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璃难以置信,“你躲起来了?可曾见到歹人的面容?”王叔摇头,当时,他见几个大汉气势汹汹而来,便扔下在打包的宫廷酥酪躲起来。接着,便响起打砸声。崔氏却抓住另一重点,“客人也被打了?”王叔琢磨了一会,“应当是,我听到人挨打的惨叫声。”那个客人,恐怕凶多吉少!崔氏颓然坐在地上,心道,完了,恐怕冤主还会寻他们要医药费!她抱着一丝希望问:“银钱可还在?”王叔羞愧低头,“锁被砸开,银钱已被洗劫
“砰!”
“砰!”
“砰!”
温璃和崔氏对视一眼,想去开门。
有人却抢先一步。
“吱呀”一声,门开了。
门外站着个瘦高的中年男子,见到晋褚张口结舌,“你……崔……”
晋褚让过身子。
王叔才看到院中的崔氏。
顿时一阵哭嚎,“崔娘子!不好了!铺子被砸了!”
崔氏两腿一软,差点晕过去,“什么?!”
…………
他们一行回到“崔氏糕点”之时。
现场一片狼藉。
别说柜台桌子,连墙壁、灶台都被刮的刮,掀的掀。
温璃扶起倒地的木凳,“王叔,咱们铺子可曾得罪过什么人?”
王叔抿了抿嘴,“不曾,咱们一向是和气生财。”
一向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再敬三分。
不可能得罪什么人!
崔氏愁眉不展,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王叔后怕不已,“连客人都被打了,我躲在门后头,才幸免于难。”
温璃难以置信,“你躲起来了?可曾见到歹人的面容?”
王叔摇头,当时,他见几个大汉气势汹汹而来,便扔下在打包的宫廷酥酪躲起来。
接着,便响起打砸声。
崔氏却抓住另一重点,“客人也被打了?”
王叔琢磨了一会,“应当是,我听到人挨打的惨叫声。”
那个客人,恐怕凶多吉少!
崔氏颓然坐在地上,心道,完了,恐怕冤主还会寻他们要医药费!
她抱着一丝希望问:“银钱可还在?”
王叔羞愧低头,“锁被砸开,银钱已被洗劫一空。”
崔氏闭了闭眼,她身上已经没有余钱了。
前些月铺子没有进账,都是贴钱。
这个月生意才好转些,却突遇此劫。
她站起身,拉过温璃,在她耳边低声问,“你那一千两,先借给娘应急。”
温璃一脸为难,“娘,那一千两我都花了。”
“什么?那可是一千两!”崔氏惊得声音都拔高了几度。
温璃尴尬地看一眼晋褚,他正凝眸望着她们这边。
温璃扯扯崔氏衣袖,“娘,你冷静点。”
崔氏无法冷静,那可是一千两,这才几天,女儿是怎么花的?
打水漂了不成?!
晋褚略一琢磨前因后果,便大致明白了。
“夫人,晚辈有些积蓄可用来救急,我出去一趟,晚间带来。”
说罢,不顾崔氏百般劝阻,转身就走。
崔氏赧然,“这,怎么能管他要银钱!”
温璃心说,该的,那是他欠自己的。
嘴上却说,“就当咱们管他借的。”
崔氏转过眸子,抱胸看温璃,“老实交代,你那一千两去哪了?”
温璃张口就来:“……被人偷了!怕您痛心,我才骗您说花了。”
崔氏果然心痛的直捂胸口。
却在这时,两个戴软脚帽的衙役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唇上长黑痣的开口了,“谁是掌柜的?”
王叔没吭声,拿眼瞅崔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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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崔氏应声,温璃站出来,“我是。”
那黑痣衙役面无表情,“随我到县衙走一遭吧。”
崔氏大惊,估计是那无故被打的客人告到府衙了。
没银钱在手。
这一去不是下狱,就是挨板子啊!
崔氏拦下温璃,“官爷,我才是掌柜的。”
她假意愤怒,推了温璃一把,“快滚回去。”
另一个细眼睛的衙役,啧了一声,“磨蹭什么,你两个都去。”
他边说,边拍了拍腰间的佩刀。
威胁之意显而易见!
形势比人强,崔氏和温璃只得乖乖跟着。
步履极其沉重,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去上坟。
一盏茶的功夫。
县衙的朱红大门,赫然映入眼帘。
一左一右,两只石狮子,虎虎生威。
崔氏倚靠着温璃,手脚发软。
“娘有些心慌……”
“娘,别怕,不会有事的。”
崔氏扭头看温璃,女儿脸色如常,镇定自若。
不知不觉,她也跟着镇定不少。
她的囡囡真的长大了,从前,都是自己这个做娘的护着她,安慰她。
却没想到,有朝一日,女儿能反过来给她安心。
走过鸣冤鼓,跨过石门槛,踏进公堂……
里面空无一人。
崔氏和温璃面面相觑。
两个衙役脚步不停,“跟上。”
于是,她们又走过了昏暗的走道,路过草木稀疏的练武场……
“到了,进去吧。”
崔氏和温璃停下步子,难以置信地抬头。
“地牢”二字,张扬地刻在头顶的门楣上。
崔氏面色苍白了几分,勉强挤出个笑,“官爷,是不是误会了,哪有不审直接下狱的道理?”
那黑痣衙役依然面无表情,“进去就知道了,莫再此耽搁。”
温璃心中也没底,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这是收买了县衙直接给她们定罪?
莫非是戚氏?
莫非是温宛?
还是齐允?
“进去。”那细眼衙役又催了一声。
温璃只得扯着崔氏走进牢房。
为今之计,只能且走且看。
一进地牢。
二人却是傻眼了。
只见,一个身着蓝色官袍的中年男子站在牢房中央。
他转过身来,脸上青青紫紫的痕迹甚是醒目。
而他身前不远处,几个大汉被打的皮开肉绽,有的已然昏迷不醒。
“你们便是崔氏糕点的掌柜。”官袍男子开口,态度威严。
就是脸上的伤痕,有些落了威风。
温璃猜他是知县,趁崔氏愣神的功夫上前一步,“回大人,民女是。”
崔氏想开口,温璃轻轻扯了扯她衣摆。
崔氏闭口不言。
“你们得罪了齐府?那打手亲口承认,是受齐府指使。”他朝一个倒在地上的血人,抬了抬下巴。
温璃闻言面色平静,心里却掀起狂风巨浪。
果然是齐允!
那该死的渣男,竟然要赶尽杀绝!
崔氏气血直冲脑门,冲着那血人吼道:“你受齐府何人指使?”
那血人睁开核桃缝一般的眼睛,艰难开口:
“是一个清秀的婢女给了我们银钱,让我们砸了崔氏糕点。我,我当时见她出手阔绰,起了心思,尾随其后。没想到,她入了齐府后门。”
温璃一愣,若是婢女,应该不是齐允指使。
他只会派小厮去。
那么,是温宛?
温璃插话,“你还记得那奴婢外貌么?”
“不记得,那婢女五官没有特点,见过就忘了。”
那知县从鼻孔里哼一声,“齐府有指使你打客人么?”
他今日休沐,亲自给夫人买她爱吃的糕点,却没想到受此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