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妄的脸色跟平常没有区别,只是薄唇失了血色。但我还是发现,他时不时眉心微蹙,锐利的唇角向上拉扯。他分明已经在严重透支体力。“周妄。”我挣脱他的手掌,改为扶着他的胳膊,“我累了,歇会儿吧。”我可不想他在没找到落脚地之前晕过去,不然我一个人在这陌生的森林里,要躲着追兵,还要拖着个人,要怎么逃出去。说完也不管他答不答应,径直把他扶到一棵大树底下坐下。我蹲在他身前,手刚伸过去,就被周妄一把攥住
“队长,要我说这么高的悬崖,没准骨头渣子都不剩,咱就别找了。”
“去你妈的,八爷交代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万一让这两人给溜了,枪毙你多少次都不够。”
隐约的人声从下游传来,周珍的人,果然已经找过来了。
“走走走,往上头去看看,老子就不信了,两个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
嘈杂的人声越来越近,凌乱的脚步踩在河滩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十七爷,我们……”我惊惶地看向周妄。
他们人多,沿着河岸搜得仔细,要是真被发现,我和周妄恐怕都不会有好下场。
“走。”
周妄抓住我的手腕,果断转身往斜坡上走。
穿过灌木,进入森林,这里的树木遮天蔽日,确实是最适合藏身的地方。
周妄的腹部有一条手指长的口子,应该是坠崖的时候被乱石划伤的。
翻卷的皮肉被河水泡得发白,我tຊ们又快步走了很久,伤口开始汨汨渗血。
周妄的脸色跟平常没有区别,只是薄唇失了血色。
但我还是发现,他时不时眉心微蹙,锐利的唇角向上拉扯。
他分明已经在严重透支体力。
“周妄。”我挣脱他的手掌,改为扶着他的胳膊,“我累了,歇会儿吧。”
我可不想他在没找到落脚地之前晕过去,不然我一个人在这陌生的森林里,要躲着追兵,还要拖着个人,要怎么逃出去。
说完也不管他答不答应,径直把他扶到一棵大树底下坐下。
我蹲在他身前,手刚伸过去,就被周妄一把攥住,“你干什么?”
“我看看你的伤口。”
“你懂吗?”周妄冷嗤。
都到了这种时候,他还不忘拿话打压我。
还需要人家指路,不得不低头。我克制的翻了个白眼,仰头时已经恢复一贯的柔婉乖顺。
“我在藏区游走好几年,游客中经常出现各种突发情况,治伤我不会,应急手段还是有一些的。”
我指了指那条骇人的口子,“它一直在出血,十七爷是想失血过多而休克吗。”
周妄紧抿着薄唇,没再说什么,缓缓松开手。
我动作放轻扒开跟伤口黏在一起的衣料,看着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
之前我以为是普通的皮外伤,现在才发现,创口不大,但是很深,可能切断了皮下血管,才会流血不止。
也就周妄这种狠人,才能从头到尾一声不吭,还有精力带着我找路。
“今晚必须赶紧找到村庄,不然明天的伤口发炎就麻烦了。”
我在衣兜中找到周妄的手帕,草草叠起覆在伤口上。
“会有点疼,你忍忍。”
这是当导游的职业病,习惯性的安抚一句。
随后紧紧用手帕按压住伤口,用这种方法来帮他止血。
手帕很快被浸透、染红,我的手上也沾了不少血,不过好在,出血量总算是减缓了。
我轻轻吁了一口气,抬起头,就发现周妄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透着古怪的意味。
“怎……么了?”
“你对每个游客,都是这样?”
“什么?”我两眼茫然,不知道这位爷又是哪根筋抽了。
“没什么。”周妄快速收回视线,撇过脸不再搭理我。
我丈二摸不着头脑,一脸莫名地在他身旁坐下。
本来就有伤,又走了这么久,我的体力也快要耗尽了。
微风掠过森林,树叶沙沙作响,头顶偶尔传来一两声鸟儿的咕啾。
我们就在这静谧中,紧挨在一起,闭着眼睛休憩。
我一直不敢真的睡着,迷迷糊糊中,听到林外传来动静。
“车子就在上边,他们没往下游走,肯定是躲起来了……”
我骤然清醒,刚要提醒周妄,发现他已经睁开黝黑的眼,肃杀地盯着林子入口。
“他们肯定是发现了车子残片,断定我们坠崖的位置,现在没发现我们的尸体,肯定会加大搜索范围,我们必须找个更隐蔽的地方。”
“十七爷,这片森林你熟悉吗?”
周妄没多废话,直接转身往密林深处走。
没走多久脚下彻底没了路,半人高的灌木和纠缠的藤蔓,极大地拉慢了我们的速度。
周珍的人已经进了森林,偶尔前方一两声枝叶簌簌,都会吓得我心惊肉跳,以为是他们追上来了。
周妄见状,不耐地斜了我一眼,揽过我的肩膀,凭借身高腿长带着我在密林中穿行。
他带我来到一处断崖,只有十几米高,上面爬满了藤蔓植物,断崖前面全是茂密的低矮树丛,把整个崖面遮挡。
正当我疑惑时,周妄拉着我直接走了进去,我才看见,树丛后面,有一处长约两米,宽约半米的石缝。
缝隙小,也不深,但是巧妙在外头有一块横斜过来的山石,刚好能把我们挡得严严实实。
石缝容纳一个我倒是绰绰有余,但是再添一个周妄这种身高一米八几,肌肉健硕的男人,就显得特别逼仄。
我和他只能迎面贴在一起,整个人嵌进他的怀中,身体完全严丝合缝。
天色渐暗,气温骤降,一阵冷风吹过,我身上冒了一层鸡皮疙瘩,忍不住贴紧了身上的大火炉。
周妄只穿着一件衬衫,还在河水里泡了那么久,应该比我还冷才是。
可他不仅身体发烫,连呼出的热气喷洒在我的脸上,都带着一股灼热。
“十七爷,你是不是发烧了?”空间实在狭窄,我将脑袋埋在他颈间,嗡声嗡气地问。
“没有。”周妄搂在我腰间的手紧了紧,又笃定道:“不会。”
“那你为什么……”
随即我就说不出话了,我的下腹被又硬又热的东西杵着,皮肉都戳得凹陷。
在这么紧密的距离下,那点布料根本起不了作用,我甚至觉得,周妄的东西已经捅进我的身体里。
枉我还担心他伤口发炎导致发烧,结果到了这种境地,他还是起了生理反应。
我原本环住周妄后背的手轻轻松开,抵上他的胸膛,身体也往后撤。
可后背就是冰冷的岩壁,我根本没有空间拉开距离。
反而因为动作,身体不断在跳动的巨物上磨蹭,如同隔靴搔痒。
“别动了。”周妄嗓音低沉,话语间倒抽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