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与众不同的还属她身后的紫色狼尾头男生,他不仅没带行李箱,连书包都没背,是真正意义上的轻装上阵。不过门外的大家都忙着进学校收拾,没人有空去管这两个“异类”。圣弗朗科学院的校服是棕色白边西装制服,斯卡夫尔学院的校服是深蓝色金边西装制服,但在圣弗朗科学院的一片棕色人潮中,孟凝却看到了两抹深蓝色——祝且和严临风。阳光下,祝且将他耀眼的金色长发束成了高马尾,脸上戴单边金色眼镜,手上佩戴着丝绸材质的白色手套,整个人看上去优雅挺拔。
圣弗朗科学院,在A国与斯卡夫尔学院齐名的两大贵族高中之一。
除了少数特招进去的优秀考生以外,这里的学生非富即贵,进出学校多半都由私家车接送,像孟凝这种乘公交去学校的学生简直是凤毛麟角。
而眼前这个男生——
他留着一头紫色狼尾,两边还有几绺白色挑染,头上别着明黄色发夹,耳朵上打了明黄色耳钉,一副潮流酷guy的打扮,怎么都不像是能被特招进去的优等生。
最重要的是,他的脚边没有行李箱。
这很反常。
和他这样的人产生交集应该会带来很多麻烦。
这么想着,孟凝默默调转方向,坐到左侧靠窗的位置,跟男生之间隔了三个座位。
主动打招呼没有得到回应,男生也不觉尴尬,单手支颐,神色悠哉地打量起坐在另一侧的孟凝。
女生的白色及肩发被束在脑后,绑成一束利落的低马尾,她的发尾处缀着一层薄薄的冰蓝色,冰冷得与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如出一辙。
最令男生在意的是她那双青绿色的眼眸,瞳孔深邃,平静得宛如一座无风而滞的秘密森林。
察觉到他的眼神,孟凝朝他投去疑惑的一瞥,男生对她挥了挥手,以表自己的友好,随后收回目光,转而观察起车上的其余乘客了。
……
公交车到站,孟凝拖着行李箱准备下车,这时,她的身后传来一道舒朗的男声:
“我帮你拿吧。”
她转过头去,与紫色狼尾男生墨镜后的双眼对上视线。
她立刻摇摇头:“不用。”
说罢,她直接提着行李箱利落地跳下公交车。
公交车站距离圣弗朗科学院还有一段距离,孟凝拖着行李箱走在路上,男生跟在她旁边,笑容灿烂:
“同学,你也是圣弗朗科的新生吗?真的不需要我帮你拉箱子吗?”
孟凝停住脚步,淡淡开口:“是、不需要,以及——”
她扭头朝男生看去,青绿色的眼眸里写有不解:
“我认识你么?”
“嗯?”男生一愣,随后轻笑一声,“大约是不认识的吧。”
“那就离我远点。”说着,孟凝再次抬腿向前走去,速度明显加快。
男生耸了耸肩,保持原速跟在她身后,没有再说什么。
大约五分钟后,孟凝来到了圣弗朗科学院附近。
圣弗朗科学院和斯卡夫尔学院经常会合作举办各种活动,两所学校之间仅隔着一条马路。
私家车不得入校,开学第一天,这条马路被堵得水泄不通,路上全是不同样式的豪车,不断有大小姐公子哥从车上下来,每个人都带了好几个行李箱,由管家和仆人来搬运,相比之下,孟凝这种只有一个行李箱的人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当然,最与众不同的还属她身后的紫色狼尾头男生,他不仅没带行李箱,连书包都没背,是真正意义上的轻装上阵。
不过门外的大家都忙着进学校收拾,没人有空去管这两个“异类”。
圣弗朗科学院的校服是棕色白边西装制服,斯卡夫尔学院的校服是深蓝色金边西装制服,但在圣弗朗科学院的一片棕色人潮中,孟凝却看到了两抹深蓝色——
祝且和严临风。
阳光下,祝且将他耀眼的金色长发束成了高马尾,脸上戴单边金色眼镜,手上佩戴着丝绸材质的白色手套,整个人看上去优雅挺拔。
严临风则像往常一样半扎马尾,几缕棕发垂在肩上,制服衬衫最上面的扣子没系,微露出精致的锁骨,一双紫色狐狸眼含着些许风流笑意。
二人的相貌都极其俊秀,光是站着不动就能吸引一大堆人的注意,偶尔有女生大着胆子过去搭讪,也都被他们微笑着回绝了。
孟凝一看到他们,顿时停住正欲往前走的脚步,打算找个无人在意的角落进学校,然而已经晚了。
祝且和严临风很快就注意到她的身影,他们大步迈过来,拦住她的去路。
一个多月没见,严临风提起嘴角,张口就忍不住带上刺儿:
“圣弗朗科学院看上去真不错,对么?阿凝。”
孟凝抬起头,冷声问:“你们不是斯卡夫尔的么?来这里干什么?”
严临风嗤笑一声:“明知故问。”
祝且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柔声道:
“孟凝,我母亲是斯卡夫尔的董事会成员,如果你想转学,我可以现在就带你去找她。”
孟凝扯了下嘴角,摇头:“我不会转学的,请你们不要做无用的事。”
她握紧行李箱拉杆,斜睨他们一眼:
“我要去报到了,再见。”
她绕过他们,刚往前走了一步,就被严临风攥住手腕,他定定地注视她,嗓音里满含不解:
“我们到底做了什么,让你生气成这样?都一个多月了,你还没消气么?行,你现在转学,我们还可以回到从前,我和祝且保证都既往不咎,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匪夷所思、莫名其妙、令人费解——这一刻,孟凝的脑海里浮现出这三个词语。
好一个“我和祝且保证都既往不咎”,孟凝完全无法理解他是抱着什么的样的想法说出这句话的。
跟他们认识了十年,她第一次发觉,原来他们如此傲慢。
是因为她终于从“他们的朋友”这个身份中抽离出来,不再自欺欺人,而是客观地审视他们么?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严临风嫌她烦,祝且嫌她无趣,她主动跟他们疏远关系,他们又跑过来挽留她、追问她,这种不合逻辑的举动是孟凝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的。
她的行为难道不是正合他们的意么?
思及此,孟凝一把甩掉严临风的手,嗓音冰冷:
“我不想和你们回到从前,请你们不要再来打扰我了,我只想好好完成学业。”
一旁的祝且用他那双海蓝色的眼眸凝视她,薄唇微启:
“孟凝,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认为你有任何意见都可以直接向我们提,我和严临风不会因此就生气的。这一个多月里我们都因为你的疏远而感到难过和遗憾,如果你的确真的不想再与我们保持从前的关系,那我们尊重你,可我们想要一个答案。”
凝望着孟凝瞳孔微动的青绿色眼睛,祝且声音轻缓、耐心询问:
“能否告诉我们你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