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娇娇听着她们的话,怔怔然。她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我一个不被承认接受的外人,抓了我也是白费功夫。”徐娇娇的语气里有她自己都没察觉出来的沮丧。“话不能这么说呀!若是二少爷不在乎您,又怎么会千里迢迢地将您带回京城呢。”“也可能是怕我以后找过来,坏了他们家的名声。”徐娇娇心情不好,趴在桌上闷闷道。“我还想吃蛋花酒酿。”春生看她兴致不高的模样,出门去给她准备蛋花酒酿去了。吃完东西,洗漱完熄了灯,徐娇娇躺在床上睡不着。她想起了父亲和她说过的话,说他们徐家人都是直肠子,没什么心眼子,很容易就相信人。
裴钰最终什么也没说的离开了,毕竟裴显话里的意思很明确,只要他听话,裴显可以出面保下这门婚事。
裴钰临走前看了一眼徐娇娇,眼神意味不明。
徐娇娇的心脏空落落的,扶着墙回了芙蓉苑。
她以为裴显给自己做靠山,也是不乐意看到裴钰和楚慈生成婚的,没想到他并不反对这场婚事。
既然裴钰和楚慈生终究是要成亲的,那自己夹在中间又算怎么回事呢?
她想不明白裴显留她究竟想做什么,她没读过多少书,懂得不多,只是浅浅这么一思考,就觉得心脏钝钝的难受。
回了芙蓉苑,春生春禾长舒一口气。
“二少爷说您跑了,可真是吓死我们了!”
“徐娘子,您可千万不能跑丢了。要知道京城势力错综复杂,您今日是幸运,被锦衣卫的人给捡了,送到了世子爷那里。来日若是不幸,被世子爷的对家捡了,就会被当成谈判的棋子。”
徐娇娇听着她们的话,怔怔然。
她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
“我一个不被承认接受的外人,抓了我也是白费功夫。”徐娇娇的语气里有她自己都没察觉出来的沮丧。
“话不能这么说呀!若是二少爷不在乎您,又怎么会千里迢迢地将您带回京城呢。”
“也可能是怕我以后找过来,坏了他们家的名声。”徐娇娇心情不好,趴在桌上闷闷道。“我还想吃蛋花酒酿。”
春生看她兴致不高的模样,出门去给她准备蛋花酒酿去了。
吃完东西,洗漱完熄了灯,徐娇娇躺在床上睡不着。她想起了父亲和她说过的话,说他们徐家人都是直肠子,没什么心眼子,很容易就相信人。
她明知道裴显不是什么好人,却在心底信了这个人。
所以她现在才会难受,像是被好友背叛了一样。可他从来不是自己的好友。
徐娇娇越想越恼火自己,干脆爬了起来,在床底下掏啊掏,掏出一坛子酒来。
揭开红封,酒香四溢,徐娇娇深吸一口,胸腔内充盈了酒香,将方才那种酸胀全都挤了出去。
想了想,她把自己所有的银子都掏了出来放到床底下。银子换酒,这下她放心大胆地喝了起来。
翌日,春禾推门进来,就被满屋子的酒臭味熏得又跑了出去。
“天呐,谁给徐娘子拿的酒!屋子的味道跟捂了两天的馊饭似的!”
再进去,徐娇娇醉得不省人事,怀里还抱着个空酒坛。
“我的天呐,她都臭了!”
酒味夹杂着屋内的熏香味,又被炭盆烘了一晚上,味道说不出的诡异。
春生只得先让婆子将徐娇娇抬到她们屋里去睡,然后开窗通风,将床褥都换了一遍。又叫人去未眠居给徐娇娇告假。
未眠居内,裴显正陪着裴锦棠用早饭,今日他休沐,答应了裴锦棠要陪她堆雪人。
“喝醉了?”裴显听到这个消息,眉头轻蹙,心底有了不好的预感。
“也不知道徐娘子哪来的酒,喝得不省人事,怎么都叫不醒。”
裴显:“......”
“那我们要去看看二婶婶呀!”裴锦棠适时道。“阿爹,我们吃完去看看二婶婶吧,可不能出事了!”
裴显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吃完早饭,他带着人去了芙蓉苑。
芙蓉苑内的婆子们没想到世子爷会来,惶恐不已。裴显径自进了门,屋子里的味道还不算好闻,他微微蹙眉。
“将床挪开。”
婆子们一怔,但世子tຊ爷发了话,只得上前去抬那雕花拔步床。那床不轻,六个婆子抬都十分吃力。
床一挪开,床底下的酒坛子们见了天日,众人纷纷恍然大悟这酒是哪来的了。
裴显上前去扫了一眼,二十小坛的酒,开了四坛,地上还摆着八两碎银子并几百文铜板。
一口气堵在裴显胸口,进出不得。
“剩下的,全都搬回未眠居。”
裴显脸色不愉,满屋子的人都噤若寒蝉。
裴锦棠茫然不已,“不看二婶婶了吗?”
剪霜忙堵上她的嘴巴,旁人不知道这酒是哪来的,她自然知道。
这酒是先夫人亲自给大小姐酿的女儿红,等着嫁女的时候拿出来招待客人的。可惜世事无常,先夫人走了,大小姐进了宫,这女儿红就被人忘记了。
她也忘了。
裴显气得狠,恨不得将那女人掐死才好。这酒喝一坛少一坛,她竟然一口气喝了他四坛酒!
裴显浑身肃穆地走到院子里,婆子们被他的肃杀之气吓得浑身发抖。
徐娇娇闯的祸,关她们什么事呀!她们都不知道那床下还藏了酒!
“看好她,等她醒了,让她死过来!”
剪霜想,世子爷真是气狠了,连“死过来”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裁冬和剪霜并肩走,小声道:“我越来越觉得,徐娘子和咱们世子爷挺般配的。先不说咱们小姐之前就和徐将军有过婚约的戏言,就她能把世子气得有个活人气的样子,我就喜欢她。”
剪霜一副“你没事吧”的样子看着裁冬,旋即又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自从国公府出了事后,裴显的状态有种两种:平静的发疯和暴怒的发疯。
当初裴家族人为了家族发展,逼着裴显让出爵位的时候。只有七岁的他很是淡定地从祠堂抱出父亲的牌位,然后一把火烧了祠堂。
这裴家的族谱,他不认!
裴家的长辈也别想用辈分来压制他!
此次之后,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裴显的疯狂,他离经叛道,刺杀皇上,火烧祠堂,目无尊长,可无人敢问罪他。
剪霜伺候裴显至今,记忆里的裴显却是没有像如今这般有人气,发怒却无可奈何。
剪霜“噗嗤”笑出声来,“方才世子生气的样子,虽然骇人,可确实好笑。”
裁冬一副“你终于懂我”的模样,“反正二少爷也不要徐娘子,我想办法撺掇世子爷娶了人家吧!”
“那你去。”剪霜搓了搓手,“林姑娘来给徐娘子看过了,开了醒酒汤,我去叫人熬药。”
裁冬见她溜了,吐了吐舌头,老小子一般。
“明年成婚,来年就能抱上小小少爷了!”她兴奋地计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