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诉忽略疼痛,攀上窗沿翻了出去。窗子上的铆钉划破了裙子,露出了白皙的小腿,原本白嫩的皮肤上面布满了擦伤和淤青。此时也顾不得这些了,她迷茫的看向眼前密密麻麻的灌木林,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心一横,一股脑向里面跑去。怎么着也比在这群人身边等死的强。刚迈入丛林没几步,景诉就听到身后惊怒的声音传来,她浑身一颤,更加不敢停歇的往前跑去。挣扎的时候弄掉了鞋子,她只好光着脚,气喘吁吁,跑了好大一会,脚底被粗糙的碎树枝磨的生疼,她回头看去,倒是没人追上来。
“一定好好看着这娘们,她可是我们的最后的牌了。”一个满嘴胡子的壮汉正靠在船沿上,眼睛死死盯着前方。
“可等了这么大会,也不见姓赵的那边有动静。”另一道声音隐隐有些担忧。
“不会真打算不要这女的了吧。”
“怎么可能,再不济说到底也是他们赵家的种,不可能不要,咱们就用这妮子狠狠诈他们一笔大的。”
几人的嗓门越说越大,止不住的哈哈大笑,声音顺着风吹漂浮在空荡荡的海面上。
黏腻的触感遍布了景诉全身,她狼狈地趴在地上,双手背在后头被麻绳捆了一茬又一茬。
她的脸紧贴着脏湿的夹板,腥臭味扑面而来,她全身只穿了件白色的长裙,此刻已经被弄得皱皱巴巴贴在身上。
两条胳膊光溜溜地,冷风从脖子处钻入,景诉被冻地直打哆嗦。
几小时前,多年不见的父亲突然派车来接她,妈妈也默许了,收拾好送她过去,不料车子中途行驶突然发生侧翻,车门不慎被打开,她从车上滚落下来,直接被人捂住口鼻,没几秒便失去了意识。
昏迷的那一瞬间,她听到了巨大的爆炸声。
醒来之后便发现自己身处一艘船上,而自己被绑的牢牢的扔在甲板上。
过了一会,那边船已经靠岸,他们把景诉装进一个麻袋里,拖着她登上了一座小岛。小岛面积不大,除去岸边空旷些,岛上全是密密麻麻高大的灌木狰狞着枝叶。
地上的碎石硌地她生疼,只隔着一层麻袋,她的小腿处被一些锋利凸起的硬石头划破了皮,细细麻麻的痛感从下身处传来。
景诉心跳的极快,随着身体不停地被拖动,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心里的恐惧被越放越大。
耳边依稀传来那些人的交谈声,她听到杀死的一些字眼。
她浑身哆嗦。
突然周围声音安静下来,她好像被放在什么地方,还有吱呀吱呀的关门声,脚步声渐行渐远。
尖锐的石头刚刚划断了一半绳子,她用力挣脱,一根线被挣开了。紧接着景诉悄悄地解开了身上所有的束缚,钻出了令她呼吸不畅的麻袋。
重新吸收新鲜空气后,景诉环顾四周,角落处堆放着杂物,一个玻璃被砸地破烂的窗户,前方的门紧锁着。
她试了试,好在窗台不高,可是窗户上还横亘着几块尖锐的烂玻璃。
景诉谨慎地扭头看了眼门口,她的心怦怦直跳。
随即用手使劲去掰窗户框上的玻璃。
她使出了吃奶的劲,硬生生掰下来了,手心被尖锐划破了皮,出现一道血红的印子。
景诉忽略疼痛,攀上窗沿翻了出去。
窗子上的铆钉划破了裙子,露出了白皙的小腿,原本白嫩的皮肤上面布满了擦伤和淤青。
此时也顾不得这些了,
她迷茫的看向眼前密密麻麻的灌木林,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心一横,一股脑向里面跑去。
怎么着也比在这群人身边等死的强。
刚迈入丛林没几步,景诉就听到身后惊怒的声音传来,她浑身一颤,更加不敢停歇的往前跑去。
挣扎的时候弄掉了鞋子,她只好光着脚,气喘吁吁,跑了好大一会,脚底被粗糙的碎树枝磨的生疼,她回头看去,倒是没人追上来。
只有细细碎碎的蝉鸣声,环绕在静谧幽深的林子里。
头顶上空传来轰隆的飞鸣声打破了宁静,是直升机旋转浆发出的声响。
景诉抬头向上看,只看见了隐去在高大树木后的直升机后翼。
有直升机。
恍神的一瞬间,身后的追逐声逐渐逼近,没时间停下来喘几口气,她快步走到前方灌木丛里猫着腰躲藏起来,距离双眼不过几厘米的叶子上全是不知名的黑色小虫子,她心里害怕,却不敢发出一点动静。
虫子突然飞扑到她白皙的胳膊上,顿时一个红点突兀的出现,胳膊处传来异样的感觉,景诉紧紧捂住自己的嘴,避免自己发出一点声响,再把那群人引来。
她刚刚已经听到他们的追逐叫骂声,想必就在自己附近。
灌木丛里的泥泞布满了她的白裙和双腿,景诉浑身不适。
顶空的直升机上,戴着黑色耳麦的男人沉默不言,他正等待着同伴的查看回复。
