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看只觉得是度若娇在那里发疯,又开始作天作地,看不见其他。段崇南却知道,是有人在压着度若娇,他越发觉得,站在沐烟乔面前,有这个一个未婚妻让他无地自容。他转过头来,语气微沉,听上去火很大:“她有什么好看的?长得那么寒碜,又无礼数,要不是她非要爬我的床,我怎么可能与她订婚了?我明明想娶的是沐……”沐烟乔嗤笑一声道:“我管你娶的是谁?反正你们两个的关系已成既定的事实,你想娶谁都没有机会了。不过说到这里,我好像忘了说一件事情了,四皇子殿下。”
段崇南眼里全是屈辱,他从来没想过会遇到人的。
他想着,自己偷偷出来溜达一圈儿,然后赶紧回宫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然而现在,他的出现不但被他皇叔和度若娇看见了,连不知道为什么伤心的沐烟乔也看见了,他觉得无地自容,特别难堪。
此刻,他涨红着脸,攥紧拳头,咬着牙,一副气得不行的样子。
沐烟乔本来还在难过,她想起自己上辈子遭受过的那些事情,包括那个置她于死地的以及助纣为虐的人,越想心里越难过。
然而上辈子,没有人抱着自己给自己安慰,而现在,哪个人愿意安慰自己,愿意为了自己而去处置那个人,自己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扑进那人怀里。
谁也没想到段崇南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她本来还不知道该怎么和段沧澜解释,自己突然难过哭成这个样子。
她怕段沧澜笑她,又怕段沧澜一直问。
可是现在,段崇南的出现很容易就转移了段沧澜的视线,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段沧澜像一个老父亲一样,看着站在自己之前,穿着一套普通衣服,不想引人注意,却还是被人抓住的屈辱到不行的样子,心里恨铁不成钢。
沐烟乔心里的气一下子就消散了不少,眼里大仇得报的光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自己心情好了不少,已经开始透过缝隙看热闹了。
眼下,段沧澜并不知道沐烟乔已经不难过了,他看着与自己长得有几分相似,做事却永远不过脑子的段崇南,心力憔悴。
“你父皇是当今圣上,你做事之前不考虑别人,能不能考虑一下他,再考虑一下你的母后。他们是万人之上,是这国家的主,这国家的国母,然而你现在到底是在干什么?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
段崇南攥着手,轻声辩解:“皇叔,我只是个孩子,我只是想出来玩一玩,我有什么错?再说了,那件事情我已经知错了,我不是已经承认错误,承担后果了吗?你为什么还要这样说我呢?你难道在我这个年龄段就没做过什么错事吗?为什么非要说我一个人?”
段沧澜脸一黑道:“难不成是人家姑娘算计你的吗?不是你算计人家的吗?段崇南,有些事情我并不想多说,你也已经老大不小了,十四四岁的年纪,平常人家有的都已经结婚生子,而你现在无忧无虑地,什么都不想,脑子空空,难不成脑子是棉花做的吗?还有你陷害你皇婶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你现在居然还敢倒打一耙说这些话,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人叫你送回去?送到你父皇寝宫里,让他看看自己的儿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窝囊废?”
段崇南涨红着脸道:“我怎么就成窝囊废了?我也才只有14岁呀,宫中皇子属我年纪最大,虽然我不是宫中的嫡长子,但是皇宫中的那几个公主不也还在宫中无忧无虑的生活吗?她们也没送去和亲呢,为什么只说我一个呢?”
段沧澜被他气得不行,真想替他爹扇他一嘴巴子。
然而大庭广众之下,他不好当众发脾气,只能愤愤地瞪着段崇南,心里想着一会儿该怎么收拾他。
沐烟乔看着这两个剑拔弩张的叔侄,将自己从段沧澜怀中脱离出来,站到一边,用手帕擦了擦自己微微红的眼角,哑着嗓音出声道:“这不是四皇子吗?怎么?这两天关禁闭还没老实,居然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大放厥词,是觉得陛下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吗?还是你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出来看你的未婚妻?若是想看,喏就在那边的。”
段崇南本来不想去看度若娇的,但是度若娇挣扎的声音太大,呜呜呜的,有些像发疯的老母鸡,听上去聒噪死了。
他丢脸得不行,转过头去,狠狠地瞪了一眼哭得难看得像鬼一样的度若娇,又看了一眼抓着她手的两个二位,就在阴影处,并不被人察觉。
普通人看只觉得是度若娇在那里发疯,又开始作天作地,看不见其他。
段崇南却知道,是有人在压着度若娇,他越发觉得,站在沐烟乔面前,有这个一个未婚妻让他无地自容。
他转过头来,语气微沉,听上去火很大:“她有什么好看的?长得那么寒碜,又无礼数,要不是她非要爬我的床,我怎么可能与她订婚了?我明明想娶的是沐……”
沐烟乔嗤笑一声道:“我管你娶的是谁?反正你们两个的关系已成既定的事实,你想娶谁都没有机会了。不过说到这里,我好像忘了说一件事情了,四皇子殿下。”
段崇南只觉大事不妙。
果然,下一秒,他就听沐烟乔道:“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我这个人吧,有什么仇必须当场就报,绝对不能等到十年之后,否则的话,我会每天想着这个惹我生气的人,然后越想越气,茶不思饭不想。
四皇子殿下,你觉得若是有人惹我生气了,这仇我是报还是不报?”
听着她明明在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突然很冷的话,段崇南身体哆嗦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眼神清明,望着自己的姑娘,脸色有些白。
“什么什么意思?你是想找我报仇,你是觉得我得罪了你,惹你生气吗?乔乔,那天不是你说的……我靠,好疼。
段崇南哀嚎一声,一边用手捂着自己的膝盖,一边满头冷汗,咬着牙,满脸痛苦地控诉:“沐烟乔,你到底还是不是女人?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力气?居然用脚踢我的膝盖?疯了吗?你怎么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我?我可是当今四皇子。”
沐烟乔才不管他是四皇子,五皇子还是当今圣上的,见被自己一脚踢得跪在地上,痛苦不已的段崇南,心里不觉有些好笑,脸上的神色越发的畅快,打人的速度也越发的快了。
“我管你是谁,你既然敢惹我生气,那么就要承担得下惹我生气的后果,再说了,我是你皇婶婶,你是四皇子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一个晚辈,我教育你是应该的,你顶着这一身伤回去跟你父皇跟你母后告状,他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边说边一巴掌打在段崇南的脸上,段崇南哀嚎一声,还没等着再反驳,沐烟乔已经一拳头打在段崇南的鼻梁骨上。
段崇南鼻血当场就流了下来,颜色鲜红,味道腥咸,他不可置信,用另一只手抹了一把自己的鼻子,手指颤抖,眼神迷茫,看着自己手指上的血,哇的一声,两眼一黑,以头抢地,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