青楼里逼良从娼的事情还少吗?”
“一个颠倒黑白,一个昏庸无能,这就是朕的尚书大臣吗?”
“来人,罚太子李乾回东宫思过,没朕的命令不得走出宫门半步,礼部尚书颠倒黑白,也不知民间疾苦,罚去种地三年,种不好便革去职位。”
“至于吏部尚书,褪去官服,革去职务,后世三代不得入朝为官。”
朝议在李世龙的震怒之中结束了,被命令回宫思过的太子李乾阴沉着脸。
今天的失利,让太子李乾一脸戾气,脑海中浮现一条毒计。
“大伴。”
“奴才在。”老太监凑上前来。
“你叫人去给渝城刺史赵山带个口信,让他去联系南边的那群蛮子,他们不是想要做土藩王吗?只要能杀了李寒,孤便允了此事。”
老太监怔怔的看了眼李乾,却只在他的眼中看出了狠辣,看着太子远去的车驾,老太监叹了口气,失望的摇了摇头,却还是找人去为太子办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