“周,确定这座岛屿是任务目标,开始执行吗?”一边拿着望远镜向岛上看去的人说道。
“还没试过FC10的威力。”扎勒一脸兴奋状,一头墨绿色的中分被阳光照得发亮。
周晋阳正要放下枪支,按下投放航空炸弹的按钮,
那边扎勒惊讶的声音中止了他的动作,:“哎哎,好像看到了个女人。”
“长头发,白裙子。”
女人?这地方怎么会出现女人。
他修长的手指在按钮上方停住,随即拿起八公斤的枪支,歪头从高倍镜里向下瞄去,他们的直升机飞得不高,周晋阳一眼便看到了一抹白色身影正蜷缩在灌木丛里。
他皱了皱眉,
突然景诉一个回头,她的面容彻底暴露在周晋阳的眼中。
他端着枪的手一顿,“扎勒,放下梯子,我下去一趟”
“你疯了?”扎勒不可置信的回头看他。
其他人也投来疑惑的目光,周晋阳是老板最得力的手下之一,这么多年出任务枪林弹雨没有一件失败过,喔除了一件差点死在外面。
任务完成在即,他的做法无疑是在扯后腿,还是为了一个素不相干且不知为何出现的女人。
“距离任务预定结束时间还有十分钟,足够了。”
周晋阳自顾自穿好冲锋衣,背着枪跳了下去。
景诉长时间滴水未进,早就已经透支的体力让她微微有些低血糖,更遑论高升的太阳令她整个人头昏眼花,究竟还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她从小到大都没经历过这种绑架,她想回家,早知道就不跟爸爸的人走了,现在想这些也没用,景诉一边心惊胆战的提防着那群人找到她,一边强撑着提起一股劲支撑着自己快饿死的身躯别晕过去。
肚子很饿,身上又冷又疼。
突然一只大手从身后袭来,又一次捂住她的口鼻,可这次景诉没有晕过去,耳边传来男人低语:“别动。”
熟悉的声音落在耳边,景诉扭头便看到了一张熟悉的俊脸,居然是他。
周晋阳高大挺拔,穿着黑色的冲锋衣也遮不住他劲壮的身材,比起之前,他整个人更添几分成熟和果敢,整个面容越发多了几分冷冽的意味,景诉惊讶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看见了老熟人,景诉遭受的委屈一股脑的全都散发出来了,她不管不顾直接抱住了周晋阳,柔软温暖的身躯贴上来的一瞬间,男人整个僵住,回过神来意识到女孩在抽泣,他没有立即推开。
她低声呜咽,止不住流泪:“我被人绑架了,他们把我带到这里,还要杀掉我。”
“我不会游泳,我逃不出去,手机也被丢掉了。”
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女人,平时拿惯了枪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沉默了几秒后:“别哭了,我先带你离开这里。”
这边景诉的委屈被放大数倍。
头顶直升机上的扎勒还在拿着望远镜目视了一切,看见俩人离得那么近,他乐得嘴角咧开,风吹的墨绿色的头发在空中凌乱。
感情这万年老光棍闷声干大事,居然是下去撩妹了。
突然,他望见后方几个黑点正在鬼鬼祟祟的靠近。
扎勒收起嬉皮笑脸的模样,正色道:“阿晋,注意后面有人。”
黑色耳麦传来消息。
周晋阳一手将景诉的头按下去,“先待在这儿等我。”景诉来不及回答他,周晋阳随即站起身,长腿跨过了灌木丛。
她听到了一声声枪响,伴随着肉搏的激烈打斗声。
景诉的心跳的更快了,她紧紧抓住灌木丛的叶子,甚至攥出了绿色的汁液。
周晋阳看见眼前尽数倒下去的敌人,重新收起了枪。
不过几分钟,男人回来了,与刚才不同的是,他脸上多了几滴血印。
小姑娘忍不住担心:“你没事吧。”
对上一双红红的眼眶,周晋阳心中闪过一丝异样。
不过他忽略了。
“我先带你离开这里。”他又重复了一遍。
他迅速解开身上挂好的绳索,将二人的身子捆绑到一起,他单手搂着景诉,另一只手攀爬上了绳梯。
景诉被安置在了座位上,她依旧惊魂未定,好在死里逃生的恐惧感正在一点点消退,没有那么胆颤了。
并且收获了扎勒一个意味深长的怪笑。
她有些不自在的捏了捏裙边,端庄安静的坐在一旁不tຊ说话。
体力早已经耗尽,她唇干舌燥,肚子空空如也,几乎都快要晕过去。
直升机飞速上升,周晋阳单手按下开关,炸弹落地的一刹那,火红的烈焰几乎一瞬间腾起,硝烟遮盖了半边天,巨大的轰鸣声逼地景诉不得不伸手遮住双耳,她感到直升机在动荡中快速的回归平稳。
他们从升腾的火焰中飞向蓝天,只余一望无际的大海和即将沉没的小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