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老卖老”的词儿一出,张庆民的血压开始直线飙升,整个人都要气炸了。快步走向张淮月,心里只想踹死这个不知好歹忤逆犯上的小兔崽子。张淮月严阵以待,握紧手中的菜刀,“提前说好,我这菜刀可没长眼,待会砍到谁谁倒霉。”还没等张庆民靠近,她就甩着菜刀一顿乱砍。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纵使张庆民没把豆芽菜般的孙女放在眼里,可看她这么疯狂乱砍的样子,还是停下了脚步。今天还有别的事,真让她伤到就有些得不偿失了,传出去也叫人笑话。
就知道这帮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张淮月稳如泰山,并且毫不掩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还是那老一套,动不动就让人下跪,不知道的以为大清还没亡呢。
这俩人简直就是封建余孽,属于是有点小权就不知道该怎么兴风作浪才好的主儿。
“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你让我跪下我就得跪下?”
说着拿手指向李秀芬。
“明明是她先说要打死我的,我这么做说破天了充其量也就是自我防卫罢了。”
而且那把大笤帚平常是用来扫院子的,不知道清扫过多少鸡粪鸭粪,还有一些脏泥烂布,这要是真被她打到,想想都觉得有够恶心的。
张庆民被孙女这套“歪理”气笑了。
“照这么说,你是一点错处都没有了?”
张淮月懒得和他们扯皮,跟这帮人说话,永远都是错也是错,对也是错,最会推卸责任,道德绑架了。
但她说出来的话却直戳人心窝子。
“我有什么错,我最大的错处就是没有及早反抗,以至于受了那么多闲气。出生在这样的家庭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辈分大了不起哦,就会倚老卖老。”
“倚老卖老”的词儿一出,张庆民的血压开始直线飙升,整个人都要气炸了。
快步走向张淮月,心里只想踹死这个不知好歹忤逆犯上的小兔崽子。
张淮月严阵以待,握紧手中的菜刀,
“提前说好,我这菜刀可没长眼,待会砍到谁谁倒霉。”
还没等张庆民靠近,她就甩着菜刀一顿乱砍。
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纵使张庆民没把豆芽菜般的孙女放在眼里,可看她这么疯狂乱砍的样子,还是停下了脚步。
今天还有别的事,真让她伤到就有些得不偿失了,传出去也叫人笑话。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不多了,这冷锅冷灶的,看样子饭是别想吃了。
“回来再收拾你。”
放了句狠话之后冷哼一声,长腿一迈朝院门走去,干脆饿着肚子赶去学校。
靠山说走就走,原本还在得意的李秀芬缩起了脖子,她刚闪了腰,这会儿可打不过死妮子。
张淮月斜乜了她一眼,叉着腰十分嚣张地冲李秀芬喊道:
“还不做饭去,站在那儿装鹌鹑呢,你是不是想饿死我啊。”
李秀芬常年作威作福惯了,可受不了这股闲气,不甘示弱道:
“该死的贱货,使唤你奶奶来了,这么大的人了一点都不知道孝顺,真该生下来就把你溺死,真是个祸害白眼狼,扫把星!”
“想死我就成全你。”
张淮月拎着菜刀气势汹汹,李秀芬这才想起来现在这个孙女是真敢砍人,看着逐渐逼近的张淮月,双腿瞬间软了。
“别……别,我现在就去做饭,现在就去……”
说完不等张淮月回她,麻溜地朝厨房跑去,看起来腰也不疼了,腿也不软了。
艾玛真爽!
看着李秀芬大气都不敢出的样子,张淮月只觉得胸中十分痛快,感觉好久都没这么快活过了。
这才哪到哪呢,她会把这帮人对她所做的一切通通还回去,连本带利,一个都不放过!
然而光靠一把菜刀可成不了tຊ事。
踏上楼梯的张淮月如是想到。
破房间连个门都没有,张淮月刚走到二楼的客厅,就看到隔壁房间还在呼呼大睡的弟弟张云魁,刚才那么大的动静都没把他叫醒。
说来也是可笑,这房子自从建成后,就只装修了一楼的两间房,张庆民夫妇就住在楼下,占了唯一的卧室,另一间充当中堂,也就是客厅。
二楼的三个房间,是没有身为女儿的张淮月的份儿的。
一间给儿子住,另一间是张淮月爸妈的卧室,剩下一间宁愿当作暂时的客厅堆放杂物,也不愿意留给女儿住。
女儿是外人嘛,母亲王爱妍不止一次这么说过,反正早晚都是要嫁人的,给她留什么房间。
所以张淮月连张床都没有,爸妈外出打工的时候,她就住在父母的房间,等他们过年回家了,又搬到隔壁和弟弟睡一张床。
她没闹过吗?说来惭愧,还真没有大闹过。
也可以说是不敢,因为她心甘情愿为这个家庭奉献自己的一切。
平心而论,张淮月没有任何对不住这个家的地方,爸妈务工,爷爷要上班,奶奶要忙田里的活还要卖菜。
从五年级开始,只要是双休日或者假期,早午晚三餐就都是她做的,在夏天还要另外手洗一大盆的衣服,其他季节则是隔几天洗一次。
除此之外,打扫卫生干农活也是从没有拒绝过,虽然也拒绝不了。
但张淮月知道家里穷,爷爷奶奶年纪大了,自己多做点也是应该的。
在她大学刚毕业那年,爷爷从楼梯上摔下来,也是她照顾了一整个暑假,除了洗澡擦身,这种私密性的事情她不能做,可以说事事尽心尽力。
当时张淮月还要参加工作考试,一些“好心”的亲戚,没经过同意直接就送了几个孩子过来让她补习,美其名曰给她练练手。
她可真谢谢这帮亲戚了,谢谢他们全家。
所以她一边照顾老人,一边做家务做农活,一边给弟弟妹妹们补课,同时还要应付奶奶的各种挑刺。
一滴汗珠掉地上摔八瓣,早上四点半就要起床去帮奶奶摘荆芥(一种罗勒科属的香料)。
这种香料采摘起来十分麻烦,像采茶一样只要尖尖,一个小时也只能采几斤,但一斤可以卖五块钱。
对于奶奶这种靠天吃饭的庄稼人来说,价格已经算很高了,所以她每年暑假时期比自己上学的时候起的还早。
暑假一向是田里比较忙的时候,她的一天,除了早上摘荆芥,其余时间还要去田里除草,栽种大蒜和小葱。
等到晚上天擦黑还要去摘空心菜、番茄和黄瓜,这都是第二天奶奶要骑三轮车去卖的菜。
累吗?很累,但她有一个不务正业的父亲张连城,赚钱的点子想一出是一出,正经人的劝说是一字不听,狐朋狗友是顿顿不离。
家里的积蓄基本上要被父亲给败光了,母亲也是个靠不住的,都两个孩子的妈了,居然还相信老爸的花言巧语。
美其名曰叫做投资,其实钱全都打水漂了,这种话她也敢信?
自己有时候都怀疑妈妈是不是被骗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