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犹豫说道:“城北也是一样。侯爷一早就打过招呼了,除非您交出海图,否则全城的商局都不许与裴府商铺做买卖。”“都等不到三月,我们就得关门歇业。”闻言,裴清雅紧攥住手,心中似烈火灼烧,不甘却无能为力。只能哑声说道:“先用仓库的旧货补上,我再去想想办法。”随后,便亲自去了各大商局那。可惜,连门都没能进去。裴清雅这才知道,为了宁姝,沈玑当真做得到如此狠心。实在没了办法,她只能去求沈玑。航运她不能放手,商铺也不能关门。
裴清雅瞬间面无血色,仰头看他。
便见沈玑一边与她耳鬓厮磨,一边说着最绝情的话:“到时候,你牵着姝儿的手往外边走上一圈,好让所有人知道。”
“你是自愿让自己妹妹嫁与我的。
裴清雅像被人迎面痛击一拳,有生以来头一次感到这般难以承受的痛楚。
她猛地推开沈玑,咬着牙,眼前一片模糊。
一字一句道:“沈玑!你当真要辱我至此!你这般爱她,又为何要与我行房事?”
她的声音粗粝嘶哑,字字啼血。
沈玑却只是平静地看她,半晌后,才说:“你哭起来真的很像她。”
裴清雅一愣,只觉整颗心仿佛都被千刀万剐,痛得再说不出一句话。
沈玑说完,就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裴清雅怔怔坐在原地,突然一阵反胃,在床边吐得撕心裂肺。
桌上的蜡烛忽闪忽闪。
裴清雅透着微弱的烛光在西洋镜里看清了此时的自己。
面无血色,狼狈至极。
裴清雅只觉一寸寸的凉意从心底升起,连血液都无比冰冷。
明明不是这样的,最开始不是这样的。
她清晰地记得,沈玑曾对自己说过:“你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
可什么时候开始,她却成了另一个人的替身?
她的家不再属于她,沈玑心心念念的人,也不再是她……
裴清雅咬牙,看着西洋镜里的那张脸——那张被沈玑说像宁姝的脸。
忽地拿起旁边的花盆,猛地砸向了西洋镜。
“砰”的一声。
西洋镜砸在地上,碎成了无数个碎片。
正如她的心,也碎成了一片片,再也拼凑不起来。
翌日。
裴清雅去了商铺。
刚进其中,掌柜便迎了上来:“裴大当家,今早城南商局那边的货被侯爷扣下了。”
裴清雅心猛地一沉,问道:“我记得城北那也有我们的货。”
掌柜犹豫说道:“城北也是一样。侯爷一早就打过招呼了,除非您交出海图,否则全城的商局都不许与裴府商铺做买卖。”
“都等不到三月,我们就得关门歇业。”
闻言,裴清雅紧攥住手,心中似烈火灼烧,不甘却无能为力。
只能哑声说道:“先用仓库的旧货补上,我再去想想办法。”
随后,便亲自去了各大商局那。
可惜,连门都没能进去。
裴清雅这才知道,为了宁姝,沈玑当真做得到如此狠心。
实在没了办法,她只能去求沈玑。
航运她不能放手,商铺也不能关门。
她裴清雅无所谓,可那些靠着裴府吃饭的人却歇不了一日。
可直到深夜,沈玑都没有回房。
裴清雅问了小厮,才知他在书房,当即又拖着疲惫的身子出门去。
到了书房门口,门是虚掩的,她却开始犹豫起来。
毕竟这是沈玑的书房,没得他允许,外人不得进入其中。
裴清雅眉皱了又皱,还是打算离开。
可此刻寒风袭来,竟直接吹开了门,也吹得她的视线情不自禁地落入了里头。
下一瞬,她便如坠冰窖,彻底僵在了原地。
裴清雅愣愣地走进去,只看见满书房的墙上都挂着宁姝的画像。
笑着的、哭着的、生气的、哀伤时的……
一笔一笔,都凝着沈玑满心的爱意。
裴清雅此刻才像是真正走入沈玑的心中,看清了他的所思所想。
一瞬间竟有些难以呼吸起来。
她又是难堪又是仓惶地往外走去,便看见门口角落里,一张画露出了一个角。
上面印着她的章和沈玑亲手写下的落款。
“赠吾爱,裴清雅。”
裴清雅记得,这张画是他们相恋时候,沈玑亲手为她画的肖像画。
沈玑画了整整一个月,才在七夕时拿了出来,挂在了书房最显眼的地方。
此刻,裴清雅心中痛苦难当,却又忍不住将画拿起。
却在下一瞬间猛地僵住了。
——画卷上半部分早已被人撕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