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睫毛很长,抬眼看她时总显得格外无辜,一头黑发有些弯曲,像一只温顺的大型犬。一码归一码,做,可以。侵占她的生活空间,不行。在一起两年,Omar在她家过夜的次数屈指可数。“我送你下楼。”仝姝立马从沙发上弹起,嬉皮笑脸地拒绝了男人的请求。*Omar喝了酒,太晚了打不到车,只能坐电车回家。仝姝陪他一路走到电车站,正好家里的酒喝完了,又顺路去了车站旁的便利店,买了一瓶Gin,一瓶
他的睫毛很长,抬眼看她时总显得格外无辜,一头黑发有些弯曲,像一只温顺的大型犬。
一码归一码,做,可以。侵占她的生活空间,不行。在一起两年,Omar在她家过夜的次数屈指可数。
“我送你下楼。”仝姝立马从沙发上弹起,嬉皮笑脸地拒绝了男人的请求。
*
Omar喝了酒,太晚了打不到车,只能坐电车回家。
仝姝陪他一路走到电车站,正好家里的酒喝完了,又顺路去了车站旁的便利店,买了一瓶Gin,一瓶白兰地。
从便利店出来下意识的伸手去掏烟盒,一抬眼看见Omar正在车站望向她,便不动声色地把手插在裤兜里。
他看见了又要把烟收走。明明他自己也抽。
车站空无一人,仝姝挨着Omar坐下,抬腕看表,十二点了。
夜里安静,只听得见雨滴在玻璃顶棚破碎的声音,两人依偎着,十指相扣。
Omar突然开口说道,“Babe,你知道的吧,即使你不工作,我也完全养得起你。而且你工作的话,结婚以后我们交的税估计比你挣的还多……”
又是结婚。
“结婚,我还没考虑过,而且结婚以后我不可能不工作。” 仝姝如实道。
男人冲她笑笑,她笑不出来。
这时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阿拉伯长相的男子,年纪不大,牛仔裤掉下去一大截,露出半个臀部,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一瘸一拐地往车站走来。
仝姝仔细听。
那人说的是德语:滚回你的国家。
仝姝看了一眼Omar,正要起身,男人的手搭在她的大腿上,冲她摇摇头。
“Babe,这个人是疯子,别理他。”
仝姝甩开Omar的手,径直走上前,对面那人见这个亚洲女人主动迎上来显然也愣了一下。
他停在仝姝对面,忽然发了疯一般伸直脖子冲仝姝大吼一声,“Fxxk Chinese。”
她面不改色,一把从帆布袋里掏出刚买的酒,手拿着瓶颈,“啪——”的一下大力敲碎在旁边的电线杆上。
玻璃酒瓶瞬间爆开,酒混着玻璃碴子洒了一地,一整瓶白兰地溅湿了她的裤腿。
仝姝单手提着酒瓶,上前一步,断口处一圈狗牙状玻璃裂痕的正对着中东人的脸,距离不到一拳。
“Wie bitte(你再说一遍)?”偏凉的声线冷到冰点。
一滴雨落在了仝姝眉间。
那男子的脸一下由通红变得煞白,支支吾吾憋不出一句话,朝地上吐了一口痰,提着裤子转身便跑了。
雨连成线,织成一张松松的网,拢住这座城市。
一切发生的太快,Omar看傻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几秒钟才急忙上前道,“亲爱的,你没事吧。”
电车这时迎面驶来,车灯太亮,晃了一下男人的眼睛。
“Babe,你反应过激了,这样很危险。这种无赖在欧洲太多了,不用理他们。”想起刚才仝姝的举动,Omar仍心有余悸,握住仝姝的手仔细检查是否有伤口。
反应过激?仝姝敏锐的捕捉到他对这件事的定义。
仝姝的目光看向男人,眼神忽然变得冰冷,没有一丝退让的意思,语气冷漠又尖锐,“那你教教我,怎么样才算不过激。”
男人愣住,抬头看她。
她抽回手,目光错开,再不说一句话,仿佛刚才在房间里和男人如胶似漆的是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