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沟壑的看守人一瘸一拐地走出来。“这是锦衣卫沈大人的妹妹,他姐姐被沈大人降为妾室,是个不得宠的主。”“就连家也是沈大人亲手抄的,寒叔,你随便处理一下就行了!”寒叔颤颤巍巍摇头,哑声道。“可不能随便的,否则魂魄会不安的。”锦衣卫耸耸肩,指挥马儿掉头,一甩马鞭,扬长而去。这种晦气地方,多待一会儿都瘳得慌。寒叔将浸透血的麻袋抱起来,蹒跚着走了进去。秦惜枝跌跌撞撞跑过去,长适叹息着。
长适说道:“二小姐,趁沈大人昏迷,快跟我走吧!”
秦惜枝咬紧朱唇:“长大哥,我姐姐的尸首,会运去哪里?”
“罪大恶极之人会丢去乱葬岗,任由野狗秃鹫老鼠啃食。”
“秦小姐的尸身应该是送去锦衣卫的义庄,任由寒叔梳妆,等待沈指挥使处置。”
秦惜枝听闻后,拉扯着长适的衣角,面露难色。
“长大哥求你了,让我给姐姐收完尸再走吧!”
“我赌,沈砚尘不会为难我。”
长适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答应她了。
两人到达义庄后,隐在暗处等待。
一个时辰后,才等来送尸首的锦衣卫。
因为没有亲朋打点,所以他很是怠慢。
直接将麻袋从马车里抓出来丢在地上。
秦惜枝看得眼睛发红,差点没忍住冲出去。
长适将他抱在怀里,不让她冲动。
“嘎吱嘎吱”,义庄陈旧的木门从里面打开。
满脸沟壑的看守人一瘸一拐地走出来。
“这是锦衣卫沈大人的妹妹,他姐姐被沈大人降为妾室,是个不得宠的主。”
“就连家也是沈大人亲手抄的,寒叔,你随便处理一下就行了!”
寒叔颤颤巍巍摇头,哑声道。
“可不能随便的,否则魂魄会不安的。”
锦衣卫耸耸肩,指挥马儿掉头,一甩马鞭,扬长而去。
这种晦气地方,多待一会儿都瘳得慌。
寒叔将浸透血的麻袋抱起来,蹒跚着走了进去。
秦惜枝跌跌撞撞跑过去,长适叹息着。
来给秦方好收尸的亲戚,半个都没有。
之前就听说秦大人夫妇的灵堂都无人前去吊唁,真是世态炎凉。
义庄并不大,昏暗又破旧,乍一看阴森森的。
摆了满屋的棺材,地上散落着烧得残破的纸钱。
秦惜枝红肿着眼上前,伸出手。
“寒叔,这是我……妹妹……我来给她入殓……”
寒叔木然道:“老夫先为她梳洗一番。”
秦惜枝泣不成声,哽咽道:“我想亲自给她梳洗……”
长适看到秦方好身上脏兮兮的囚服,弯下身对秦惜枝说道。
“我这就去买寿衣和棺材。”
秦惜枝感激地点头,取下头上的首饰,塞到他手里。
长适快步离开,秦惜枝将目光移到寒叔手上,只见他正在拨开姐姐的头发。
那张跟自己相似的脸是僵硬的青白。
姐妹俩长得相似,在这一刻显得尤为残忍。
可她知道,姐姐是释怀的。
因为最后一刻,她的嘴角是微微弯着的。
……
寒冬腊月临近岁末,天黑沉得早。
廊外风雪肆意,搅着一股股寒意往骨头里钻。
沈砚尘一直昏迷不醒,大夫把脉看过后,面露难色。
“沈大人这是急火攻心导致的昏厥,该醒的时候自然就醒来了……”
大夫这话一出,就被锦衣卫揪住衣领眼神警告。
床上,沈砚尘咬紧牙关,眉头紧蹙,陷入极度的寒冷与恐惧中。
他觉得好冷,整个人像是被泡在冰窖里,寒气从骨子里散发出来。
如果六年前的冰窖,他努力多和她说说话,向她许下诺言,来日再见。
他和方好也不会走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