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兆衡气极反笑:“好一个一时糊涂!”他不知道想到什么,故意问她。“若是本侯让你跟着你姐姐嫁入侯府,你觉得如何?”裴书兰死寂的眼中划过一抹异样,很快消失不见。可陆兆衡却察觉到了。他冷笑:“你果然是口不应心,虚伪至极。”裴书兰喉咙涌出一股腥甜。这一刻,她终于忍不住质问出声。“侯爷,在你看来我是不是很好欺负?”陆兆衡一愣。就听裴书兰一字一句道:“你知不知道,我很快就要死了!”
如果真的是亲生,为何主母不喜欢她?
裴书兰不明白。
李沐烟望着她那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眸子,心底莫名划过一抹异样。
不过很快就被冷漠取代。
“若你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怎会让人把你从天牢放出来?”
“再者,你在天牢的四年里,小侯爷都有派人照料你,你可曾受过一丝一毫的伤害?”
“如今,你有什么好质疑我的?”
裴书兰闻言,一句话也说不出。
李沐烟带着贺洛荷一同离开,徒留她一人站在原地。
裴书兰不知道去哪儿,她回去的路上,就看到野草之中躺着一只受伤的小猫。
看着那小猫,裴书兰只觉看到了自己。
她鬼使神差地将猫带回了自己院中,包扎后小猫还是虚弱地睁不开眼睛,命在旦夕。
“我唤你丸子好吗?”
“丸子,你要快点好起来。”
裴书兰守了一夜。
第二天,小猫的状况竟奇迹般地好转了,就似回光返照一般。
贺洛荷成婚的日子选在吉利的初八,也就是后天。
刚好,初八,也是裴书兰去往皇宫的日子。
只不过,她是晚上被送进皇宫,贺洛荷是黄昏嫁去侯府。
最后的两日。
裴书兰都和丸子待在一起。
她看开了,没人爱便没人爱,有丸子陪在身边,一人一猫相伴也很好。7
转眼就到了初七。
裴书兰已经起不来身了,她的侍女小宛根本不管她。
她终日都是在昏睡中,身边只有捡回来的丸子陪伴。
渐入黄昏。
丸子将裴书兰舔醒,她口中氤氲着血腥气。
浑身剧烈疼痛,五脏六腑痉挛着像是被碾压一般。
裴书兰不住地嘶声呻吟。
她太疼了。
身体的每一处无时无刻都在忍受着痛意。
死亡来临的时候,谁会不怕……
裴书兰也是凡人,她忍不住喃喃道:“好疼!我好疼!谁来救救我……”
丸子像是感应到主人的不适,在一旁不停呜咽。
它安慰似得舔舐裴书兰的手。
“不管怎么样都好,让我好受些吧,不要再痛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听到了她说的话,她好像是有了力气,从床上爬了起来。
回光返照可能就是如此,她的身体再尽最后的生机,想要寻求一条活路。
裴书兰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走出相府,想去医馆,买一点止痛丸。
却没想到,她刚出相府后门,就撞上了过来的陆兆衡。
陆兆衡看着她灰败惨白的脸,不觉诧异。
“你怎么了?”
裴书兰额间渗出密汗,死命捏紧指尖,没有回答。
她想走,陆兆衡却又开口:“明日我和洛荷就要成亲了,往后你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
裴书兰忍着疼痛,说着喜庆的话。
“侯爷和姐姐喜结连理,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陆兆衡听着她不起波澜的话语,也不知道怎的,忽然问。
“你不是心仪本侯吗?”
裴书兰一哽,再次看向陆兆衡的眼中都是空洞。
“从前都是奴婢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
陆兆衡气极反笑:“好一个一时糊涂!”
他不知道想到什么,故意问她。
“若是本侯让你跟着你姐姐嫁入侯府,你觉得如何?”
裴书兰死寂的眼中划过一抹异样,很快消失不见。
可陆兆衡却察觉到了。
他冷笑:“你果然是口不应心,虚伪至极。”
裴书兰喉咙涌出一股腥甜。
这一刻,她终于忍不住质问出声。
“侯爷,在你看来我是不是很好欺负?”
陆兆衡一愣。
就听裴书兰一字一句道:“你知不知道,我很快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