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梓莹越想越恨,越想越后怕,整个人栗栗发抖。“这两个人合谋害我!”慕朝颜摇头:“错了,不是这两个人合谋害你。是这两个人,在替秦王算计你们承恩侯府。”“秦王!”赵梓莹细细一想,就想明白了过来。她的阿父是礼部尚书,官员的推荐、任免、升降,都要经过他之手,权利很大,也得陛下看中。而她,是承恩侯府的嫡长女,是父母唯一的女儿,从小便是家中的心肝肉。拿捏住了她,就等于是拿捏住了阿父啊!“还想入主东宫,他也配!
慕朝颜扶着赵梓莹到了窗前,透过窗棂缝隙正好可以看见她刚才差点被强暴的地方,将她拖拽进去的安郡王世子还在四仰八叉在地上昏迷着。
赵梓莹恨到了极处,只恨不得现在就下去杀了他:“黎姐姐……”
慕朝颜轻轻“嘘”了一声:“看。”
几乎是她话音刚落,就看到一个穿着华丽的年轻男子出现在现场。
那张脸,她们都认识,是柳家嫡长房嫡长子柳御景。
柳大公子看了眼空荡荡的四下,非常不愉地蹙眉,然后把被打晕的安郡王世子叫醒了过来。
“……拽进来了……撕破了……慢……怪什么……打晕……”
安郡王世子似乎遭到指责,恼怒叫嚷。
离她们这里有些距离,听得断断续续。
但是仅凭这些字眼也已经能够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始末!
慕朝颜没有起伏的声音像是从寒冰地狱而来:“安郡王世子将你掳走,撕毁你的衣裳,意图将你奸污,在你几近绝望之时风度翩翩的柳大公子出现。”
“他救下险些失贞的你,却也看光了你。那么是你给已经成婚了的安郡王世子做妾,还是嫁给君子如玉的柳大公子做正妻?”
“嫁进柳家,温柔宽宏的柳大公子必然会宠爱你、尊重你,对当日之事更是绝口不提。”
“等到你全身心爱上他,就会有人用隐蔽的方法时不时地提醒你,你被人摸过、被人看光过,你会觉得羞耻、会觉得对不住深爱你的丈夫,从而对他的要求言听计从。他想要的,你会想尽办法帮他达成。”
“所以,这一局,你看明白了?”
赵梓莹不是天真之人,却也从未想过那个君子如玉的柳家大公子背后竟是这样阴险算计之人!
若是今日没有慕朝颜发现并救下自己,她自然那不会知道今日之事背后的真相竟是如此阴险可怖,必定会掉进他们的算计里!
而慕朝颜所预设的“婚后”的那一切,十有八九也会真实发生!
赵梓莹越想越恨,越想越后怕,整个人栗栗发抖。
“这两个人合谋害我!”
慕朝颜摇头:“错了,不是这两个人合谋害你。是这两个人,在替秦王算计你们承恩侯府。”
“秦王!”
赵梓莹细细一想,就想明白了过来。
她的阿父是礼部尚书,官员的推荐、任免、升降,都要经过他之手,权利很大,也得陛下看中。
而她,是承恩侯府的嫡长女,是父母唯一的女儿,从小便是家中的心肝肉。
拿捏住了她,就等于是拿捏住了阿父啊!
“还想入主东宫,他也配!”
“他当然不配。”
赵梓莹紧紧握住她的手:“黎姐姐,别放过秦王!别放过这些人!”
慕朝颜微微一笑:“当然!”
谁会想到,出门一趟,还给秦王多拉拢了一门死敌呢!
***
回到院子。
慕朝颜先泡了个澡,缓解身子的疲累。
出来的时候差不多到给太夫人昏定的时候。
换衣裳的时候仔细照了下镜子,虽然大混账还是把她的锁骨和肩头弄出许多红痕,但脖子是干干净净的,不用担心领子歪了会不会露出什么痕迹来。
“走,该去给太夫人昏定了。”
出了花厅。
顶替桃夭大丫鬟位置的静姝丫头过了来,扶着主子下台阶时小声道:“太夫人今儿在院子里发了脾气,与身边心腹抱怨您太过自私刻薄,一点都不顾念亲情。之后太夫人身边的沈嬷嬷和二房的人私下里见了面,似乎是在商议如何对付您。”
慕朝颜冷笑。
她们算计她、把污名往她身上扣的时候,可以半点不念所谓的亲情,如今输得惨了、风光不在了,倒有这个脸来抱怨她自私刻薄了!
真是可笑!
“都商议出什么来了?”
“关起门来说的,留了小丫头给她们放风,咱们的人不好靠太近,没听仔细。似乎是想在寿宴上闹起来。”
慕朝颜眸光一厉:“仔细盯着。我房里妆奁的钥匙给了你,需要用到银子的,自己决定。”
静姝一惊。
没想到主子这么信任自己!
激动的眼眶都泛红了,郑重颔首:“是,奴婢定然不必姑娘信任!”
到了太夫人所居住的荣宝堂。
慕朝颜就听着四夫人在说寿宴宾客名单的事,其他几房的人也应和着,心情颇为不错。
拿回中馈之权后的第一件事,慕朝颜就吩咐了人张罗起来,要给太夫人办一场热热闹闹的寿宴。
然而太夫人正为二房心焦,看着卢氏母女被责打、心爱的孙子也因此受到牵连,在衙门被排挤,哪里有心思过什么寿辰。
正想呵斥聒噪的四夫人,结果一抬眸就对上慕朝颜深不见底的眼眸,心头莫名一颤,恍惚间以为看到了太后娘娘,终于清楚的意识,到从前那个眼神清澈中透着愚蠢的慕朝颜已经彻底不存在了!
又见她一脸春风得意,心里顿时更是不舒服了。
太夫人隐忍下指责和不喜,免得她回头又要为了点芝麻绿豆的小事儿进宫去太后面前告状!
“府里不安生,我也没这个心情,还是清静些过吧!”
慕朝颜笑吟吟坐下了:“不安生的,陛下和太后亲自替您教训了,还有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生事惹您不痛快?”
“多少人看着我们晋国公府的笑话,叫我怎么高兴的起来!”
“家里人多,偶尔出那么两个奸邪下作之人都是寻常,哪家不精彩?不过是今日你笑话我、明日我笑话你罢了!您是最该享福的年纪,有什么可恼的?”
“……”
“何况,太夫人过寿是大喜事,您看看在座的婶婶们、姊妹们,哪个不是欢欢喜喜的?”
“……”
“就算是府里有小辈办丧事,也没有不让太夫人过寿的道理。何况,慕容时音不过日日挨几个耳光而已,死不了的。”
太夫人知道她是在诅咒二房,脸皮一抽:“你……”
慕朝颜缓缓一吁,只觉得讨厌的人添堵的感觉,太棒了!
但是小脸上的笑意,却一点点沉寂下来:“太夫人是世家出身,应该不知道高门姑娘头次掌家办事的意义有多重!孙女这次带着未出阁的姊妹们一起操办寿宴,就是想叫别家知道,我们晋国公府的姑娘都是能干的,将来议亲,也是一重优势!”
“卢氏母女阴狠奸诈,只顾自己风光,从来不把姊妹们的前程放在眼里。您是国公府太夫人,应当宽容慈爱,为了每一个小辈的未来考虑,可不能自私不懂事啊!”
太夫人何曾被人这么当面冲撞过,顿时拍桌大怒:“我是你祖母,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