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的姑娘一边浣衣,一边哼唱着小曲。忽一辆马车,疾驰而过,带起的风拂动红衣小童的发丝。谢玉衡唇边带着凉薄的笑意,池柏有马车。那谢家呢,医治不及时等死吗?她抬手接住一片落花,只是不知道池柏喜不喜欢,她加了料的泻药呢。......谢家。卫氏抱着一个襁褓,半蹲在谢玉衡身边。妇人谄媚道:“请家主给赐个名呗,就要招娣、来娣那样寓意好的。”“不过,娣呀什么的,太俗气了些。”谢玉衡恍若未闻耳边聒噪,落下一枚黑子,彻底堵死了陈秋的退路。轻声道:“你输了,陈叔叔。”
“怎的起这么早?”
谢玉衡将腿收回,两臂从身侧落下,拿桌上的软布,擦了擦小脸蛋。
缓缓开口:“昨夜屋内进了老鼠,玉衡给它喂了点老鼠药。”
“想着今日能不能瞧见,就起早了些。”
谢庭海摸着下巴上的胡茬,思索道:“要不养只狗抓耗子,还能看家。”
谢玉衡笑着不说话,此老鼠非彼老鼠。
将桌上的包袱递给钱氏,温声道:“这里边是一些吃食和水,伯父伯母可以带着路上吃。”
“你这孩子.....”
钱氏娇嗔地看了谢玉衡一眼,可爱贴心的闺女,想要!
想起自家两个逆子,钱氏掐住谢庭海腰间的软肉,狠狠一拧。
钱氏柔声道:“那我和你大伯去县里了,有人敲门你莫要一人去开。”
谢玉衡乖巧点头,目送二人离去。
然后.....快速回到自己的屋子,鞋一脱,继续睡觉了。
反正户部的人也没那么勤快,大清早就往地里跑。
巳时。
柳丝摇曳草如茵,落花飞絮满溪涧。
谢玉衡站在溪边,远远眺望户部官员所在的那片地。
池柏七尺男儿,又是一身白衣,格外扎眼。
谢玉衡给朱雀喂了一粒瓜子仁,上下打量着小团雀的同款白毛。
“叽叽叽叽。”你这什么眼神!
朱雀站在一棵小桃树上,整棵小树,都向着朱雀这边倾斜,不堪重负矣。
谢玉衡将它提到肩上放着,夸道:“没什么,就是觉得同样是一身白,你的气质非同一般。”的重。
朱雀得意地昂着小脑袋,扇动小翅膀,觉得谢玉衡非常有眼光。
这边,池柏突然觉得肚子有点不太舒服,想起泥腿子说的红薯吃了可能会放屁。
池柏蹙眉环顾四周,同僚都在忙碌,也不太可能立刻找个地方放屁。
只能夹紧屁股,悄悄排放。只要没声,谁知道是谁放的屁。
旁边正蹲在地头,跟村民学习该以怎样的角度插红薯藤的,户部官员柳世昌。
突闻一股异味,不经意抬头一看。
就见池柏臀下布料透出一抹黄色,且有扩大的趋势......
柳世昌闭住呼吸,小声提醒道:“池大人,你身后.....”
话未说完,他实在受不了,低下头就是一阵干呕。
池柏身子一僵,扯过衣袍一看,赫然是一片黄色。肚子还有越来越痛的趋势。
旁边的小吏邱平,急忙脱下自己的外衫给池柏围上。谄媚道:“人都有生病的时候,我.....”
