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发已经全部掉光,戴上了针织的帽子。“天气很好,出门走走吧?”“去附近的金秋公园,好吗?枫叶应该红透了。”楚航小心翼翼地询问她。他几乎没有超过两小时的睡眠,总会翻身起来看看叶依纯的情况。为了尽快联系到受害者,叶依纯强忍着眩晕和耳鸣,不眠不休地工作。长时间的负荷,也致使她举步维艰,难以持续开展工作了。对一个将死之人来说,如此生命力实在是惊人。叶依纯点点头,被搀扶着坐上轮椅。
19
过了四天,证人发掘终于迎来了进展。
受害人主动拨了电话过来。
“我就是那个被沈娇用烟头烫穿右耳的人。”
“当时我小一级,班主任需要我和傅学长对接一下任务,处理学生会的事情。”
“他坐在我右边,讲话的时候,是朝着我的右耳。”
“所以,沈娇把我的右耳变得面目全非,要让傅司年看到我丑陋的样子。”
“暂时没法见面了,视频证据和当时的笔录都可以发给你们。”
叶依纯终于舒了一口气。
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松一松了。
她的头发已经全部掉光,戴上了针织的帽子。
“天气很好,出门走走吧?”
“去附近的金秋公园,好吗?枫叶应该红透了。”
楚航小心翼翼地询问她。
他几乎没有超过两小时的睡眠,总会翻身起来看看叶依纯的情况。
为了尽快联系到受害者,叶依纯强忍着眩晕和耳鸣,不眠不休地工作。
长时间的负荷,也致使她举步维艰,难以持续开展工作了。
对一个将死之人来说,如此生命力实在是惊人。
叶依纯点点头,被搀扶着坐上轮椅。
来到公园,枫林连成一片深红色的汪 洋,缓缓涌动。
秋风阵阵,枫叶纷纷飘落到地上。
叶子很轻,落地声却很重。
终究还是要掉落啊。
她凝视着脚下的枫叶,与大地一同哀婉阵痛。
每夜,那种渗入骨髓的撕 裂之痛,令她恨不得立刻去死。
她始终忍着不说。
一旦说了,楚航必定会将她送进医院打安定,意志只能一点点消沉下去。
脚步声踏着枫叶过来了。
会是傅司年吗?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想,为什么心里还是有一点点小小的期待呢?
抬头一看,竟然真的是傅司年。
“你还在跟踪我?”
沈娇从不远处的棚子中走出来,慢条斯理地走到叶依纯面前。
“依纯,你伤的不是手吗?为什么每次道具都是轮椅呢?”
“我们在这里举行公司内部的高层野外团建,庆祝司年成为沈氏集团的二把手。”
“这也算是我给他的订婚礼物了,我们女人也是要付出的,不是吗?”
“那你打算给楚航什么呢?有拿得出手的东西给我们看看吗?是满墙的奖状,还是30块的匡威。”
话里的讽刺如利刃。
无非就是她有资本,所以傅司年无论如何都舍不得离开她。
楚航有些愠怒。
“傅司年,恭喜你,完成了多年的理想,顺利成为沈氏高层的一员。”
“想必你妈妈知道了,也会很高兴吧?”
“不过你还得感谢依纯,没有你十年的欺骗和厌弃,就没有投诚的忠心和发展的机会。”
“依纯就算什么都不给我,我的爱也不改分毫。”
“可沈娇你要是什么都不给,傅司年还会爱你吗?”
沈娇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她没法辩驳。
这么多年,她都以沈家的权势作为诱饵,掌控住了傅司年。
无论相处多久,她总感觉近在眼前的傅司年总有一段距离,她呼喊大叫,他却装作耳聋眼瞎。
可傅司年终归还是爱她的吧?
不然他一向善良,刚正不阿,为什么甘愿为她摆平那么多事?
她拼了命地想知道,他愿意为她,做到哪种程度。
于是她伤害、毁灭,癫狂地摧残一切。
于是他修复、填补,努力地抚平一切。
甚至毫不留情地推开了相伴十年的叶依纯,如天使般美好的叶依纯。
可她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反驳楚航的问题,她也没法看透傅司年的心。
只能僵在原地,露出不知所措的困窘。
“楚航,你小瞧了我和娇娇的感情。”
“我愿意为她做一切,甚至去死。”
傅司年迈前一步,第一次将沈娇挡在身后。
沈娇鼻尖一酸。
多年的疑虑瞬间烟消云散。
那些从前负下的罪孽好像也能被一笔勾销。
露营的高层同事们走了过来,议论纷纷。
“傅总霸道护妻,好帅啊!”
“怎么还有这么穷酸的人敢在这狗叫?是不知道沈小姐的身份吗?”
“不是,那是傅总的追求者吧?都没名分,一直死缠烂打!”
楚航气得脸发青,大骂他们狗眼看人低。
叶依纯笑了一下。
“祝贺你升官。”
“沈氏集团的高层,非家族亲属不可干涉。”
“你还是选择了沈娇做家人,这也不错。”
她的眼里已经没有了怨气,只有陌路人一般的冷漠。
她一次次失去了珍爱的家人,早逝的父亲,病死的母亲,以及爱到入骨的傅司年。
可她不愿再想了。
枫叶很美,她想多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