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纪年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路无言。直到蒋初初停下脚步,打开了家门,再次拉住沈纪年的手,他才有些迷茫地抬起头,怔怔地看了她很久。蒋初初没有忍住,露出了甜甜的酒窝,笑出了声。他果然和上辈子一样,有恋手癖。喜欢她的手吗?这样好像也不错。她笑的肆无忌惮,丝毫没有发现一双灰蒙蒙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没放过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沈纪年将目光从女孩子脸上移开,落到了相握的手上,神情越来
带着模糊的记忆,蒋初初在家的附近找到了买菜的地ʝʂɠ方。
路上,蒋初初一边将买来的东西递过来,让他拎着,一边试探性地询问了一些话。
“我叫蒋初初,高二的。”
“你家在哪里?”
“你是住校吗?”
“听说你的数学很好,以后你可以给我讲数学题吗?”
……
沈纪年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路无言。
直到蒋初初停下脚步,打开了家门,再次拉住沈纪年的手,他才有些迷茫地抬起头,怔怔地看了她很久。
蒋初初没有忍住,露出了甜甜的酒窝,笑出了声。
他果然和上辈子一样,有恋手癖。
喜欢她的手吗?这样好像也不错。
她笑的肆无忌惮,丝毫没有发现一双灰蒙蒙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没放过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沈纪年将目光从女孩子脸上移开,落到了相握的手上,神情越来越暗。
没有厌恶的感觉。
第二次,和女人皮肤相触,他不觉得难受。
第一次好像就在刚刚,也是她。
她和别人不一样,他看不清她的目的,却能一眼就认得她的脸……
很快,他被拉着进入了一个房子,她家?深邃的眸子掀起一丝讽刺。
要开始整他了吗?
蒋初初拉着沈纪年来到厨房,从兜里面摸出一块糖,拆开,踮起脚尖,一只手扶住他的肩膀,就要把糖塞进沈纪年的嘴里。
他很喜欢吃甜的。
“啪!”
那颗软糖掉在了地上,蒋初初手背通红一片。
沈纪年愣住,紧盯着落在洗碗池旁边的那颗糖,又看向那双通红的纤手。
幽深的眸眼多出了一丝迷茫。
不是?
蒋初初没控制住猛然酸痛的眼睛,泪液浸湿了眼眶。
她吸了吸鼻子,控诉地瞪了沈纪年一眼,结婚五年,他从来都没对自己动过手,连发脾气都没有过,事事都听她的,除了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
他现在可真长本事。
又瞪了他一眼,蒋初初弯腰要去捡那颗掉落在地上的糖。
没等她把捡回来的糖果放到垃圾桶里,手中的糖果凭空消失!
她猛地抬头看去,那颗糖呢?
紧接着,她就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沈纪年拿着那块糖放到嘴边……
吃了!
沈纪年吃的!
蒋初初愣在原地,怀疑人生。沈纪年有洁癖,最见不得脏东西,现在他竟然吃掉了一颗掉在地上的糖果!
虽然那颗糖算不得脏,可曾经,但凡能联想到脏的东西,沈纪年碰都不会碰。
“你……”
蒋初初张了张嘴,最终也没能说出一句话。
心底莫名多出丝暖流,他或许在哄她?
很快,这个美好的想法就被蒋初初彻底否定了。
炒锅里,五花肉上了一层金黄色,滋滋冒油,淋上调料,越发诱人。盖上锅盖,小火焖得胶糯软烂,大火收渍。
蒋初初用锅铲不断地翻炒,谁知越发诱人的五花肉有不听话的,跳出了炒锅,落到了炉火一旁。
蒋初初并没有理会,继续翻炒。
不过转眼工夫,那块五花肉就被骨节分明的大手拾起来,放入嘴里。
蒋初初傻傻地看着,忘记了翻炒的动作。
或许,沈先生现在还是个节约粮食的好青年?
