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神之际,庭院中响起一道耳熟的声音:“此时还在赏雪,泠妃娘娘真是好兴致。”程寅生闻声,就见顾荷面带笑意的站在长宁宫的小门前。她怔然:“你怎么进来的?”顾荷揣着手炉,在她面前站定:“自然是鹜哥哥带我来的,只不过他要先去面见圣上,我就先来见见泠妃娘娘。”听着她语气里藏不住的快意,程寅生心底生出一丝羡煞。她做梦也想如顾荷般在徐怀菱面前,肆意做自己。想到那日她为自己挡掉那碗藏红花,程寅生好心提醒:“九千岁位高权重,你在宫中应当小心行事,别给旁人落了话柄才是。”
程寅生后背冷汗涔涔,一时不知该何辩解。
徐怀菱搂着顾荷转身,只留下冷硬的侧脸。
他吩咐宫人:“泠妃娘娘患疾,即日起便在长宁宫中好好休养,任何人不得打扰!”
话落,他径直掠过她,走出了长宁宫。
厢房外,北风呼啸的声音像猛兽的低吼。
冷风顺着敞开的门扑进房中,吹熄了炭火。
程寅生看着长宁宫那沉重的朱红宫门,在她眼前缓缓合上。
她知道,以徐怀菱如今的权势,就算这般变相禁足她,皇帝也不敢有异议。
这一禁足,便是半个多月。
在此期间,程寅生遣散了宫人,只留下一个老姑姑给她送一日三餐。
这日,程寅生一如往常在坐在廊下,静看雪落。
她怔望着宫门方向,那日后徐怀菱再没来过,她仿佛被遗弃的飘萍,在暗潮汹涌的海面沉浮。
程寅生收回眺望远方的视线,她放下手炉,抬手抚上尚且平坦的小腹。
不禁感慨,这孩子将命去何处,而她又命归哪里?
出神之际,庭院中响起一道耳熟的声音:“此时还在赏雪,泠妃娘娘真是好兴致。”
程寅生闻声,就见顾荷面带笑意的站在长宁宫的小门前。
她怔然:“你怎么进来的?”
顾荷揣着手炉,在她面前站定:“自然是鹜哥哥带我来的,只不过他要先去面见圣上,我就先来见见泠妃娘娘。”
听着她语气里藏不住的快意,程寅生心底生出一丝羡煞。
她做梦也想如顾荷般在徐怀菱面前,肆意做自己。
想到那日她为自己挡掉那碗藏红花,程寅生好心提醒:“九千岁位高权重,你在宫中应当小心行事,别给旁人落了话柄才是。”
话落,顾荷却轻笑了两声。
程寅生心沉一瞬,不知为何,她竟从这笑中听出些许讥讽的意味。
不等她细想,顾荷话锋一转:“泠妃娘娘,您为何这般在意九千岁?”
程寅生怔愣,一时无言。
她一直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没想到却被人一眼看穿。
转念一想,徐怀菱得对顾荷多偏爱,才能将她养得如此不谙世事。
程寅生敛了思绪,避开了顾荷灼灼的视线。
她转眸看向庭院中被积雪压弯的树枝,缓缓开口:“因为九千岁,是这世上待我最好的人。”
她十岁被人牙子卖进宫中,发了场高烧,痊愈后忘了许多事。
永巷里的姑姑都说她是没人要的野种,无亲无故。
是徐怀菱将她救出,为她取名,给她退路……
彼时的她就像此刻在寒风中摇晃的树枝,没有徐怀菱,她早已“折断”。
顾荷上前一步,来到她跟前:“可我听人说,九千岁挟天子夺政权,脾气喜怒无常,对忤逆他的人手段更是残暴……”
程寅生的心陡然一震,她调转视线,正对上顾荷莫名变冷的面色。
她下意识开口为徐怀菱辩驳:“坊中传言不足为真,九千岁面冷心热,是个好人……”
她的话音未落,顾荷扬手狠狠一興興付費獨家巴掌打在了她脸上:“程寅生,没想到你真做了仇人的走狗!还爱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