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安:……“得,当我什么都没说吧。”被噎了一下之后,周安安觉得温年真是泼冷水第一人,不过很快,周安安就想起另一件事。“刚才那个季医生,你们竟然认识诶!年年你快老实交代,齐泽辰是不是以他为原型创作的!他有没有女朋友?你和他,你们不会……”周安安瞪大眼睛,捂住嘴巴。“……你的想象力有些丰富。实不相瞒,我们昨天才认识。”“昨天?那就是你刚来京市的时候?”周安安知道温年
“温小姐?”
季知珩也没想到,彼温年就是此温年。
这小姑娘也是有本事,从昨晚分开到现在,不过十几个小时的功夫,就把自己整成了病号。
“我先给你做个检查,要是疼你就说。”
错愕只是一瞬,季知珩很快重新低头,去查看温年腿上的伤。
他手法专业,动作轻重适中,并不会让人感到不适。
温年小时候顽皮,曾摔伤过;后来刚上大学的时候,有一次眼镜被压坏了,去配镜的路上看不清路,也曾磕碰受伤。到如今,左脚踝还有摔倒磕在石头上留下的疤痕,浅浅的指甲盖大小的一片,像是缀着的一朵若隐若现的小白花。
季知珩的手触碰到的地方,就像是被一块游移的烙铁烫过,让温年惶惧又害怕,忍不住想要撤逃。
从小到大,那些给她诊伤的医生,都没有带给她这样奇怪的感觉。
她的腿不由自主的往回缩了缩。
“疼?是不是我手重了?”季知珩抬起头来问道,“抱歉,我会注意的。”
“不不,不是,是……”
温年摆着手,不想把自己的别扭,归结为别人的过错。
季知珩的动作一点都不重,甚至按上去的时候,触感有些许冰凉,轻缓舒适。
那种烫,是穿透肌肤纹理的灼热。
温年觉得这是自己的问题。成年之后,她从来没和异性有过这样的肌肤接触,哪怕季知珩是医生,这也依旧让她很不习惯。但这样的理由,真要开口解释,又显得造作矫情,所以她“是”了半天,也没“是”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将头垂得更低,去掩饰自己的窘迫。
季知珩望了她片刻,见她戛然而止后没有再开口的意思,想了想,站起身,坐到电脑后开单子。
“脚踝上应该是扭伤,腿上我摸了摸,骨位不正,有骨折的迹象,先去拍个片子吧,确认一下,这样更稳妥一些。出门右拐就是放射科,这会儿没什么人,现在过去会快一些。”
听到这话,温年莫名松了一口气。
明明季知珩并不可怕,可她就是无法放松,逃离对她是一种赦免。
周安安搀扶着温年出了外科,直到拐了弯,才一下子惊醒过来,“年年,刚才那个医生好帅!刚才他说话的时候,我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打扰他!我在华天也见了不少帅哥,他的颜值真的一点也不输那些大明星!最重要的是!”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周安安特地顿了顿,强调,“我看到他的时候,竟然第一眼就想到了齐泽辰!他要是演员的话,一定是整个娱乐圈最适合齐泽辰的人!不,就算他不是演员,也是齐泽辰本辰!”
听到周安安的评价,温年心里的小兔子一下子翘起小尾巴,就连她自己的下巴,也忍不住抬了抬。
看吧,她就说,季知珩就是齐泽辰照进现实!她的审美,尤其是对美男的审视和判断,从来都不会出错的!
不过很快,温年就在心里敲了自己一棍子。
人家夸的是季知珩诶,温年你嘚瑟个什么劲儿?
你们又没什么关系,还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温年有些心虚的曲起食指碰了碰鼻子,“其实沈煜宁也不错……而且他也在努力琢磨齐泽辰这个角色,只要给他时间,我觉得演齐泽辰,应该不成问题。”
“你真的觉得他可以?”周安安没见过沈煜宁演戏,有些怀疑。
温年想了想,认真道,“不要我觉得,要金主爸爸觉得。”
周安安:……
“得,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被噎了一下之后,周安安觉得温年真是泼冷水第一人,不过很快,周安安就想起另一件事。
“刚才那个季医生,你们竟然认识诶!年年你快老实交代,齐泽辰是不是以他为原型创作的!他有没有女朋友?你和他,你们不会……”周安安瞪大眼睛,捂住嘴巴。
“……你的想象力有些丰富。实不相瞒,我们昨天才认识。”
“昨天?那就是你刚来京市的时候?”周安安知道温年是昨天到的。
“嗯。”
“那你们……”周安安正想说什么,温年已经在她的搀扶下,跳着到了放射科门口,“先进去拍片吧,等结果还得一阵。”
“好好好,我扶你进去。”
拍片成功截断了周安安自来熟的问话。
拍完出来,俩人刚坐在门口等候的长椅上,就又见到了季知珩。
“结果出来还得一两个小时,我帮你拿了一根拐,先拄着用。”季知珩将手里的撑拐递过来,温年还在发愣,周安安已经伸手去接,“谢谢季医生!”
“不客气。”季知珩声音淡淡。
想着先前母亲叮嘱自己照顾好客人,于是又问温年,“撞你的人跑了吗?”
旁边这个女生,并不像肇事者,反倒像是温年的朋友。
“嗯。”温年垂着脑袋,闷闷的应了一声,左手拇指指甲掐着右手食指指尖,瞧上去既忐忑又小心。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可现在这小模样,倒像她才是那个肇事逃逸的人。
周安安就没有这么拘谨了,抱着拐杖义愤填膺。
“季医生你不知道,那个骑摩托的人就是故意的!我那会儿刚好在公司,一抬头就看到那人朝着年年撞过去,年年连单车都没上呢,推着车刚在路边站好,那辆车就直接冲过来了!那人简直就是报复社会!”
季知珩本以为,温年只是意外事故,如今听周安安这么一说,他顿时蹙起眉头,镜片后的双眼幽幽沉沉,泛起波澜。
他问温年:“车祸发生在什么地方?你还记得那人的车牌吗?”
这两年交通整顿,摩托车也要挂牌。
温年摇了摇头,“车牌没留意,出事的地方在华天传媒门口那块。”
“华天传媒?”季知珩想了想,“那边路口应该有监控,我找人问问。”
季知珩离开去打电话,周安安远远的瞧着季知珩站在远处的侧影,不由啧声感慨,“年年,这个季医生对你真不错!真看不出来你们昨天才认识。你瞧他对我多冷淡,我跟他说了那么多话,他就只跟我说了三个字。”
温年抬起头。
远处,季知珩一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整个人身姿挺拔,清晰的喉结随着他说话,一上一下的动。
在他的另一边,是透光的窗户。
那一瞬间,像是一幅精致的剪影画。
“其实,他是个好人。”
温年忽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