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怀疑的态度,一口下去,眼神倏然一亮。山菇的鲜美爽口夹杂着面皮恰到好处的酥脆,在舌尖徜徉跳跃,久久不散。华神医不顾面饼还烫着,又是几口下肚,感叹道:“美味啊。”他行医这么多年,走南闯北,吃过无数美食,饶是宫廷御膳也有幸品尝过,却第一次有人,能将面饼做得这样有滋有味。华神医连连称赞:“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尝到这样的美味。”黎锦儿展露笑颜:“那您多吃点。”华神医吃得心满意足,离开黎家前回
“放开!”
这个声音,这几日都在顾青云的梦中萦绕。
他定定的看向声音的主人,终于看清了喂药女子的容貌。
她衣饰朴素,模样却秀美灵动,那一双眼如小鹿般湛亮,叫人挪不开眼。
黎锦儿戒备地说道:“松开!不然我现在将你扔回到山里去!”
顾青云感受到黎锦儿对自己的警惕心,他手一松,咳了几声,薄唇苍白,声音气若游丝。
“冒犯姑娘了,我方才只是想感谢姑娘搭救,一时之间失了分寸。”
他说着虚弱地往后一倒,黎锦儿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他。
顾青云蹙紧眉头:“姑娘放心,救命之恩,我一定回报……”
“不用了,养好伤就走吧。”
黎锦儿见他这幅样子,起了恻隐之心,本想说“你既醒了就早些离开吧”,话到嘴边又没说出口。
黎锦儿将药碗端来:“喝药吧。”
顾青云噤了声,黎锦儿喂完药便转身离开。
而顾青云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却定定地盯着她的背影,嘴角浮现一抹让人难以察觉的笑意。
这边,华神医已经替两位哥哥诊治完。
黎锦儿赶紧上前:“华神医,怎么样?”
华神医回答:“你大哥是幼年受伤后没有得到医治才瘸的,而你二哥,应当是中了南疆的一种奇毒,并不致命,却能迷失心智,让人宛若五岁孩童。”
黎锦儿无比惊愕,乡野普通人家,怎么可能中南疆奇毒?
黎家,或许不像她认为的那么简单……
她赶紧问:“华神医,能治好吗?”
“一月时间,我能治好你大哥,但你二哥所中之毒还需研究。”
黎锦儿点头,心中感激不已:“华神医,留下来吃个便饭吧。”
家里不剩什么吃的,刘氏去邻居家里借了一小袋子面粉。
黎锦儿再看着昨天捡回来的半篮子野山菇,心里有了主意。
她走到土灶前想做饭,刘氏却上前:“锦儿,还是娘来吧。”
“娘,我来。”
黎锦儿刀法娴熟,一转眼,山菇成丝,再一转眼,细丝成丁,将一旁的刘氏看得目瞪口呆。
黎锦儿嘴角露出一抹笑。
她是个孤儿,十六岁在酒楼中从一个洗菜工做起,最后成为大厨自己开了个酒楼,靠的就是自己学到的这一身精湛手艺。
她擀好面皮包入馅料,起锅涂油,将面饼利落地贴向锅壁!
“滋啦”一声。
热度侵袭面饼,将之煎成灿烂的金黄色,这颜色正正好,多一分太焦,少一分则不足。
黎锦儿利落地将面饼捞出。
华神医本想看诊完就回家,虽然黎家留他吃便饭,可看这家徒四壁的,华神医不想给他们增添负担。
他刚准备出门,黎家灶房中飘出的香味灌入鼻腔,勾动馋虫,迷得他走不动道。
黎锦儿将饼端上桌,热情邀请华神医品尝。
华神医鼻腔香味缠绕,可看面饼,除了颜色好看些,并没什么特别之处。
他带着怀疑的态度,一口下去,眼神倏然一亮。
山菇的鲜美爽口夹杂着面皮恰到好处的酥脆,在舌尖徜徉跳跃,久久不散。
华神医不顾面饼还烫着,又是几口下肚,感叹道:“美味啊。”
他行医这么多年,走南闯北,吃过无数美食,饶是宫廷御膳也有幸品尝过,却第一次有人,能将面饼做得这样有滋有味。
华神医连连称赞:“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尝到这样的美味。”
黎锦儿展露笑颜:“那您多吃点。”
华神医吃得心满意足,离开黎家前回头看了眼黎锦儿背影感叹道:“如此聪慧的女子,如此绝妙的手艺,将来必定不会屈居这小山村里。”
刚送走神医,村长就火急火燎跑到黎家来:“锦儿她娘,不好了!”
刘氏迎出门去:“村长,怎么了?”
“你家锦儿今天在县里得罪了王天赐,县太爷要派人来抓你们一家子了,赶紧收拾东西逃命吧!”
刘氏一听,惊慌失措:“锦儿,咱赶紧逃命吧。”
黎家没钱没粮,唯一有的就是这间山下小屋,逃,能逃哪里去?
刘氏哭得梨花带雨:“这可怎么办啊?”
“别着急,让我想想。”黎锦儿安抚了刘氏,思忖片刻,想出了主意。
她和刘氏说:“娘,你去村里借身孝衣和锣鼓来。”
刘氏虽不知女儿想做什么,但还是出门借来。
黎锦儿身穿孝衣,一路敲锣打鼓走到县上,边走还边喊:“县太爷的弟弟强抢民女不成反被打,现在准备杀人灭口了!”
声音引得所有人都过来围观,人越多,黎锦儿就敲得越起劲。
她就是要将动静闹大,先声夺人,让整个县的人都知道!
这边,县衙要去捉拿黎家的官兵还没出门,黎锦儿已经敲锣打鼓到了县衙门口,围观人群挤得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里头的县太爷气得吹胡子瞪眼,咬牙切齿:“简直是找死,你们赶紧给我把她拿下!”
黎锦儿凝视县衙外的鸣冤鼓几秒,走上前去,抡起鼓槌重重敲击上去。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