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星期,她每天早出晚归,把自己完全交给了工作。老板说要安排人去异地出差,她也自告奋勇的报名了。陆奉尧不知道她究竟在生什么气,沈妍也懒得解释,那天晚上,她甚至没有在陆奉尧面前澄清沈雪对她的污蔑。因为她知道,即便说了,以她对陆奉尧的了解,他也不会替她撑腰的。因为他压根不觉得小咪对她而言有多重要。在他眼里,小咪只是一个供人赏玩的畜生,就像她一样,之于陆奉尧,她也不过只是个玩物而已。所幸的是她这个玩物更
费正谦背影一滞。
片刻,他表情变了,微微一笑,将手里的烟蒂丢在一旁的垃圾桶里,轻轻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然后才缓慢地转过身来,“哟,是您来了?”
费贤眉心紧蹙,看到他这吊儿郎当的模样就来气,冷声道,“东西呢?”
费正谦心里冷笑,他就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大哥,父亲也不会见他。
他转身回到车上,从中控台取出一份牛皮纸袋装着的文件,递给了费贤,“这是我委托国外当医生的朋友找到的肾脏捐献者资料,一共有十位供你挑选,我相信凭借您的能力,一定能筛选出最适合大哥的肾源。”
费贤接过文件,打开后,逐页翻看,脸上写满了怀疑和不信任。
他不相信老二会这么好心地帮老大找肾源。
他黑着脸道,“希望你别耍什么花招!我知道,因为清雅的事情,你一直嫉恨你大哥,可这都是你欠他的!”
费正谦脸上的玩世不恭收敛了下去,嘴角笑意渐浓,只是下三白的凤眼神色愈发冰冷。
他语速很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蹦出来,“我欠他什么了?”
费贤瞬间像是被触碰了逆鳞,气得跳脚,“要我帮你回忆回忆吗?你7岁,你大哥10岁,你要吃树上的酸枣,你大哥宠你,爬上树给你摘,结果你梯子都不知道帮他扶,害他从树上摔下来,落得个终生残疾!”
费正谦凤眸瞠了瞠,脸色渐渐苍白。
“是不是我们不提,你就忘干净了?”费贤咬牙切齿道,“你以为你搬出去住,自立门户,这些陈年旧事就一笔勾销了?”
“你大哥那样聪慧的一个人,如果不是从小残疾,他比你更有作为!”
这些冰冷的话语,如同刀子一般扎在费正谦早就千疮百孔的心脏上,把陈年旧痂撕扯开,再往伤口撒上盐巴。
垂心刺骨的痛。
他被呛得笑出声,“这些旧账,你们到底要记多久呢?”
“我们记旧账?”费贤冷哼,“费正谦,你从没有反省过自己,你有多自私!原本你大哥只是腿脚残疾,你不是不知道那些年我和你妈为了治好你哥的双腿废了多少心血!你明明知道他需要人照顾,还故意带他参加你的毕业聚会,把他带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害他食物中毒,整个肾脏系统都受到了不可逆转的影响!”
“你哥如今这一身病,都是拜你所赐!原本你所拥有的,他也应该拥有,可现在他却失去了做正常人的资格,你还说自己不欠他?”
费贤越说越激动。
费正谦默默地站着,这些年,他已经习惯了家人用看仇人似得眼神看待自己。
最初那几年,他还会愧疚地去赎罪,但是现在,他好像已经麻木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双手背在身后,依旧是衣冠楚楚的模样,漫不经心地笑,“说完了吗?”
“你!”
费贤气得心脏病都要犯了。
他果然还是那样,丝毫不懂得忏悔!
“你就是个自私鬼!”
“所以呢?”费正谦慵懒地瞥了眼费贤手里的牛皮纸袋,“我提供的这份名单,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如果不要,我就拿回去了。”
“哼!你最好不要耍花招!”费贤冷哼一声,转身负气离去。
空气中弥漫的硝烟气息逐渐消散下去,夜色笼罩了下来,酒庄内的亮化一盏一盏亮起。
费正谦站在冰冷的空气中,有种错觉,好像呼吸已经结冰。
半晌,他清浅地笑了一声,拿手机拨通一则越洋电话。
“嗨,谦,跟家人的关系缓和得怎么样了?你的父亲看见那份资料一定很激动吧?”
“我要撤资。”
“什么?开玩笑吧谦?要知道,这十名肾源之所以能给你优先挑选,就是看在你给我们这个项目投资的面子上。你如果撤资,优先权就没有了。”
“嗯。”费正谦懒散地哼了一声。
“能告诉我理由吗?当初你为了争取优先权,废了这么大精力,现在就要功亏一篑吗。”
“我缺钱。”费正谦随便找理由搪塞过去,就挂断了电话。
他的随心所欲,让大洋彼岸的医生傻眼。
谦真是一个谜一样令人猜不透的男人。
费正谦靠在车门上吸了会儿烟,没什么情绪,他一向也没什么情绪,情绪早就在过去的二十几年被磨灭了。
他只是觉得心口空荡荡的,好像这世间已经没有什么在意和重要的东西。
四月的晚风清凉舒适,酒庄绿化很好,草丛里传来淅淅索索声。
不一会儿,费正谦感觉到裤脚边有一团毛绒绒的东西在蹭他。
“喵呜~”
一道虚弱的猫叫声传来。
他一怔,低下头,就看见一团灰白色的生物在他脚边蜷缩成一团,他用三根手指捏起那小东西的后脖子,将其拎了起来。
是一只浑身脏兮兮的白猫,猫咪身上的毛发打结,沾染了灰尘和恶心的垃圾,皮肤上有好几块斑秃和皮癣,尾巴耷拉着,好像是骨折了。
刚才它一瘸一拐凑到他脚边,明显受了很严重的伤。
“小东西,你不怕我?”
费正谦有些意外。
这只猫刚才被沈家人围追堵截,险些丧命,居然没有对人应激。
“你这是来找我求救吗?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他嘴上如此说,冰冷的眼神却柔和下去,掌心轻抚小猫的后背,然后夹着它,将它丢到了后备箱的纸盒里……
沈妍和陆奉尧冷战了一个星期。
这一星期,她每天早出晚归,把自己完全交给了工作。
老板说要安排人去异地出差,她也自告奋勇的报名了。
陆奉尧不知道她究竟在生什么气,沈妍也懒得解释,那天晚上,她甚至没有在陆奉尧面前澄清沈雪对她的污蔑。
因为她知道,即便说了,以她对陆奉尧的了解,他也不会替她撑腰的。
因为他压根不觉得小咪对她而言有多重要。
在他眼里,小咪只是一个供人赏玩的畜生,就像她一样,之于陆奉尧,她也不过只是个玩物而已。
所幸的是她这个玩物更适合做妻子,做一个摆在家里听话乖巧的花瓶。
而陆奉尧不允许她有任何超出掌控范围外的行为,尽管她表面百依百顺,可若是真的触碰了他的逆鳞,他依旧会毫不留情的将她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