这顿饭做得很快,炖了一大盆糯叽叽的五花肉,脆嫩的炒花菜,熬了一锅甜甜的小米南瓜粥。
都是沈先生爱吃的。
做饭全程,沈纪年一直站在旁边,虽然没说话,却很是有眼色地切菜,递调料。
掀开炖了许久的南瓜粥,搅拌了几圈,香气扑来,让人生津。她赶快盛了一碗,吹了吹,递给了站得挺拔的沈纪年。
“先把粥喝了。”
那人老实听话,接过有些烫手的瓷碗,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低头就喝。
不出意料的话,有人被烫到了。
沈纪年被烫得红了半边脸,薄唇多了一丝血色,紧闭着不开口。
蒋初初脸色黑了半分,更让她没想到的是,那人被烫到了还继续喝!
“沈纪年!”她声音严肃,抓着他的手,很是坚决,解释道,“凉了再喝。”
谁知,她话音刚落,沈纪年又喝了起来。
几口下去,一碗滚烫的粥没了。
蒋初初忍着心内的不安,将一个温热的馒头递给他,让他吃菜。
他愣了半晌,接过筷子,低着头,夹了一块油滋滋的红烧肉,野蛮地大口吃着馒头。
几秒工夫,馒头没了。
蒋初初深吸了一口气,在他渴望的眼神下,又递过去了一个馒头。
谁知,一个、两个、三个……六个!
蒋初初再也维持不了淡定,六个大馒头!她吃了半个都撑得慌。
默默地将剩下的馒头藏到了柜子里,她才放心。
看着桌子上光洁的盘子,蒋初初怀疑沈纪年没有吃饱,可再没有吃饱,也不能由着他了,这样吃下去,他怕是要撑得胃痛。
上辈子的沈纪年有严重的胃病,或许就是因为他暴饮暴食,爱吃滚烫的食物造成了。
这辈子,她一定要养好他的肠胃。
盘子刚空,沈纪年猛地站了起来,灰暗的眸看了蒋初初很久,薄唇轻启:“开始吧。”
他的声音本就带着几分沙哑,好听得让人犯醉,深邃的眼睛盯了她看了很久。
蒋初初眨了眨桃花眸,抬头对上了他的眼睛:“开始什么?”
“你说呢?”他的神情依旧冷冽,嘴角勾起了一丝讽刺的笑。把他按在水里,拿刀割他,用绳子绑住他,都随便。
“开始刷碗?”蒋初初不确定地说,指了指桌面上的空盘子。
沈纪年怔住,深深地看了蒋初初一眼。
许久,才弯腰收拾桌面上的碗筷,去厨房,将锅碗瓢盆放在水槽里清洗。
蒋初初跟了过去,一点儿都没想揽活。
家里面的这些活一向是沈纪年干的,他很会刷盘子,又快,又干净。
“可以告诉我你家在哪里吗?”蒋初初雀跃地看着沈纪年,满脸期待。刚见面的时候他不肯说,现在一块吃了饭,就是熟人了,他总不会再隐瞒了吧。
“我没有家。”他冷漠地回答。
蒋初初呆住,看了他许久,脸色都憋得发红。
“你少骗我!”
“没骗你。”他说得简单,似毫不在意。
“那你爸爸妈妈呢?”她有些怒气地追问。
“没有爸妈。”又是和方才一样平淡的语气。
“你明明告诉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憋了回去,抿着唇质问,“你是不是不想理我?”
没人回答她的话。
又等了很久,那人还是没有吭声。
蒋初初抬起通红的眼,对上冰冷的目光,身子微微颤抖,粉唇紧绷:“你走开!”
房间静了很久,紧接着。
开门声,关门声。
几秒的工夫,人就没了,沈纪年走了。
蒋初初忍着眼中的泪意,打开门匆匆追上去,可她追了很久,都没有见到那人的影子。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止不住泪珠。
他从来不会丢下她一个人。
每回发脾气,他都会想方设法哄她开心。
现在,不一样了。
挣脱轮椅的沈纪年,高大的让人仰望,却会撒谎了。
他说过,曾经有一个圆满的家,爸爸妈妈都很爱他。
可现在,他根本不愿和她交流。
是不想和她有牵扯?
这又怎么可能呢?她已经足够克制了。
蒋初初累极了,眼角含着泪,蜷缩在沙发上要睡去,睡前,她迷迷糊糊决定明天找到沈纪年,要牢牢地拴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