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苒之却恍然回到五个月前孟怀瑾和司慕郯对峙的时候,此刻孟怀瑾站的位置,就是当日她自刎所站之地。眼前的红色花瓣好像那日自她颈处流出来的血,在茶白色的地砖上那么刺眼。叶苒之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她的目光明明放在孟怀瑾身上,她却总能感觉到有许多异样甚至是鄙夷的目光向她投来,甚至还能从那礼钟声里听到几个官员嘲她德不配位。“仵作皇后,司朝之耻!”不知是谁的声音传入叶苒之耳内,惊的上台阶的她踉跄一步,整
孟怀瑾拿开她的手,又将她下巴抬起,看着那三道血痕,又气又心疼:“那猫什么样?”
他并未禁止宫内养这些猫儿狗儿的,不过看来现在有必要整顿整顿了。
叶苒之一愣,他难道还想将那猫儿找出来打板子不成?
“不记得了。”她摇摇头,连忙将话题转移,“今日很忙吗?”
孟怀瑾缓缓松开手,将叶苒之抱在怀里,下巴摩挲着她头顶的黑发:“嗯,都是一些琐事,不必担心。”
他眉头深锁,叶苒之并未看见。
两日后便是册封大典,立后一事相当立储,原本一切都已妥当,只等两日后行册封大礼,不想此时使吴御史突然跳出来说叶苒之前身为仵作,且顾显赟是获罪被斩,故叶苒之也算是罪臣之女,按司朝律例,仵作之后,男无科举资格,女不能选秀入宫。
这几句说的其他大臣都有了异议,叶苒之虽不是仵作之后,但她本身就是仵作,一个浑身沾满污秽血气的仵作做皇后,不仅玷污了皇家的颜面,连生下来的嫡子都可能被世人诟病。
叶苒之感觉孟怀瑾手臂渐渐收紧,好像在为何事烦恼。
她并没有问,且不说她此刻只是一介草民,就算真的成了后宫人,也是不能过问前朝政事的,只是太后那儿,她又该如何去应对……
叶苒之环着孟怀瑾的腰,脸埋在他肩窝处,细小的叹了口气。
两日后。
册封大礼如期而至,被挪到长华宫的叶苒之身穿大红色的凤袍,正戴点翠凤冠跪在正殿前。
传旨的太监扯着尖利的声音宣读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顾氏,淑慎性成,勤勉柔顺,性行温良,着,册封为后,六宫表率,为天下之母仪,钦此!”
叶苒之接了旨后,久久都没有回神。
此旨一接,她这一生都要这宫中度过了,虽说有孟怀瑾,但她总觉有些不适。
“皇后娘娘,请赴太和殿前与皇上行册封之礼。”
太监躬着身子,在前头领着路。
太和殿外,文武百官立于两旁,叶苒之看着脚下铺的整整齐齐的红花瓣一路延至太和殿前。
孟怀瑾同样穿着大红色的长袍站在殿前,嘴角弯着一个小小的弧度,他满眼都是叶苒之。
叶苒之却恍然回到五个月前孟怀瑾和司慕郯对峙的时候,此刻孟怀瑾站的位置,就是当日她自刎所站之地。
眼前的红色花瓣好像那日自她颈处流出来的血,在茶白色的地砖上那么刺眼。
叶苒之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她的目光明明放在孟怀瑾身上,她却总能感觉到有许多异样甚至是鄙夷的目光向她投来,甚至还能从那礼钟声里听到几个官员嘲她德不配位。
“仵作皇后,司朝之耻!”
不知是谁的声音传入叶苒之耳内,惊的上台阶的她踉跄一步,整个人都向前倒去。
但她没有摔倒,而是正好被孟怀瑾扶住了,就像那日她跪在御书房外,他扶的正好。
“心急了?”孟怀瑾含笑看着她,用着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着。
叶苒之堪堪站稳,脸色微红:“非也。”
她并不是心急,而是心慌,那个声音让她心慌,乃至受文武百官朝拜时,她都觉自己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