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芸沉默片刻,强撑着唇角的笑意道:“我去求了他,说要操办他和桑元仙君的婚事。”南桓闻言一愣。回过神来,他只恨铁不成刚:“他如今都要娶别人了!和你有甚么关系!”宛芸闭了闭眼:“我一定要做的。”“绝对不行!我不能让你受这样的委屈。”南桓摇着头,态度坚决。他本是一株平平无奇的兰草,生出意识后,被扶琉采下送给宛芸。她为他浇水,除虫,是对他最好的人。对他来说,她不是家人,却比家人更重要。他怎能眼看着她为心爱之人操办和其他女子的婚礼,伤透一颗真心?
扶琉一愣,他没想到宛芸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唇角勾起一个弧度,眼底的笑意发冷:“你不过一个凡人,我的婚事与你何干?”
宛芸神情一凝,眼中闪过一丝疼痛。
她垂下眼睫,轻声道:“这就是我唯一的愿望。”
在凡间,她与扶琉差一点便有了婚礼。
可婚礼前一晚,流民攻破城门,到处烧杀抢掠。
扶琉为了护住她,被围攻而死。
差的这一点,竟成了她永远也得不到的梦。
回过神,宛芸将金钗塞进扶琉的手中。
触到她冰冷手指,扶琉眼底掠过一丝莫名情绪:“你真想好了?这金钗一用,以后你我的因果便了了。”
宛芸脸色一白,她身死,他婚成,本就再也没了缘分。
如今自己时日无多,看不到他成婚,便只能为他准备婚礼。
何况,这也是她能为他所做的最后一件事。
她扬起一抹笑,笑嶙看不出丝毫勉强:“想好了,你答应了?”
见宛芸这样,扶琉眸光一沉:“我到时自会派人协助你,保婚事无虞。”
说完,他转身离去。
衣袖翻飞间,那枚金钗顷刻从他掌心滚落,坠入地面。
宛芸一震,忙蹲下身将金钗拾起,她抬起头,怔然看着扶琉的背影。
流拂殿的大门在她眼前关上,隔绝了她的视线。
心痛得似一片片在割。
来这天界不过三月,凡间之事竟恍如隔世。
那个满心是她的扶琉,终究像是她的一个幻梦。
现在,就连他亲手赠她的定情信物,都能随意丢弃……
芳华居。
在门前徘徊的南桓见宛芸终于回来,立刻迎了上去:“姐姐是去找扶琉了?”
才说完,他就见宛芸两眼通红,双眸黯淡无神。
一时间,南桓眼底溢满的心疼。
他柔声开口问道:“怎么了?”
宛芸沉默片刻,强撑着唇角的笑意道:“我去求了他,说要操办他和桑元仙君的婚事。”
南桓闻言一愣。
回过神来,他只恨铁不成刚:“他如今都要娶别人了!和你有甚么关系!”
宛芸闭了闭眼:“我一定要做的。”
“绝对不行!我不能让你受这样的委屈。”南桓摇着头,态度坚决。
他本是一株平平无奇的兰草,生出意识后,被扶琉采下送给宛芸。
她为他浇水,除虫,是对他最好的人。
对他来说,她不是家人,却比家人更重要。
他怎能眼看着她为心爱之人操办和其他女子的婚礼,伤透一颗真心?
宛芸心中微叹,将一直尘封于心的话倒了出来。
“我知道你为何不同意,自我上了天界,若不是有你,我哪里活得下来?”
南桓身形一怔,刚想说些什么,却听宛芸继续道:“你明明可以做一个闲散神仙,而如今却为了我,豁出命去日日死战。”
“阿桓,不要再管我了,你也该为自己活一次了!”
宛芸说着红了眼。
眼前这个少年,其实不过才化形三个月啊……
他已经为她付出的够多了,她怎能忍心再让他受到伤害?
可她这几句话却像山一样压在了南桓的心上。
他从没想过,宛芸原来如此痛苦。
南桓喉间发涩:“只要姐姐说的……我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