话未说完,就听见响亮的一声'噗',黄色的水顺着衣角滴落在地间。
众人纷纷皱着鼻子移开视线,池柏脑子中一片空白,如同石化般捏着衣角,不知所措。
邱平一咬牙,直接在池柏面前蹲下。小声道:“池大人你上来,我送您回村套马车,去县里看大夫。”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不就是屎水吗,平日多少人想攀附池家还没有门路。
“啧,这人也是厉害的哈,老娘给自己孙子擦屁股蛋都想吐。”
郭老婆子在旁边地里,看着邱平池柏二人远去的背影,啧啧称奇。
王婆把锄头往地头一放,走到郭婆子身边。小声显摆道:
“你这就不懂了吧,听我儿说都这样,不然一辈子卡在一个位置上干到老。”
郭老婆子眼睛滴溜溜转了几圈,她家二狗子办事可比背人那位圆滑多了。
不如让二狗也来巴结一下这些个官老爷,给赏个小官当当。
“牛吃秧苗了。”远处传来村民喊叫声。
王婆子微眯起眼,才看清那片田。随后用手杵杵郭老婆子。也道:“牛吃秧苗了。”
郭老婆子不为所动,继续盯着对面地里的年轻官员。撇撇嘴道:“我家又没有牛。”
“你家的田。”
“什么!”郭老婆子尖叫一声,扔下锄头就跑。
“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萋萋......”
村中的姑娘一边浣衣,一边哼唱着小曲。
忽一辆马车,疾驰而过,带起的风拂动红衣小童的发丝。
谢玉衡唇边带着凉薄的笑意,池柏有马车。那谢家呢,医治不及时等死吗?
她抬手接住一片落花,只是不知道池柏喜不喜欢,她加了料的泻药呢。
......
谢家。
卫氏抱着一个襁褓,半蹲在谢玉衡身边。
妇人谄媚道:“请家主给赐个名呗,就要招娣、来娣那样寓意好的。”
“不过,娣呀什么的,太俗气了些。”
谢玉衡恍若未闻耳边聒噪,落下一枚黑子,彻底堵死了陈秋的退路。轻声道:“你输了,陈叔叔。”
陈秋额角青筋直跳,这妇人嚷嚷半刻钟了。
吵得他头疼,绝不是因为他棋艺太烂,下不过四岁小儿!
“便叫图南吧,宏图的图。”
谢玉衡看向妇人。勾起唇角接着道:“南北的南,和男子的男同音。”
“图南,图南。图个男孩,这个好这个好,我下胎定能一举夺男。”
卫氏放下一个红封,抱着襁褓欢天喜地走了。
“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
陈秋手中白棋掷入棋盒中,赞道:“果真是个好名字。”
谢玉衡捧起茶盏,笑道:“没想到,陈叔叔还是个文化人。”
“别以为我没听出来,你这小滑头在损我。”
陈秋端起茶,一饮而尽,不服道:“再来再来,你让我一子。”
谢玉衡无语望青天,“不若我让你九子,你把星位全占了。”
陈秋挑眉,“也不是不行,既然亭侯如此大方,秋恭敬不如从命。”
谢玉衡: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就在此时,院门嘎吱一声被人推开,二人齐齐望去,就见钱氏和谢庭海满脸喜气。
“卖了,都卖完了。”
钱氏快步走到谢玉衡近前,将她抱起来转了个圈儿~
“说来也巧,许家有位姨娘苦脱发之扰久矣。”
“差人买了发皂,拿去德济堂问大夫可确有其效?”
“哪知吴大夫看过之后,对配方倒是极其感兴趣。反倒来问我们如何想到用无患子,这我们哪知道。”
“却是歪打正着,引得周围人好一阵疯抢。”
谢庭海古铜色的脸上,也泛着兴奋的红,掏出一个鼓鼓的钱袋放在桌边。
谢玉衡浅笑道:“倒比我想的顺利许多,不过这皂做好后,需得静置半个多月,还是早日把作坊建起来的好。”
谢庭海干劲十足的出去,看哪里适合建作坊。
陈秋呆若木鸡,他可算知道,昨天是哪里觉得不对劲了。
完了!陛下的相才长歪了!
.......
“杯盘叠茶碗,白玉挖耳勺,绛珠宫花秀,红绡汗巾香,紫云罗帕会新郎咯——”
谢明诚略带疑惑的看向货郎,小声咕哝:“货郎卖的白玉挖耳勺,是真玉吗?”
“大抵都是一些用边角料做的,应该用不着多少钱。”
说完,谢玉衡抬头将竹筒里的,雪泡豆儿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