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气势汹汹,迎面撞上裴显,那嚣张的气势瞬间收敛。“侄儿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可不能因公废身。大房就剩你这么一棵独苗苗了,你可要好好保重自己呀!”裴显慢条斯理地回她:“二婶放心,怎么也是走在您后面。一想到我死了这国公府偌大的家产就要给二房,我能气得还魂。”“......”柳氏磨了磨牙,将视线落到徐娇娇身上。“那你快回去休息吧,我是来找这小贱蹄子的!竟敢在外面浪一天,尽丢我们国公府的脸面!”柳氏咬重了“国公府的脸面”几个字。
哪怕知道徐娇娇那张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可听到她这句话,裴显还是被哽地接不住。
裴显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给徐娇娇脸了,以至于她现在敢在自己的面前大放厥词。
“那就想想,毕竟你没有。”裴显不轻不重地将筷子撂下,那声音仿佛敲在所有人的心头。
徐娇娇已经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放肆,羞得垂下脑袋,恨不得钻进桌肚子里去,完全不敢抬头看裴显。
对方的冷嘲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徐娇娇听着莫名觉得好笑,他好像把裴钰也骂进去了。
下午的时间过得格外漫长,徐娇娇抱着膝盖趴在桌子上小睡了一会儿,一睁眼就是裴显下值的时间。对方竟然还在处理公务。
他是真的忙,她还以为他大权在握,只要发tຊ号施令就可以了呢。
“指挥使,是给您备马还是马车?”下属看了眼徐娇娇问道。
“马车。”裴显盖完最后一个印章,起身看向徐娇娇。
徐娇娇立马会意爬了起来,奈何自己睡了一下午,腿都麻了,站起来的一瞬间差点又扑棱着倒回去。
裴显眉头轻蹙,这女人真是看上去不大聪明的样子,难怪被裴钰骗的团团转。
“我来了我来了。”徐娇娇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裴显看了一眼她身后的桌子,问道:“功课呢?”
徐娇娇一愣,想起来自己今天要写的大字,以及他布置的作文。
大字她是写了,可是作文......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下属立马走过去将桌面上的纸呈给了裴显过目。大字写得马马虎虎,文章那就是没有。
徐娇娇才开了个头——汝有倾国倾城之貌......
“貌写错了。”裴显淡淡道,“总共写了八个字,还有一个错字。是不是要给你请个夫子重新学?”
徐娇娇立马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男人读书还能靠功名,她读书又不能挣银子。
与其给她请夫子,不如给她找师傅教她女红。
“回去重写。”裴显不咸不淡道,然后抬步离开衙门。
他一走,整个北镇抚司才有了点人气。
“我的天呐!我第一次见咱们指挥使脾气这样好。”
“毕竟是我们指挥使的弟媳,不能脾气太差吧?”有人不确定地小声道。
他话说完,所有人都看向他,目光里带着“孩子你还年轻”的意味。
“信男愿用十斤肥肉,换指挥使早日娶妻,红鸾帐暖,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要再拉着我们这么不要命的办案了!“
“信男复议!”
一帮子锦衣卫在内心流下无可奈何的眼泪。
指挥使没有媳妇,他们有啊!他们怎么忍心让媳妇独守空房呀!
徐娇娇和裴显一个马车回府,路上她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埋在袖子里,不要见人的好。
裴显像一尊大佛似的坐着,闭目养神。她眼珠子东看看西瞅瞅,看啥都不敢看裴显,最终只能选择闭上眼睛。
马车很快驶进国公府内,徐娇娇第一时间跳下马车,然后道谢:“今天多谢大哥,我先回去休息了!”
说完,她支棱着还在麻痹中的腿往芙蓉苑去。她倒是想狂奔回去,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
裴显看着她扶墙一蹦一跳的身影,缓步向前走去。并不是有意跟着她,而是去未眠居也是这条路。
徐娇娇走了几步,回头发现裴显跟在她身后,她第一反应就再快点!甩掉裴显!
可天寒地冻,地上的青石砖哪怕除了雪,也带着寒夜的滑。她连走数步后,内心纠结了一下,回过头去看裴显。
“大哥,您还有什么吩咐?”
裴显压着唇角的笑,冷淡道:“顺路。”
徐娇娇:“......”感情是她自作多情。
徐娇娇靠墙让了让,“您先,您先!”
裴显轻哼一声,小厮提着灯为他照路。
没走一会儿,徐娇娇就遇上了得知她回府后赶来的裴钰。
不仅有裴钰,连柳氏也来了。
柳氏气势汹汹,迎面撞上裴显,那嚣张的气势瞬间收敛。
“侄儿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可不能因公废身。大房就剩你这么一棵独苗苗了,你可要好好保重自己呀!”
裴显慢条斯理地回她:“二婶放心,怎么也是走在您后面。一想到我死了这国公府偌大的家产就要给二房,我能气得还魂。”
“......”
柳氏磨了磨牙,将视线落到徐娇娇身上。
“那你快回去休息吧,我是来找这小贱蹄子的!竟敢在外面浪一天,尽丢我们国公府的脸面!”柳氏咬重了“国公府的脸面”几个字。
她知道裴显这个人护短,可若是丢了国公府的脸面,那他也是不会轻拿轻放的。
“她今日一天都在北镇抚司。”裴显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懵了。
北镇抚司是什么地方,那是全京城人最怕进去的地方啊!基本上有进无出,诏狱更是整个大黎国最可怖的牢狱。
“她、她今日在你那?”柳氏不可置信。
裴钰亦是。
难怪他让人几乎找遍了京城都没找到人!谁敢去北镇抚司找人啊!不把自己送进去就不错了!
裴钰的面色难看到了极致,他在裴显的面前总是站下风。兄长的威严总是压得他喘不上气,说不出话来。
他恨裴显,也恨仗着裴显势的徐娇娇。
“今日发生混乱,我一时和婆子走散了,恰好遇上几个锦衣卫,他们好心将我带去了北镇抚司。”
徐娇娇的理由太过冠冕堂皇,柳氏哪里肯信。
谁能相信那些恶名在外的北镇抚司锦衣卫,有好心这种东西?
“既如此,为何不让他们将你送回来?”裴钰压着怒火道。
“送回来?”裴显嘲弄道,“然后再让你们送去郡王府,给乐安打断手臂?”
裴钰的脸色青白交错,好在天色暗沉没让人看到他那难看至极的脸色。
“这是我房中的事情,大哥是不是插手太过了!”裴钰忍无可忍道。
“你让人踩着我国公府的脸面羞辱人之前,怎么不好好想想呢!”裴显冷厉的声音像一把刀,割得裴钰瞬间头脑清醒过来。
“现在滚回去,你和乐安的婚事就还作数。”
徐娇娇怔怔然看向裴显,裴显是乐意裴钰娶乐安县主的?那她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