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顶楼的咖啡厅。严峋望向手机响个不停的霍柏森,垂下眼睑:“霍少有事就先走吧。”“那你呢?”霍柏森挑眉问。严峋苍白脸上绽出一个疏淡的笑:“我想安静会儿。”霍柏森一哂,爽利离开。他离开没多久,却突然有个形销骨立,看着年纪不小的女人兀自在严峋对面坐下。严峋蹙眉,没等她说话,对面人主动开口。“我是姜遥他妈。”听见这话,严峋浑身便是一僵。姜遥从没提起过自己的父母。刚在一起时,她问过一次
“结……婚?”
这毫无预兆的一句话狠狠砸在严峋头上,砸得她忘了自己刚刚想说什么。
姜遥颔首,漫不经心,语气确定:“嗯,巡回演唱会结束之后。”
严峋呼吸都冷却。
这一刻,她蓦然想起以往情动时,姜遥在自己耳边一遍遍确认:“洛洛,你永远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又想起他将她抱在怀中,字字真挚:“洛洛,我们结婚后就买一个大大的院子,我会为你在院中种满你最爱的花。”
“到时候生一儿一女,我带着儿子将你们母女俩宠成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所有的一切言犹在耳,姜遥怎么可以云淡风轻说要跟另一个女人相守此生,将曾经对她的承诺在其他女人身上兑现。
严峋这一刻甚至恨自己为何要遇见姜遥。
为何偏偏是姜遥?
这样会演,演得她以为自己被深爱,恨不能为他生,也为他死。
顿了顿,对面男人抬眉,似在挑战严峋忍耐极限。
姜遥说:“婚礼就不邀请你了。”
原来人在绝望之际,是哭不出来的。
严峋直直看他,哑声问:“你现在跟我说这个,是想让我恭喜你吗?”
姜遥却笑了:“同喜不是吗?”6
严峋脸色颓败到像是深秋即将凋零的花。
可对面的人却是没有半分波澜,不等她回答径直转身离开。
每一次,都是他先离开。
严峋呆呆看着那背影,手握成拳,指甲都陷进了掌心的肉里攥出了血。
在订婚的两天前,严峋与霍柏森两家人终于整整齐齐地见上了面。
饭局中,严峋全程一言不发木着脸。
热闹是别人的,她安静得像个场外看戏的观众。
饭后,他们便留下严峋和霍柏森独处。
酒店顶楼的咖啡厅。
严峋望向手机响个不停的霍柏森,垂下眼睑:“霍少有事就先走吧。”
“那你呢?”霍柏森挑眉问。
严峋苍白脸上绽出一个疏淡的笑:“我想安静会儿。”
霍柏森一哂,爽利离开。
他离开没多久,却突然有个形销骨立,看着年纪不小的女人兀自在严峋对面坐下。
严峋蹙眉,没等她说话,对面人主动开口。
“我是姜遥他妈。”
听见这话,严峋浑身便是一僵。
姜遥从没提起过自己的父母。
刚在一起时,她问过一次,可姜遥沉默良久,神色冷凝地道:“死了。”
从那以后,严峋没再问过。
严峋强敛心神仔细打量,这才发现面前这女人虽然面容憔悴苍老,面目消瘦至极,可眉眼间却仍然能看得出与姜遥极相似,年轻时一定是个大美人。
对面自称姜遥母亲的人往后一靠,嗓音沙哑:“前几天姜遥在医院,找的就是我,肝癌,我看见你跟在他身后了。”
严峋想起自己在医院肝胆外科遇见姜遥的那天,回想起来,心脏处余痛未消,甚至更甚。
沉默一瞬,严峋开口:“伯母喝什么?”
陆母点起一根烟,姿势与姜遥如出一辙。
她吐出一口灰白色烟雾,氤氲了眉眼:“直说吧,我缺钱,有些姜遥的消息卖给你。”
严峋一愣,心脏突然莫名加速。
她一双黑沉沉的眼又一次有了光,干脆利落地问:“伯母要多少?”
对面陆母盯着她看了半晌,倏然笑了:“你这性子倒是比姜遥讨喜,怪不得他爱你爱到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