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攥紧冰凉的指腹,强压下那些情绪,趁着天刚亮,偷偷溜出了程府。……沈知意带着帷帽走在长街上。人来人往间,她清楚地听见他们对程府昨日大婚的议论。和程时叙想的一样,没有人怀疑婚宴上的新娘不是自己。“程家这少爷也是个良人,将军府都败落了,他竟还娶了沈知意,真是用情至深啊!”“谁说不是呢?不过我记得沈知意从小就身体不好,也不知经历了这么一遭,还能熬多久!”沈知意听着这些,攥紧的手指,用力到指甲都抠进了掌心肉里,一阵刺痛。
沈知意身子一僵,猛然明白过来。
他恐怕是找了个人替代自己,行大婚之礼!
毕竟一直到进洞房,新娘子都要蒙着盖头,没人能看到她的脸!
她没想到,程时叙会这么做!
眼看着他穿着大红喜服一步一步靠近自己。
烛火摇曳,照在他丰神俊朗的脸庞上。
沈知意晃了一下神。
她曾经幻想过许多次,与程时叙成婚时他的样子。
与如今眼前这般,毫无差别。
可过去觉得幸福,欢愉的画面,此刻却刺眼,心也像被人狠狠按进黄连水里,煎熬痛苦。
沈知意满心苦涩,话语里也带着讥讽。
“所以你如今想要做什么?强迫我成为你的人吗?”
程时叙眸色微沉,明显不悦:“沈知意!”
“我说错了吗?”
沈知意回视着他,浑圆的杏眼里充斥着哀戚。
程时叙像被烫到一般,收回了视线。
沉默片刻后,他扔下一句:“我不会逼你,我会等你自己想通。”就拂袖离去。
“砰!”
房门关合。
沈知意望着他的背影,像被抽干了力气,颓然地坐在榻上。
也越发觉得程时叙的话可笑。
不会逼她?
他逼得还少吗?
二哥死在眼前的画面,如噩梦一样,不断重复。
沈知意心如刀割,
她不由得回想起原书中,二哥似乎也是比其他兄长先回来的。
所以他和爹娘他们一起被压到刑场,死在了铡刀下。
而其他兄长则是在回程路上的驿站里,被活活烧死的!
沈知意越想,后背越发凉。
因为她的存在,剧情已经和原书大不相同了。
但每个人,好像都逃不过原有的必死结局!
想到那些爱着自己的兄长,最终会一个接着一个的惨死,沈知意就无法接受。
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改变他们的结局?
她绞尽脑汁的想着,可一整夜过去,还是一片空白。
但不管怎么说,还是该先离开程府,离开程时叙。
这个念头涌上来的那刻,沈知意双眼浮上抹涩苦。
曾经何时,她盼着和他一生一世一双人,每分每秒都不分开。
如今却……
她用力攥紧冰凉的指腹,强压下那些情绪,趁着天刚亮,偷偷溜出了程府。
……
沈知意带着帷帽走在长街上。
人来人往间,她清楚地听见他们对程府昨日大婚的议论。
和程时叙想的一样,没有人怀疑婚宴上的新娘不是自己。
“程家这少爷也是个良人,将军府都败落了,他竟还娶了沈知意,真是用情至深啊!”
“谁说不是呢?不过我记得沈知意从小就身体不好,也不知经历了这么一遭,还能熬多久!”
沈知意听着这些,攥紧的手指,用力到指甲都抠进了掌心肉里,一阵刺痛。
程时叙用情至深?
这个词用到他身上,她都觉得辱没了这几个字!
可这情绪在心头走了一遍,只剩茫然和空荡。
京城偌大,将军府所有亲信都被杀了,自己到底要怎么联系上兄长们?
如果他们问起嫂嫂和母亲,她又该怎么说?
沈知意想起将军府被屠的那日的惨状。
亲人们的尸体就那样倒在血泊当中,无人收尸,无人敛骨……
她还是决定先回去一趟,让他们入土为安,再想办法去找哥哥。
做下决定,沈知意转身就往将军府走。
之前短暂的路程,如今却好像突然变得很长、很长。
许久后,她终于到了。
可眼前的一幕,却让沈知意震惊。
将军府不见了,只留一片大火烧过的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