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渊眼前模糊一片,没听清,“什么?”脚踝忽然握上了只温热的手,暖意将阴丝丝的寒意从骨缝里驱逐,钝痛都减轻了。白行渊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本来消失的老父亲欣慰感又翻了上来。“师尊身子不好,弟子为师尊渡些灵力,天气阴冷,师尊莫要掀开被子。”“嗯。”白行渊轻咳两声,确实舒适了不少。马车内的空间很大,即使挤进来一个萧初妄也不显得拥挤,甚至还有不少余地。萧初妄给白行渊输了半天的灵力,他的灵力很霸道
白行渊的觉很轻,即使马车内铺的都是厚重的毯子,行驶的也已经足够稳了,但一有任何风吹草动还是会惊醒。
每次醒来想再次入睡会变得更加困难。
骨头缝里钻出来阴丝丝的疼痛和从脚踝蔓延而上的寒意都将他折磨的不轻,即使外面景色再美也无心欣赏了。
白行渊合理的怀疑现在的痛苦起码有一大半是上次那盆洗脚水掺了别的脏东西的缘故。
“咳咳······咳咳······”
且不论日后萧初妄会不会将自己碎尸万段,但是以这副病骨目前的状态来说,能不能活到那时候都不一定呢。
“师尊?”
白行渊一咳起来,耳朵就开始铺天盖地的嗡嗡响,听不见任何别的声音。
外面的人等又了一会,许是见里面迟迟没有反应,干脆直接撩开了帘子。
白行渊身上盖着厚重的毯子,他佝偻着背,单薄的背部使得漂亮的蝴蝶骨凸起的异常明显。
他倔强的抿着嘴咳得很隐忍,眼中有了水,眼角透着红,细白的手指无力掐着厚重的毛绒地毯,
撩开帘子的手有些僵硬,萧初妄不自觉的挪开了眼,“师尊,怎么了?”
白行渊摆摆手,难受的没说得ʝʂɠ出话。
“师尊,弟子上来了。”
白行渊眼前模糊一片,没听清,“什么?”
脚踝忽然握上了只温热的手,暖意将阴丝丝的寒意从骨缝里驱逐,钝痛都减轻了。
白行渊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本来消失的老父亲欣慰感又翻了上来。
“师尊身子不好,弟子为师尊渡些灵力,天气阴冷,师尊莫要掀开被子。”
“嗯。”白行渊轻咳两声,确实舒适了不少。
马车内的空间很大,即使挤进来一个萧初妄也不显得拥挤,甚至还有不少余地。
萧初妄给白行渊输了半天的灵力,他的灵力很霸道强硬,就像滔天巨浪在往一个小瓶子里灌水,瓶子还没灌满,先是被浪涛拍碎了。
白行渊也说不上完全不难受了,只是没有一开始那么难受。
欣慰感但翻到一半仔细想想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那盆冷的洗脚水。
于是无事‘献殷勤’的萧初妄不仅没得到好脸色,而且用完了就被白行渊从马车里赶了出来。
“……”
日升月落,马车逐渐脱离了陆地,车架缓慢抬升驶向了隐藏在半空中的特定的传送法阵。
传送法阵内是一阵虚空,虚空里,行一里即是跨越了几百里。
进了传送阵不到一日后便到达了镇子。
·
迷迷糊糊中,白行渊是被周围突然涌上来的鼎沸人声吵醒的,他撩开帘子往外瞧去——
镇子繁华又十分热闹,大街上能够随意看见各个宗门弟子们相互攀谈,处处人头攒动,都在为接下来的大赛聊的热火朝天。
百宗大会每隔五十年举办一次,这个传统已经流传了千年,是修仙界公认的盛事。
为此修士前辈们还专门划了一处镇子出来当做百宗聚集的地方。
百宗大会是在一个巨大的镇子里,赛场观众席能够同时容纳千人,而赛场则在镇子的中间,各个宗门的府邸围绕着赛场呈放射状展开。
赛程持续的时间足有一月。各个宗门淘汰赛过后便是决赛,被淘汰了的宗门也可以继续在镇子里停留直至比赛结束。
镇子五十年开一次,街市上有不少好物和美食可以探索,没有特殊情况的话,大多宗门都是留满了一个月,大会结束后再统一离开。
即使没捞到好的名次,在镇子上淘到的好物也能够令人心情愉悦。
“快看!云源宗来了。”
“上一回百宗大会就是百年前云源宗夺得魁首才获得了百宗之首的名称,只是不知道这一回,这个头衔会不会易主了。”
“不用想了,那肯定会易主的,这些年各个宗门弟子百花齐放,厉害的角儿可不少呢。”
一听是云源宗来了,过路人都在试图往马车里望去。
“听说呀,云渊宗的十几位峰主都长得特别俊!我打赌,日后的百宗弟子招新,云渊宗的门槛肯定要被少女们踏烂了。”
“听你这话说的,除了有实力,还得有张绝世好脸啊哈哈哈哈哈”
白行渊默默收回撩起帘子的手,恐怕以原身之前爱惹祸的性子,这要是上街的话,估计每十步就能瞧见一个仇家了。
但总不可能不出门,这一趟来的不仅是为了陪着萧初妄,还得要为自己做打算。
等死亡来临而不做出任何反抗可不是他的性格。
“师尊,云源府到了。”
帘子外又伸进来了那只熟悉的手臂,而白行渊在马车内睡的昏天黑地,浑身上下都是软的,也就没拒绝。
白行渊被扶着下了马车,映入眼帘的便是巨大的府邸,门匾上刻着三个大字:云渊宗。
各个宗门的府邸的规模都是一样的,主办方是中立势力的草木岭,是千年前的大能给他们派下的差事,自然一碗水端的很平。
此次百宗大会只有掌门带着白行渊,鹿鸣和池浩三位仙尊以及座下弟子。
鹿鸣在东房,池浩在北方,掌门在南房,每一房包含的房间也足够跟随的弟子居住。
“师尊,我们的住处在西房。”
白行渊敷衍的应了几声,任由着萧初妄牵着自己走。
府邸确实很大,装修也足够华丽,看得出来是下足了功夫,也是对赛事的极其重视。
再抬头,天上景色万里无云,连朵云都瞧不见,应当是结界将镇子牢牢封死的缘故。
师徒两人到达了西房后便各自回房了,府邸内各厢房也是提前准备好的,只需要拎包入住即可。
萧初妄住在白行渊的旁边,两间房是挨着的。
“师尊,比赛明日便开始了。”
“嗯。”
“师尊。”
“怎么了?”白行渊莫名觉得自从萧初妄挨关了三天之后,对他的态度明显比以前不一样了。
萧初妄的嘴唇动了动,话到嘴边又改口:“方才草木岭派人送来吃食,师尊要不要尝尝。”
比赛需要保存实力,而辟谷又需要灵力维持。草木岭送来的食物都是上等的佳肴,不仅可以保存实力,且味道极佳。
“没胃口,先放着吧。”白行渊从下车开始便病恹恹的,食盒内的菜肴再诱人也勾不起他的食欲。
“是,那弟子先回房了。”
“等等,为师先睡一会,两个时辰后再叫醒我。”白行渊困得不行,精神状态萎靡不振。
现在天上太阳正旺,两个时辰后也已将近傍晚了。
“是,弟子知道了。”
萧初妄的目光往床上蜷缩着的消瘦的师尊停留了几秒,放下食盒后关上门便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