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装作没听见,翻身沉入了梦乡。隔天一早,沈枝醒来,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商鹤睡的地儿早就没了余温,但枕头还在。她伸了个懒腰,余光从全身镜里瞥见自己腰上的红绳没了踪影。她掀开被子一看,果然,脚镣被拿掉了。可能是脚踝裸露在外的缘故,两只脚踝处还印着脚镣的痕迹。沈枝摊手摸了摸,忽而就笑了。莫名就轻松了许多。——就像少了一道枷锁,让她感到轻松。沈枝翻身下床,绕过床尾推
回家的路上,沈枝默默靠在车窗边,望着一闪而过的城市夜景。
而犹豫了许久的商鹤屈指点了点沈枝的肩膀,择了一个平等的语句,“一会儿,我可以和你谈谈吗?”
“好。”声音不咸不淡,毫无情绪可言。
一进家门,商鹤就邀着沈枝来到了后院的一座小凉亭里。
两人面对面而坐。
“枝枝,你现在要是有对我不满的地方,你提出来,我好好改。”商鹤字正腔圆,表达得非常真诚。
但沈枝目光落在了后花园里的某处,并未注意商鹤的表情。
她摇头,语速毫不犹豫,“没有。”
商鹤面对沈枝的无所谓,心中顿感挫败。
他觉得胸腔有点闷,松了松领带,“这事再说。我先向我这几天的粗暴行为向你道歉,用那种方式侮辱你,伤害你,很抱歉。”
沈枝脸上终于有了新的情绪,她的神情在暖色的灯光下显得异常柔和,却不软弱。
“商鹤,不是每个道歉都会得到原谅的。”她一字一句道:“所以我不会原谅你。”
她停顿了片刻,继续说:“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好好相处的机会。”
如果沈枝想要和商鹤相安无事挺过这段协议婚姻,就得有一个妥协方。
而沈枝,就是那个需要妥协的一方。
她没有家可以回,也没有父母可以撑腰,连丈夫都只是协议丈夫。
更不用说公公婆婆,或者祖母了,即便产生了矛盾,他们也只会向着商鹤。
但好在,她还有奶奶支撑着。
不开心的时候可以给奶奶打打电话,从奶奶身上获取慰藉。
最终,两人以和平的方式结束了这场矛盾。
准确地说,是沈枝再一次与自己和解了。
在进屋之际,商鹤扯了扯沈枝的纱袖,“我和秦榛榛没有任何关系,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用在意。”
“我知道了。”沈枝回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
夜渐渐深了,心中无味杂粮的沈枝满脸疲倦地放下书。
她正准备睡觉,客房的门就被敲响。
商鹤随之推门而入,他手里抱着个枕头。
刚刚迈入两步,他就又退出去,重新打招呼,“我能进来吗?”
滑稽的举动带着礼貌。
得到沈枝的应允,商鹤才走进来。
沈枝还以为商鹤会再问一句,他今晚能不能睡这里。
然后就见商鹤径自爬到床的另一边,盖上被子闭眼睡觉。
有礼貌,但不多。
沈枝倒也没说什么,面做平静地光上灯,也躺了下去。
当即,耳边就传来商鹤低沉的嗓音,“枝枝好梦。”
沈枝装作没听见,翻身沉入了梦乡。
隔天一早,沈枝醒来,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商鹤睡的地儿早就没了余温,但枕头还在。
她伸了个懒腰,余光从全身镜里瞥见自己腰上的红绳没了踪影。
她掀开被子一看,果然,脚镣被拿掉了。
可能是脚踝裸露在外的缘故,两只脚踝处还印着脚镣的痕迹。
沈枝摊手摸了摸,忽而就笑了。
莫名就轻松了许多。
——就像少了一道枷锁,让她感到轻松。
沈枝翻身下床,绕过床尾推开窗户。
迎面吹来一阵清爽的凉风,沈枝舒服得眯了眯。
再睁眼时,一道高大的身躯闯入了视线。
商鹤也看到了沈枝,笑着朝这边挥手。
他似乎料到了沈枝什么也不会问,于是主动挑起话题。
“昨晚我就注意到这块地很空旷,我打算种些花,”商鹤扶正镜框,环视了下后院,有模有样地规划。
“墙边就种些蔷薇,到时候给它们固定在墙上,一到开花季节就是一整片花墙。”
“后院就随便种上各种花。”商鹤说着,面露苦恼,很快就释然了。
他回眸,朝沈枝露出坦诚的笑容,“至于种什么花,到时候枝枝有时间再帮我一起选,可以吗?”
