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戒本身不是常见的东西,且不论纳戒内的东西,光是存世的戒指就已经是少之又少了。他从纳戒内拿出来了几颗不认识的药丸,犹犹豫豫还是没下嘴,有空一定要去文渊阁看点医书。外面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师尊,要出发了。”白行渊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百宗大会还有两日便开始了,他们得提前出发。他望了望寝殿内存放东西的那一角,犹豫了一瞬还是选择轻装上阵,什么包裹行囊也不带。一是觉得自己没什么好收拾的,二是需
萧初妄被黎重桦提溜去了议事堂,两人如一阵风一样,眨眼间便卷走了。
白行渊和鹿鸣边走边目送他们离去。
“怎么着,才关三天,这就心疼了?”鹿鸣用下巴指了指他们离去的方向,打趣道。
白行渊削尖的下巴缩进雪白的衣领内,眉眼间那点对徒弟的怜爱消失的干干净净,“这话是打哪来的?才三天,对他不痛不痒,但我可是实实在在的昏了三天。”
“现在我的背还疼呢,你现在掀开一看指不定一大片淤青。”
“你是怎么想出这个损招的,这简直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啊。”
白行渊的性子从来不是逆来顺受,即使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但只要对方不好受,那么就算自损两千也算是值得。
而且要想小惩大诫,牺牲自己是避免不了的,为了防止萧初妄后续记恨上自己,所以出的招也要合情合理。
这一次完完全全就是萧初妄自己走进了陷阱当中。
“不挫挫他的锐气,让他收敛一点。这传出去我以后还用见人么。”
“你没瞧见么,刚才在禁闭室里,他的模样可怜极了。”
鹿鸣大笑两声,“你们这对师徒真是虐缘啊。行!八年过去,你没变就行,你还是那副我熟悉的样子,看来日后咱俩能找的乐子可就多了。”
白行渊一副精明样,似乎头上和尾骨凭空长出了毛茸茸的狐狸耳朵和尾巴,懒洋洋地:“哪里哪里,还是你在人群中嚎的那一嗓子给力,多亏你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喊来了。”
两人肩膀靠着肩膀,一路有说有笑。
太阳东升日落,天空自远而近乌泱泱地盖过来一大片乌黑的云,云底压着云源宗,云雾缭绕平添了点仙境之意。
雨季要来了。
自从将萧初妄从禁闭室里捞出来之后,这两天内天上的雨就一直开始下个不停。
外面下着雨,阴湿冰冷的天气使得陈年旧伤不合时宜的密密麻麻的痛了起来,腿部的痛感是最严重的。
白行渊痛的受不了,感觉有人拿着把锥子在敲着自己的腿骨,凭着记忆翻出来了装着前掌门遗物的纳戒。
纳戒内是一大堆白行渊不认识的天地灵宝和各种法器,衣物药物钱财应有尽有,纳戒里装着的全都是前掌门对他的疼爱。
纳戒本身不是常见的东西,且不论纳戒内的东西,光是存世的戒指就已经是少之又少了。
他从纳戒内拿出来了几颗不认识的药丸,犹犹豫豫还是没下嘴,有空一定要去文渊阁看点医书。
外面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师尊,要出发了。”
白行渊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百宗大会还有两日便开始了,他们得提前出发。
他望了望寝殿内存放东西的那一角,犹豫了一瞬还是选择轻装上阵,什么包裹行囊也不带。
一是觉得自己没什么好收拾的,二是需要的东西纳戒里都有,没必要平添累赘。
寝殿门被打开,白行渊差点迎面撞上了一个宽厚结实的胸膛,再抬头,看见的便是萧初妄的脸。
时间似乎停留在了两人目光对上的那一刻,连周围的雨落都变得缓慢起来。
云源宗的风景很有意境,远处青山如画,淅沥沥的落雨点缀着这幅江山图,但这一切相比较于萧初妄的这张脸,就显得黯然失色了。
不得不承认,萧初妄确实长得很帅,帅的很有攻击性。
“你怎么······”
“师尊,你在看什么。”
低哑的声音贴着耳朵灌入,像是砂石在心间碾过。
白行渊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不自然的拉开了点距离,“哦没什么,走吧,想必其他人都在等着了。”
“师尊,下山路远,弟子抱你下去,如何?”
白行渊心头一动,狼崽子做事之前还真学会报备了?果然教育孩子还是得要点手段啊。
想到之前,萧初妄那不叫报备,而是通知自己一声,然后接下来不管说什么还是得任人鱼肉。
但这次不同了,这次不是陈述句,这是疑问句,是询问的意思。
白行渊心中骤然升起一股‘儿子终于懂事了我心甚慰’的老父亲感。
“好,那便只好麻烦妄儿了。”
得到首肯后,萧初妄弯腰将人打横抱起,这次的白行渊终于不再抗拒,甚至有点微妙的喜悦。
喜悦的是自己‘训狗’颇有成效,起码萧初妄学会报备了,而不是没有规矩的豪取强夺。
空中看见的景色是要比站在地面上看见的所优越许多,若不是时机不对,白行渊真想融在这独一份的景色里。
两人几瞬之间便到了宗门口,前方不远处便是正准备着出发的队伍,即使是下雨天也没有淋湿了众人的热情。
眼看还隔着一段距离,白行渊拍了拍萧初妄:“放我下来,这点路为师自己走便可。”
但萧初妄就跟听不见一样,横在他腰间和膝弯的手又紧了紧,没有丝毫放手的意思。
萧初妄抱着白行渊稳稳当当的,当着众人之面的,径直向队伍中央走去。
“······”
那点老父亲的欣慰感顿时消失的荡然无存,转而续上的是怒火,白行渊都气笑了。
他就知道,狼崽子就是狼崽子。暂时伪装出来乖巧的假象也一定有所图谋,无时无刻都在憋着坏心眼。
好啊,敢情在这等着呢。
萧初妄冠冕堂皇地:“师尊,你的脚不舒服,这点路也没必要下地。”
从禁闭室里出来后维持了不到两天的‘井水不犯河水’,‘师友徒恭’假兮兮的那层膜顿时破裂。
白行渊做了个深呼吸平复心情,心里骂道:跟这么个名声烂到不行的人搅在一起,是想显得你无私大义吗?
“嗯,妄儿有心了。”
两人进到队伍里时,热闹的氛围顿时间安静了下来,各种交头接耳和哈哈大笑的弟子们都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
因为这几天关于这对师徒的传闻和小道消息已经控制不住的满天飞了,所以弟子们都有意无意的往这两人身上瞟去。
看一眼这对师徒要做八百个假动作来掩盖。
直到白行渊被萧初妄塞进了马车里后,在场的大部分弟子都不约而同的开启了队内实时语音。
“我看见了什么!萧师兄为何如此温柔的抱着游光仙尊!”
“萧师兄前几天不是刚把游光仙尊打了吗,这就和好了?”
“你们消息太落后了,人游光仙尊宠弟子宠的不行,萧师兄只是被关了几天禁闭,身上屁伤没有!”
马车里的白行渊都不用想都知道外面在议论着什么,索性被子一蒙头睡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