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明宴训练出来的死士。这样干脆利落,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就是还是有一点点遗憾。她想起……以往每一次自己吹响口哨的时候,其实出现的都是明宴本人。就在沈嫦茹看着那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出神的时候,身后一个略微有些戏谑的男子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怎么了?在这儿站着?”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沈嫦茹一跳,但她很快意识到来的人是谁,转头惊喜看向明宴,问道:“你怎么来了?”不仅仅是明宴。和他一起来的,还有赵君度
沈嫦茹醒来时,已经是太阳晒屁股了。
她脑袋有点疼,人也还是有点晕。
刚挣扎着坐起来,一旁缩在床榻边上打瞌睡的小桃立即就醒了过来,端了一碗水,凑到沈嫦茹跟前。
“姑娘,要喝水吗?还是扶您起来洗漱?”
沈嫦茹还是有点懵。
鼻子动了动,她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是……
明宴身上有的那种藏香。
“咦?”
沈嫦茹忙看向香炉。
就见香炉正散发出袅袅的青烟。
小桃大约是看见了沈嫦茹诧异的眼神,就甜甜地笑道:“这是一大早四殿下让小顺子送过来的。”
“嘿嘿,小顺子说,这是那边佛寺产出的藏香,只有瑞王府里有!姑娘,四殿下人真不错!”
小桃一副星星眼的样子,就在期盼着自家姑娘,能够快点儿发现四殿下的好!
沈嫦茹确实发现了。
她也记起,昨天明宴对她说的那句话了。
“你喜欢,我送你就是了。”
很简单的一句话,明宴在说的时候,表情也是淡淡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沈嫦茹回忆起来的时候……
竟然觉得,他那时候的语气,显得有些宠溺。
他们离得那么近,和那天晚上,在那个屋顶上一样。
心跳陡然漏了一拍,沈嫦茹不由的攥紧了手。
“姑娘,你脸怎么红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小桃的话,一下子打破了沈嫦茹的思绪。
……
沈嫦茹回过神来,略坐直了一些掩饰自己的尴尬,便问道:“有醒酒汤吗?我感觉我还是有些晕。”
“有的有的。说起来昨晚姑娘你扯着四殿下的衣领不放,四殿下本来想帮忙喂你喝醒酒汤的都喝不了,还好婢子……”
小桃嘀嘀咕咕在说,沈嫦茹实在是记不起昨晚的画面了,但是光想一想,她都觉得实在是窘迫。
“咳咳咳!”
沈嫦茹咳嗽了几声,小桃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再不提明宴了。
之后的月余时间,沈嫦茹都安安静静的度过了,那位被沈嫦茹逐出酒楼的账房先生,因为沈嫦茹早就对外说了他的恶行。
他几次三番想要谋一个讨生活的差事,最后都碰了一鼻子的灰。
他还没去找柳氏。
沈嫦茹耐心等着。
这两个人蛇鼠一窝,曾经有那么深的利益,只要他走投无路了,最后肯定还是会想法子去找柳氏的。
想到柳氏,沈嫦茹心又冷了下来。
这个女人,绝对不能留,不然又是一个祸端,她查了半个多月,都没什么柳氏的消息,她愈发觉得,沈尚书休了柳氏,不过是权宜之计。
他将柳氏好好的保护了起来。
一个将自己与娘亲视若无物,却对柳氏这样一个毒妇如此小心呵护的男人,也实在是让人觉得恶心了。
这日清晨。
沈嫦茹刚来铺子,王翠香就跑了过来,凑到沈嫦茹耳朵边上,小声道:“今日一早,沈尚书又打发小厮来了呢。”
“说是怎么也是骨肉血亲,哪来的隔夜仇呢?之前的事是他错了,他没能认清柳氏的真面目,他想给姑娘你道歉,只是见不上姑娘你的面儿。”
“那小厮现在还在咱们店里呢,婢子也实在是没法子,他硬赖着不走,都要挡着咱们做生意啦!”
虽然,虽然……
王翠香看了看门可罗雀的铺子,叹了口气。
虽然,他们铺子,没什么生意。
沈嫦茹倒是没看出王翠香对铺子生意的担忧,她本来也不缺银子,将售价定这么高,无非也是筛选顾客而已。
南家可不缺钱。
南星极只喜欢一口吃的,只要她铺子名声打响了,南星极一定会来。
就是这都半个多月了,她还没看到任何一个像是南星极的人。
想着,沈嫦茹渐渐回过神来,问道:“那小厮在哪儿?”
