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珍不情不愿地磨蹭着离开,心里忍不住嘀咕苏绍庭这回怎么不亲自送自己回去了。而沈舒笙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收拾好自己的碗筷就回房看书。钨丝灯的光比较昏暗,她正想开台灯,一只手先一步开了台灯。抬起头,苏绍庭坚毅的眉眼坠入她的目光中。“你还在为下午的事生气。”他无奈问。沈舒笙垂下眼,一言不发地收回手,却被男人一把攥住。苏绍庭想起刚才她冷淡的模样,心中躁闷:“你直说,要怎么样才能消气?”
气氛僵凝。
沈玉珍满眼诧异,俨然没想到沈舒笙会说出这么干脆的话。
她张了张嘴,视线忽然落在沈舒笙身后:“绍庭哥,你回来了……”
沈舒笙一愣,蓦然转头,恰好撞上苏绍庭愕然的目光。
有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他的眼中从没看到过的愤然和挣扎。
他听到了吗?
听到了也好……她的确是想离婚了。
苏绍庭见沈舒笙移开视线,脸上甚至还有从没有过的无所谓,心里说不上来的沉闷。
他压下那陌生的落差感,看向沈玉珍:“玉珍,时间不早了,我让小王送你回去。”
沈玉珍登时怔住:“绍庭哥,你不送我……”
结果她话还没说完,苏绍庭就把警卫员叫来,把她的包拿了下去。
沈玉珍不情不愿地磨蹭着离开,心里忍不住嘀咕苏绍庭这回怎么不亲自送自己回去了。
而沈舒笙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收拾好自己的碗筷就回房看书。
钨丝灯的光比较昏暗,她正想开台灯,一只手先一步开了台灯。
抬起头,苏绍庭坚毅的眉眼坠入她的目光中。
“你还在为下午的事生气。”他无奈问。
沈舒笙垂下眼,一言不发地收回手,却被男人一把攥住。
苏绍庭想起刚才她冷淡的模样,心中躁闷:“你直说,要怎么样才能消气?”
四目相对,沈舒笙可以清晰看到他眼中的不耐烦。
她忍着鼻酸:“我想让你彻底忘了玉珍,跟她彻底断绝来往。”
听到这话,苏绍庭瞳孔微微一缩。
良久,沈舒笙感受到抓住自己的那只手慢慢松开。
死寂中,苏绍庭的声音逐渐沙哑:“……舒笙,你别逼我。”
“我的确该忘了她,可她是你妹妹,也是我岳母的女儿,怎么可能跟她彻底断绝来往。”
沈舒笙眼睫颤了颤,默默转过头继续看书。
当身边的男人离开时,她才放开被自己揉皱的书页,伏在桌上哽咽呼吸。
她不是不知道苏绍庭会这么说,可就是放不下心里那点希望,也赌着那口气。
没关系,再忍忍吧。
她很快能逃离这压抑的生活了……
第二天。
一大早,沈舒笙就被母亲周艳梅拉去县里填志愿。
她叉着腰走在前面教训:“填完志愿,这件事情你就烂在肚子里,别嘴上没个把门的到处说,影响玉珍上大学。”
“另外,我们把你个扫把星养这么大已经仁至义尽了,等玉珍成绩出来你就和绍庭离婚,别再享她的福。”
沈舒笙听着些话,攥紧的双手指甲几乎陷进了肉里,痛却在心底泛滥。
二十三年来,她享的唯一的福就是国家对考生的一视同仁,让她有参加高考的自由权利。
沈舒笙领了志愿表,周艳梅站在她的旁边,像盯犯人一样看着她写下沈玉珍的名字。
填完上交之后,周艳梅才满意的转身要走。
“妈,我以后怎么办呢?”沈舒笙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周艳梅回头警惕地瞪着她:“你自己看着办,反正别想回来吃干饭,我们家不可能养你。”
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即便已经习惯了她的偏心,沈舒笙还是红了眼。
她的母亲没想过给她留一条后路,剥夺了她上大学的资格,替小女儿惦记她的丈夫,连家都不再让她回。
她也曾问过,同样是女儿为什么受到待遇的差距就这么大呢?
泣血的问题换来的只是一句厌恶‘扫把星就是扫把星,一点点不公平就记恨上了’。
敛下情绪,沈舒笙转身进去又拿了一张志愿表,考生一直填的都是她自己的名字,沈玉珍的那张志愿报不过是张废纸而已。
而她一次次询问苏绍庭和母亲自己最在乎的问题,也不过是坚定自己离开的心。
因为这里的一切,都已经不值得她留恋。
沈舒笙低头在关系自己命运的表上,郑重地填上她早就想好的去处。
离家直线距离最远的——西南国防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