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要她自己决定带谁,嬴长嫚肯定是能选出人的,但没那个必要。与其她自己费脑筋去想谁会不会是谁的人,还不如全盘交给始皇来决定。嬴长嫚认为,她这个始皇爹,应该是这世上最想她好好活着的人之一,至少当前绝对是。“嗯,那就吾来安排。”始皇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再来一局?”“好啊。”嬴长嫚欣然应道。此时的天幕还在说着韩信的野史,分毫没影响到大殿内这对怡然对弈的父女。
轻轻一声‘啪’,白子落定。
嬴长嫚细看棋局,良久后,灿然一笑:“又是父皇赢了啊。”
始皇长指捻起属于他的白子,道:“进步不小。”
嬴长嫚在现代时接触过不少东西,但对于围棋这种,最多知道个白子先下的规矩,再多就是睁眼瞎了。
恰好始皇虽算不得多精湛或痴迷下棋,但心术深沉,于围棋上是如虎添翼,因而对付一个刚接触围棋的小菜鸟,完全足够。
嬴长嫚屡败屡战,屡战屡败,但对比第一次输局,她进步了很多。
始皇十分欣赏她的这种不服输的性格,看多了儿女对他颤颤巍巍或谄媚讨好的模样,嬴长嫚这般随性自然的姿态,颇显特别。
一开始,始皇还以为嬴长嫚是故意输给他的,结果几局下来,始皇才明白,嬴长嫚是真不会。
收拾干净棋局后,还未下一子,始皇先问道:“吾近日收到不少有关弹劾你的奏折,说你狼子野心、心思深沉,还有的说你狂妄悖逆,你如何想?”
嬴长嫚抬眸看向始皇,满脸无奈:“父皇是说,在别庄努力种田养牛羊的我,在他们眼里是个心思深沉、狂妄自大的人吗?”
始皇也忍不住笑了下。
这些眼熟的词汇,也曾在十几年前用来形容他,时过境迁,倒是被这些人盖到了他女儿身上,也是有点意思。
始皇想起自己收到的来自嬴长嫚的信,几日一封,唠唠叨叨许多,大事小事麻烦事,事事都有,加之嬴长嫚良好的语言描述,如历历在目,看得始皇都想亲自去一趟那在嬴长嫚口中有趣极了的别庄。
而这些日子,在别庄中的嬴长嫚也送来许多东西,每一样都让始皇再次对这个女儿刷新认知。
有时候,始皇甚至都有些觉得:他这个女儿莫不是神仙转世?
无论如何,至少嬴长嫚拿出的那些东西,对始皇而言,是绝对的有利的,所以他悄然按下了那些蠢蠢欲动的想要对嬴长嫚、或嬴长嫚的那些东西出手的势力,也压下了许多不好的言论和猜测,才让嬴长嫚在别庄过了那些个悠哉日子。
始皇承认,自己也是多疑的。但到目前为止,无论是出于与嬴长嫚的血缘关系,还是出于嬴长嫚的能力,他都还不想、也不曾怀疑或猜忌嬴长嫚。
至于未来,始皇认为,除非嬴长嫚要叛国,否则哪怕是她想造自己的反,如果能成,他倒也觉得是后继有人,如果不能成,最多是把嬴长嫚关起来,然后再说其他。
作为同样年幼时与母亲相依为命,又从小聪慧的始皇,他看着手下人查出来的月姬对嬴长嫚的疼爱,心中说不泛酸肯定是假的,但他是当父皇的,更多的,倒是欣慰:欣慰这个聪慧的继承者没有经历他那时的苦难。
“萧何他们和吕雉已经到了皇都,韩信与莫玄素,吾也派人去接了,那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始皇下子,继续问道。
天幕提起的人才几乎都被始皇控住,而作为未来秦二的嬴长嫚,必须要有所作为,必须要能服众,这不是简单让始皇帮忙施压就可以的事。
“我准备……游历四海。”
嬴长嫚想过许多,也知道这次来找始皇下棋,就和述职报告一样,要时刻准备着被上司询问下个季度的工作内容。
才五月,嬴长嫚种下的粮种再过一个月左右也就熟了,确实也到了要思考割麦之后要做的事了。
可如今的嬴长嫚只是太子,与其提前接触朝政,累积始皇的猜忌度,不如先一步到处走走。
至于会不会又有臣子上奏折骂她,就不在嬴长嫚的思考范围内了,那是始皇要操心的事。
“不错。”始皇点头,他也是这样想的。
与其拘着嬴长嫚在身边,不如放她出去自由生长。
“你准备带哪些人?”始皇又问道。
“没想好。”嬴长嫚诚实回答道。
如果真要她自己决定带谁,嬴长嫚肯定是能选出人的,但没那个必要。
与其她自己费脑筋去想谁会不会是谁的人,还不如全盘交给始皇来决定。
嬴长嫚认为,她这个始皇爹,应该是这世上最想她好好活着的人之一,至少当前绝对是。
“嗯,那就吾来安排。”始皇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再来一局?”
“好啊。”嬴长嫚欣然应道。
此时的天幕还在说着韩信的野史,分毫没影响到大殿内这对怡然对弈的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