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寅生动作滞住,端着药碗的手骨节发白:“不论什么,只要是九千岁赏的,白泠都会喝。”她的这条命,本就是他给的。徐怀菱闻言,冰冷的脸上竟浮现笑意:“白泠当真令我放心,也不枉我准备这碗保胎药。”保胎药?!程寅生怔然抬头,看着面带笑意的徐怀菱:“九千岁……这是何意?”男人嘴角噙笑,抬手抚摸她红肿的右脸:“我准你,留下这个孩子。”程寅生抓着药碗的手骤然收紧,她颤声提醒:“可他是……”皇上的血脉。五年来,她在后宫如履薄冰,不就是为了让皇室无后?
仇人?
脸被打歪的程寅生懵然转头,看向顾荷:“你在说什么……”
她的话还未完,徐怀菱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打断了她:“顾荷。”
二人皆惊。
顾荷闻言回头:“鹜哥哥,你何时来的?!”
程寅生循声望去,眼看着徐怀菱拎着一只绛红色食盒走到顾荷身前。
他无视程寅生带血的破皮嘴角,执起顾荷的手,握在掌心轻揉:“疼不疼?”
程寅生揪着的心,如坠深渊。
顾荷看着她,娇柔回应:“鹜哥哥,荷儿不疼……”
顾徐怀菱停住向她手心哈气的动作:“不疼就好,你先回马车等我。”
顾荷怔了瞬,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她脸上挤出乖巧的笑:“好,荷儿去车上等,鹜哥哥你莫让荷儿等太久。”
语毕她意味深长的看了程寅生一眼,旋即转身,扬长而去。
长宁宫中,只剩程寅生和徐怀菱二人。
程寅生垂下头,抬手悄悄擦去嘴角血迹,就听得徐怀菱声音落下:“进去说。”
语罢,他径自往寝殿内走去。
程寅生闻言,亦步亦趋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寝殿内。
徐怀菱将手中食盒放到茶几上,随即转身,扯住了程寅生手腕。
程寅生被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二人在椅上落座,徐怀菱将她抱到腿上坐好,抬手轻抚着她的小腹。
“半月不见,你倒是消瘦了不少。”
闻言,程寅生攥紧了手中帕子:“劳九千岁挂念。”
“你跟我多年……”徐怀菱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语气森森,“如今又有了身孕,我自当多来看看你。”
他说着,转手打开了茶桌上的食盒。
盒子打开,药香扑鼻而来。
程寅生还未回神,一碗褐色的汤药就送到了她面前。
徐怀菱的声音,近在耳畔:“喝了。”
霎时间,程寅生脑中一片空白。
看来,徐怀菱还是不准她留下这个孩子。
她想挣扎,可宿命到底难逃……
程寅生颤手从徐怀菱手中接过药碗,送至唇边。
她正欲喝下,徐怀菱却阻住她的动作:“你不问问这是什么?”
程寅生动作滞住,端着药碗的手骨节发白:“不论什么,只要是九千岁赏的,白泠都会喝。”
她的这条命,本就是他给的。
徐怀菱闻言,冰冷的脸上竟浮现笑意:“白泠当真令我放心,也不枉我准备这碗保胎药。”
保胎药?!
程寅生怔然抬头,看着面带笑意的徐怀菱:“九千岁……这是何意?”
男人嘴角噙笑,抬手抚摸她红肿的右脸:“我准你,留下这个孩子。”
程寅生抓着药碗的手骤然收紧,她颤声提醒:“可他是……”皇上的血脉。
五年来,她在后宫如履薄冰,不就是为了让皇室无后?
徐怀菱怎会突然改主意,准她生下这个孩子?!
徐怀菱收回落在她小腹上的手,眸色一沉:“是谁的种不重要,他诞生之日,就是徐元慎的死期。”
程寅生听得后背冷汗涔涔,僵坐在徐怀菱怀中。
她不敢动弹,就觉男人温热气息落在耳畔:“不仅如此,我还要扶你为皇后,让你做这大闳王朝,最尊贵的女人。”
话落,殿门口传来一声怦然巨响,殿门大开。
阵阵冷风袭入,程寅生慌张看去,就见身着龙袍的徐元慎站在门口。
他脸色阴沉如墨,眸中风云翻涌:“九千岁,真是好大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