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定格。严穆低下眼,视线定在女孩子失望的脸庞,他舔舔下唇,别过脸,看着几百米外的那座电视塔:“吃饭。”夏听婵有许多问题,她跟在严穆身侧,脚步比来时欢快。“你也没吃饭吗?我也没吃呢。”严穆喉咙里滚了个嗯字。夏听婵总觉得有什么问题被她忽略了。她走了几步,忽地拍拍脑门:“严穆,你怎么知道我不在家?”他方才直接让她发定位的行为,分明就是不相信她在家。严穆搭眼瞥她,正午的
不知走到哪一个公园,夏听婵坐在石椅上发呆,远处是噼里啪啦的爆竹,到了吃午饭的点。
她的手机空空如也,没人会给她信息,追问她怎么还不回家。
妈妈以为她会跟爸爸过。
爸爸以为她会跟妈妈。
但他们都有了自己的新家。
夏听婵去哪里,都格格不入。
她自怨自艾两秒,随即摇头将emo甩出大脑,拿手机对着远处氤氲的阳光拍了张照,同时发了条朋友圈,打上【新年快乐!】四个字。
很快,就有人开始给她点赞留言,询问她午饭吃的什么,晚上要不要出来一起玩。
两分钟后,夏听婵打算找个酒店,用夏建树给她的卡,自己好好搓上一顿,什么澳龙、东星斑、帝王蟹,全部来一套,饭后再来个高级spa,什么贵来什么。
下一秒,她电话响了。
是严穆。
夏听婵顿了一秒,迟疑地接通,那头男人嗓音寡淡,问的也莫名:“在哪?”
“......”夏听婵默了默,下意识的不想说实话,“在家啊。”
这话一出,严穆明显的顿住。
再度开口时,他语气沉了几个度,似乎压着不痛快:“定位发我。”
“......”夏听婵茫然,“严穆,你在哪里?”
怎么听他的调调,像是在这附近。
可是这大年三十的,他不在四方镇过年,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严穆淡着调:“南康。”
“......”
一肚子的疑问被硬咽了回去。
夏听婵把定位发送给他,乖乖地坐在公园椅子上等待。
明明还是一样的阳光,却又似乎与刚才不同了。
变得温暖鲜活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夏听婵侧着上半身,手臂横在石椅护栏,下巴抵在肘窝,闭着眼昏昏欲睡时,一道阴影从天而降,遮住她脸上的阳光。
夏听婵眼睫微簌,半睁开眼。
她唇角翘起小小的弧度,也没抬头,很轻的声音问:“严穆,你为什么会在南康?”
“有事,”严穆拎起她扔在旁边的小包,“路过。”
“......”夏听婵坐直身子,“你大年三十还要办事啊,都不休息吗?”
“嗯。”
男人沉出一个不明不白的字。
夏听婵轻噘下唇,咕哝:“还以为你从天而降,是为了我。”
“......”
场面定格。
严穆低下眼,视线定在女孩子失望的脸庞,他舔舔下唇,别过脸,看着几百米外的那座电视塔:“吃饭。”
夏听婵有许多问题,她跟在严穆身侧,脚步比来时欢快。
“你也没吃饭吗?我也没吃呢。”
严穆喉咙里滚了个嗯字。
夏听婵总觉得有什么问题被她忽略了。
她走了几步,忽地拍拍脑门:“严穆,你怎么知道我不在家?”
他方才直接让她发定位的行为,分明就是不相信她在家。
严穆搭眼瞥她,正午的阳光在他眼睫铺开,宛如鎏上一层碎金。
“朋友圈,照片。”
夏听婵愣了。
她立刻掏出手机,调出朋友圈里的那张照片。
照片是对着天空拍的,除了蓝天白云,亮到曝光的大半截阳光,隐隐约约能看见电视塔的影子。
夏听婵狐疑:“这照片多正常啊?”
“电视塔周围没有居民区,”严穆沉声,“这公园刚规划出来,除了你坐的那张椅子,没有其它设施。”
别人不会在大年三十中午特地跑来个正在施工中的园子。
毕竟周围最近的居住区,离这里也挺远。
夏听婵咬咬唇瓣:“你怎么这么熟悉这边?”
只凭照片里模糊的电视塔,便分析出这么多。
她都没他熟悉。
“刚推行出来的低碳试点城市,”严穆不动声色解释,“南康是其中之一,有了解过。”
夏听婵哦了声,恍然大悟。
她不疑有它,明显相信了他的说法,严穆鼻息溢出丝浅笑,问她:“想吃什么?”
“......”夏听婵搞不清的大脑再次发挥作用,“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饭?”
严穆眉峰罕见的稍抬,严肃的表情竟然多了些玩味:“吃了?”
“......”
没吃。
俩人背对着光走,瞧见她承认的表情,严穆唇角抬了下:“你现在告诉我了。”
“......”夏听婵顿了顿,忽地反应过来,他刚才那句话是在诈她,“严穆!!你是不是专程过来欺负我的??”
她凶巴巴的目光瞪在他脸上,瞧着他唇角笑痕加深,喉咙里滚出低低的笑声。
夏听婵脸颊不明所以的羞红,她加快步子往前走,一头柔顺的长发飘着,小脾气倔的跟她笔直的背影似的。
走了一段,她下巴朝后斜,见男人不紧不慢的跟着。
“你快点呀,我要饿死了。”
严穆腿长,三两步就与她齐平。
他的车停在公园外围,这边的路暂时没正式开通,不会有交警来查。
坐上车后,夏听婵在手机里找了家不用预约的私人餐厅,按照导航开过去时,她手心托腮,可怜巴巴絮叨:“咱们俩真是同病相怜,等以后我做了妈妈,一定要给孩子个完整的家。”
严穆唇角动了动。
“完整未必圆满。”
他情绪淡淡接道。
“我懂你的意思,你想说,万一家暴、吵架、出轨什么的,那不如离了,”夏听婵贴心地帮他补充,“所以啊,我一定会找个很爱很爱的人结婚的。”
她会尽量提前避免这些可能出现的问题。
严穆暗色的瞳底有异样扩散。
他唇线逐渐抿得僵直,优越的下颚线绷出凌厉硬朗的弧度。
“严穆,”夏听婵歪着脑袋瞧他,试探的口吻,“你也会的吧?”
“......”
等待两秒,夏听婵不自觉地嗔怨他:“你还能不能好好沟通,老是不搭理人。”
“夏听婵,”严穆语气古井无波,老成的似七老八十的人,“童话故事中,公主嫁的都是王子,不是破旧巷子里的猪肉贩,你说猪肉贩不懂感情,他只是清醒,咽下去他自己知道那是喜欢,然而说出口,就成了轻慢。”
这是世俗意义上的门当户对。
童话故事又何曾真的是童话。
它明明那么现实。
猪肉贩敢将喜欢公主的事宣之于口吗?
说出来,受嘲笑的不仅是他。
还有那位公主。
被一个如此低微下/贱的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