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还有同窗在,搞得姜怀谨很是下不来台,别扭道:“为兄不是不讲道理,但那卫秦也太……耿直了。”这样的人,始终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旁人很难走进去。如果作为妹婿,姜怀谨苦笑了下,还不知道得罪多少人。卫秦是姜晚禾选夫对象之一,她倒不觉得有什么,反而更有兴趣了些:“三哥,直来直去没有什么不好,总比心机深沉让人猜来猜去的强。”如谢世子那种人,打交道必须小心翼翼,否则一个不留神把人得罪,就要面临被报复。
听到与亲事有关,姜晚禾不再逗趣,眸子染上几分认真:“三哥,快说说你打听到的消息。”
大齐女子讲究的是三从四德,出嫁从夫,哪怕日子过得不好,大多都在默默忍受,很少有妇人和离。
姜晚禾正是知道这一点,在亲事上不得不谨慎。
爹娘开明,于是她便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亲自选夫。
当然,此举传扬出去她得被唾沫星子淹死,为保密,姜晚禾找到与她年纪接近关系最好的三哥姜怀谨帮忙。
姜怀谨着急回来还未用晚膳,他吃了两块点心,差点被干硬的点心噎到翻白眼,又灌了一盏茶,这才顺下去,盯着金丝酥的盘子,莫名有几分怨念。
姜晚禾看出来了,赶忙解释道:“三哥,今日我把金丝酥装盘子送人,结果那人闹了肚子,不确定是不是金丝酥的事儿。”
哪怕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姜晚禾也会第一时间澄清,以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毕竟,令人寒心都是长年累月的小事堆积的,若被三哥误会她舍不得几块金丝酥,反而不美。
姜怀谨得知缘由,心下愧疚,他不应该认为小妹是想吃金丝酥而故意不给他的。
看了一眼天色,姜怀谨这才步入正题:“小妹,你的眼光还是不错,之前提到的人选,我都细细地查过了。”
婚姻大事讲究门当户对,姜晚禾选择范围都是和姜府差不多的人家,不高攀,不低就。
“卫秦是个书呆子,听闻休沐日也去书铺里看书,为兄跟了他一次,传闻不假。”
卫秦是姜怀谨的同窗,宿在姜怀谨隔壁,为人一板一眼,才学不错,经常得先生夸赞,不过肯定是比不得谢曜那等惊才绝艳之人。
姜晚禾偏过头一笑:“三哥,为何要与谢世子比?”
才学再好,对于后宅女子帮助不大,又不是与才学过日子,难道饭前饭后还必须吟诗一首?
姜晚禾要的是务实,当然,身家清白是首要。
就算她不介意男子花心,可府上一堆小妾姨娘,也要当家主母费心思管理。
她懒,只想舒舒服服的过日子,嫁人之前不但要精挑细选,还得扫平障碍。
姜怀谨听后,满脑子是卫秦吃饭睡觉之前吟诗作对的场景,捂着肚子笑道:“哎呦小妹,你别说,还真有画面感了!”
尽管是姜晚禾打趣,姜怀谨仔细一琢磨,卫秦还真有可能做得出来,那人整日读圣贤书,该不会瞧不起草包名声的小妹吧?
“为兄曾在入夜后去找过卫秦。”
若想深入了解一人,必定要做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姜怀谨不打招呼,在入睡前敲门找卫秦,发觉卫秦不但洗漱过,还亲手洗了衣衫。
房内整洁,飘着墨香味,说明卫秦习惯不错,也不是那等养尊处优惯于使唤人的。
“小妹,书呆子就知道之乎者也,甚是无趣。”
姜怀谨曾邀请过卫秦去西江月听小曲,被卫秦不留情面的拒绝。
当时还有同窗在,搞得姜怀谨很是下不来台,别扭道:“为兄不是不讲道理,但那卫秦也太……耿直了。”
这样的人,始终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旁人很难走进去。
如果作为妹婿,姜怀谨苦笑了下,还不知道得罪多少人。
卫秦是姜晚禾选夫对象之一,她倒不觉得有什么,反而更有兴趣了些:“三哥,直来直去没有什么不好,总比心机深沉让人猜来猜去的强。”
如谢世子那种人,打交道必须小心翼翼,否则一个不留神把人得罪,就要面临被报复。
这话说到姜怀谨的心坎里,他扯了下唇,勉强道:“为兄问过卫秦关于对亲事的看法,卫秦说女子只会影响他读书,暂时不予考虑。”
瞧瞧,这是什么奇葩?
“听说卫秦的娘给他指派了个水嫩嫩的通房丫鬟,被卫秦送到庄子上喂牛去了。”
不好女色,算个加分项。
卫秦是一块硬骨头,如今又在松竹书院,就算姜家有心结亲也得找卫家说项。
两家来往不多,这就比较困难了。
“三哥,无须担心,小妹自有办法。”
姜晚禾眉眼沉静,她讲究的是一个广撒网,从中选择最优,除了卫秦,还有好几个世家公子作为备选项。
姜怀谨摸了摸鼻子,感觉自己担心尚早,又说了一个他比较看好的:“小妹,你觉得永平侯世子裴玄如何?”
永平侯府地位仅次于国公府,是大齐已经为数不多的勋贵人家。
当年裴家老祖宗跟着太祖打江山立下汗马功劳,得了个世袭罔替的爵位,这么多年过去,裴家依然富贵。
裴玄是裴家嫡长子,也是永平侯世子。
“听闻御医这个月已经跑了永平侯府好几次,当年北地战事,永平侯掏空了身子,这些年用奇珍药材调养,也已经是油尽灯枯了。”
永平侯蹬腿,世子马上就会成为永平侯。
姜晚禾嫁过去,那就是一品侯夫人,身份尊贵。
再说裴玄,能文能武,当真是君子如玉的人物。
姜怀谨提到裴玄,眼神亮晶晶的,他虽说是书生,却对武将有崇拜之心。
“永平侯吊着一口气,定然希望儿子早些成亲,至少先定亲。”
姜怀谨掰着指头算,“若小妹与裴世子定亲,按照规制,裴世子要守孝三年,三年后你出嫁刚刚好。”
最近的流言越来越不像话,好像姜家巴着国公府不放的意思。
放眼京城,好男儿如此之多,他们犯得着在谢家一根绳上吊死吗?
姜晚禾竖起大拇指,佩服地道:“三哥,不愧是你,真敢想!”
“爹爹说了,作为男子必须要有野心,敢想敢做才能称之为大丈夫。”
姜怀谨挺胸抬头,认为自家小妹与裴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姜晚禾张了张嘴,她想问问三哥哪来的自信。
爹爹姜文栋官居三品,在京城算是不大不小,与永平侯府结亲也是高攀啊!
再说,盯着裴玄的人,也没比盯着谢曜的少哪去,裴玄从未出现在她选夫的范围内。
“三哥,若当了永平侯夫人,风光是风光,被那么多双眼睛盯上,压力必然很大。”
姜晚禾把生意越做越大,对于管理别人的府邸没兴趣,她强调道:“裴世子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