王翠香一听,指着一个坐在大堂边缘喝茶的小厮,嫌弃道:“呐,在那儿呢。他起先点了一碗面,一听要十两银子,差点吓跑了。”
“现在只怕是饿了,只能用茶水填肚子呢。”
沈嫦茹嫌弃地看了一眼那小厮,脑海里一下子浮现出沈尚书和柳氏伪善的脸来,便也懒得搭理那小厮了。
她从袖中摸出了明宴给她的哨子,缓缓吹动。
这回,一个黑衣人仅仅在几个呼吸以后出现在了沈嫦茹的面前,单膝跪下,恭恭敬敬问道:“沈姑娘,有何吩咐?”
沈嫦茹指了指沈尚书派来的小厮,淡然道:“打晕了,丢回沈府。以后还有沈府人来,无论是谁,一律打晕了送回去。”
“是!”
黑衣人立马答应。
又是几个呼吸后,那小厮连一声惨叫声都还没来得及发出来,就已经被明宴手底下的人给弄走了。
沈嫦茹嘴角不由的扬了扬。
不愧是明宴训练出来的死士。
这样干脆利落,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就是还是有一点点遗憾。
她想起……
以往每一次自己吹响口哨的时候,其实出现的都是明宴本人。
就在沈嫦茹看着那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出神的时候,身后一个略微有些戏谑的男子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怎么了?在这儿站着?”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沈嫦茹一跳,但她很快意识到来的人是谁,转头惊喜看向明宴,问道:“你怎么来了?”
不仅仅是明宴。
和他一起来的,还有赵君度。
他们两个人,一个人冷着脸,一个却总是带着笑意,看似格格不入,站在一起的时候,却又显得十分和谐。
“自然是来帮衬沈姑娘你的生意了。”
赵君度先开口了。
不过。
就在明宴的脸上即将闪过一丝不悦的时候,赵君度就补充道:“嗯,是明宴硬拉我来的,我也没法子。”
沈嫦茹噗嗤一声就笑了,走在前头领他们两个上楼,又吩咐店小二准备一些好酒好菜,要好好招呼他们。
一路上楼,明宴扫过冷冷清清的大堂,不由的蹙眉,他问道:“人这么少?”
他其实早就发现了。
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这段时间几次三番过来了。
好在小姑娘多少有些“良心”,每tຊ回给他打折,让他不至于总是一顿饭吃掉半年的月例银子。
嗯?
沈嫦茹听明宴问,倒是笑了,不在意道:“我开店,为了自己开心而已。懂我这里美食的人常来吃就好了,其余的,无所谓。”
明宴一怔,随即失笑。
赵君度也笑了,感叹道:“好一个无所谓,好一个潇洒的沈大姑娘。”
二楼的包厢里。
明宴倒是也干脆利落地说了他的来意,不为别的,就是一份请帖而已。
“是三日后,弱冠礼上的请帖?”
沈嫦茹意外,但又惊喜。
明宴说过,这件事,他会为她准备妥帖的。
“嗯。”
明宴仍是淡淡,答应以后,喝了一杯茶,看着窗外,眼神略深邃了一些,直直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君度有些好奇,看着沈嫦茹,问道:“你不为他担心?那天,二殿下可是要挑战明宴的。”
“不担心。”
沈嫦茹甜甜一笑,道:“我相信四殿下。”
明仪,不过是出身好罢了,文才武略哪一样比得上明宴?
要不是原书里有男主光环,这样的人说不准就只是一个炮灰呢。
嗯,他一定是因为男主光环才胜过明宴的。
沈嫦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信心,然后看向明宴,问道:“四殿下,你也有信心,能打败二殿下的,是不是?”
罕见的,明宴有些走神。
他的视线,扫过街道上一个穿着奇装异服牵着骆驼的女人,徐徐回过神来,道:“嗯,有的。”
……
沈嫦茹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只是明宴今天,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他……
赵君度似乎也察觉到了,拉了拉明宴,低声道:“都过去了。她还在的话,一定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他?
她?
沈嫦茹不知道赵君度说的是什么,只是她心里,好像也跟着堵着了一根刺似的。
她知道,此刻明宴在想的东西,是她不清楚的。
“没关系,会的。”
沈嫦茹也跟着附和了一句,尽量显得轻松,坚定道:“四殿下,我们要向前看,不是吗?”
明宴不置可否。
他只知道,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看见的是小姑娘眼里的认真。
她似乎,永远都对未来抱有了期望。
可她分明经历了那么多,那么多的人要害了她的性命,她却还是……
“是。”
明宴答应了。
他想,自己或许可以告诉小姑娘,今天其实是他母妃的忌辰。
哪怕在旁人眼里,他母妃非我族类,她也不会这么觉得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