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琼霜在心里思索,正值医治的关键时刻,她本不该分心。但心中却生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想起这段时日毫无动静的墨庄杀手,难道他们发现自己和唐景渊的行踪了吗?看出她的担忧,药老制止了她欲出口的话。“你在这里安心替他疗伤,老夫出去看看。”随着“吱呀”一声,打开的竹门再次合上。药老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留下燕琼霜一边输送内力,一边焦心地等待。少顷,门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怎么,这里不能进吗?”
行针第九日。
燕琼霜全神贯注,内力蒸腾出淡淡的雾气。
药老施完针,看着她微微颔首。
“等今日治疗完成,再修养一段时间便能大好。”
闻言,燕琼霜眼神微亮,心中一口大石总算落了地。
内力再运行一刻钟,便可拔针,结束治疗,思及此,她动作更是小心。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有药童惊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谷主,有人擅闯!”
什么人会擅闯药神谷?
燕琼霜在心里思索,正值医治的关键时刻,她本不该分心。
但心中却生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想起这段时日毫无动静的墨庄杀手,难道他们发现自己和唐景渊的行踪了吗?
看出她的担忧,药老制止了她欲出口的话。
“你在这里安心替他疗伤,老夫出去看看。”
随着“吱呀”一声,打开的竹门再次合上。
药老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留下燕琼霜一边输送内力,一边焦心地等待。
少顷,门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怎么,这里不能进吗?”
这声音仿佛一道惊雷,劈碎了她所有的侥幸。
相处了这么多年,她对这道声音再耳熟不过,那是曲飞雀,她的师兄!
既然他来了,那说明墨庄的人此时也在外面。
胸口早已愈合的剑伤又开始隐隐作痛,她闷哼一声,却没有收回内力。
门外药老正在解释里面是他收留的一个普通病人,因为正在疗伤,不便入内。
接着便听另一个笑着威胁道:“若我偏要进呢?”
心中一紧,燕琼霜默默算了一下时间,希望药老能再阻拦曲飞雀片刻。
但即便治疗完成,唐景渊也不可能这么快便完全恢复如初。
看着他紧闭双眼,仍有些苍白的面色,燕琼霜飞快思索着对策。
曲飞雀是冲着他们两个来的,这毫无疑问。
重要的是,若落到他手里,她尚有一条活路,唐景渊却是必死无疑。
外面又传来一阵争执声,听着曲飞雀的声音已经很不耐烦。
不知道药老还能拖住多久,按理说江湖中人对医者总该有些尊重。
更何况是药老这样德高望重的神医。
有药老阻拦,墨庄的人总不至于硬闯吧?
果然外面又安静了下来,她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了拔剑声。
谁拔了剑?
肯定不会是药神谷的人,这里的人从不用剑,那么是曲飞雀?
他会对药老动手吗?
燕琼霜心急如焚,却不能停下内力的传送,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
“老东西,你真的不让开吗?”
“有本事便从老夫的尸体上踏过去!”
含怒的声音传来,燕琼霜心头一跳,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不要,不要!
尖叫被利刃划破肉体的声音掩盖,她怔怔地看着门缝中淌进来的鲜血。
巨大的哀恸袭来,疗伤也结束了。
她收回手,死死咬住唇,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曲飞雀很快就要闯进来,她不能让唐景渊被他发现。
抑制住心中的悲痛,她把那本银针秘籍塞在唐景渊手中,随后按下了竹床旁的一个机关。
只听一声轻微的机括转动,唐景渊所在的竹床往下一沉,随后又升起了另一张竹床。
从表面上看,没有任何异样,现在只剩燕琼霜一人在房中。
如果师兄就这样抓住她,必然会逼问唐景渊的下落。
即便什么都问不出来,他也会确信唐景渊仍然活着,不会放弃搜寻。
可如果她失忆了呢?
那么曲飞雀就什么都不能确认,也会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到她身上。
不过正如她熟悉师兄一样,曲飞雀也对自己这个相伴多年的师妹异常熟悉。
假失忆是瞒不过他的,那么……她的视线转向一旁的银针。
沉默了瞬息后,便捻起了一根,径直朝自己头上刺去!
杀了挡路的老家伙后,曲飞雀无视下属们欲言又止的目光,推开了门。
他目光在外间扫视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样。
正欲转向内间搜寻,一道素衣身影突然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
曲飞雀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谁,他语气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失望,叹息了一声。
“师妹,你果然还活着。”
既然燕琼霜在这里,那唐景渊应该也在附近,他吩咐下属继续找,自己则走向了她。
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曲飞雀问,“师妹大难不死,怎么不回来找师兄?”
他的语气带笑,眼中却殊无笑意,反而极为冰冷。
燕琼霜却没有回答,她的眼神清澈懵懂,神情中甚至带着些恐惧。
注意到她的异样,曲飞雀眉头一皱,正欲再问,却听下属禀报房间内没有找到其他人。
唐景渊不在?
这时他身前的燕琼霜也颤抖地开了口。
“你是谁?”
“还有,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