沈枝就算再薄凉,面对这样的商鹤,她也没法维持面上的冷漠疏远。
于是也回予商鹤笑容。
清晨的笑容分外迷人。
不管是商鹤的笑容,还是沈枝的。
吃早餐时,管家带来消息,说沈庆祥带着母女俩上门找沈枝。
沈枝一脸疑惑地看向正慢条斯理喝粥的商鹤。
商鹤笑了笑,“应该是苦头吃够了,专门上门道歉来的。”
“我和沈慧发生争执那次?”沈枝那晚情绪低沉,没注意到商鹤对沈庆祥说了什么。
见沈枝垂眸思索着什么,商鹤连忙道歉,“抱歉枝枝,给你惹麻烦了,得需要你处理一下。”
自上次那事,沈枝已经决定不再和沈家有多余的纠葛,所以商鹤的确是给她添了麻烦。
沈枝朝管家道:“让他们回去吧,就说商鹤会停手的。”
管家下意识看向商鹤。
商鹤点头,示意管家快去。
“商鹤,比起撑腰,我更希望没有联系。”沈枝坐正,端起牛奶小口轻抿。
她想起今早起床‘不翼而飞’的红绳和脚链,没忍住问了句,“怎么把它们取走了?”
“只顾自己情趣,不顾枝枝意愿的东西,没必要留着。”商鹤已经体验过栽跟头的滋味,所以他打算换种温和的方式。
比如,温水煮青蛙。
沈枝不喜欢的东西,留下来只会增大隔阂,越推越远罢。
用完早餐,两人并肩一起出门。
哪想沈庆祥一家三口还没有离开,沈慧还直接冲到车头下跪。
她红着眼认错,“姐姐我知道错了,我那晚只是被愤怒昏了头脑,才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我不是故意的,姐姐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看这胸有成足的架势,沈枝知道,如果今天不解决这件事,沈庆祥还是会追到店里继续闹。
所以沈枝打算当面和沈庆祥一家把事情解决清楚。
手刚落在车把手上,商鹤就握住了她的手腕,“既然是我惹的麻烦,我来处理就好了,枝枝就别徒增烦恼了。”
说罢,商鹤直接降下车窗,探出半边脸,语气慵懒,“沈先生拖家带口的,知道的是上门道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逃荒呢。”
“我家管家应该是把话带到了的。”商鹤也不给沈庆祥发挥演技的机会,抬腕看了眼时间,似催促,“说吧,拦车做什么?”
沈庆祥立马迎上来,讨好着看了眼沈枝,“枝枝,商总啊,这不是小慧的婚期近了吗。”
“我想着,枝枝已经嫁给商总,不能以沈家人的身份出席。”
沈庆祥暗戳戳地打着小算盘,他笑容愈发奸诈,“所以我想征求一下枝枝的意见,看她能不能以商家人的身份回娘家参加小慧的婚礼。”
沈枝就知道沈庆祥口中没什么好话。
她直接替商鹤回绝,“我是嫁进商家,但不是沈家用来踩上位的筹码。你通过我借助商家的名头来搭路,是想让我在商家抬不起头吗?”
话语非常的犀利,赤裸裸地揭开了沈庆祥打好的如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