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神医,竟是曾去到封府为她诊治,又被封洵赶走的那位。难道说从一开始他便是封洵的人?却被赵容予安排来为她诊治……这其中的环环相扣,不禁令苏黎音暗暗心惊。封洵这般好谋划,她却始终蒙在鼓里,不曾参与其中。“正是。”神医也不遮掩,大方一笑:“封大人于我有恩,替我平了多年前一桩冤案,我自当竭力要报答他的恩情。”“嘉禾郡主刁蛮狠辣,大人也是为了您的安全考虑,才特意嘱咐我,您的腿务必要治好,却不能好得太早,那日您的腿有了知觉,其实毒素早已清除,后来是我以银针封了您的穴位,才会让您以为腿没治好。”
再次醒来,已经回到自己的床上。
苏黎音挣扎着要起身:“带我回去,我要亲自送封洵入土为安……”
“夫人!”
阿尚头一回用这般严肃的语气唤她:“您身怀有孕,请您顾惜自己的身子,若您和孩子出了什么事,我便是千古罪人,九泉之下,还有何颜面去见大人!”
他的话犹如当头一棒,狠狠敲在苏黎音的心上。
现在她唯一能为封洵做的,便是生下这个孩子将他养大,保住陆家的最后一条血脉。
“阿尚……”
苏黎音嗓音哽咽地不成样子:“你替我为封洵立碑,以我亡夫的名义。”
听着她的话,阿尚悄然转过头,眸中闪过一丝隐忍与痛色。
他张了张唇,却只是沉沉应了声:“好。”
时光荏苒,转眼又是两个月过去。
苏黎音的腿刻不容缓,需得立刻启程赶往滁州与神医会合。
临行的前日,她再次来到封洵坟前与他告别。
“下回再来看你,恐怕要等到孩子出世了……”
话未说两句,苏黎音喉头又是一阵哽咽:“不过也好,届时让你看看我们的孩儿长得什么样子,究竟是像你多些,还是像我多些。”
“这两个月,我极少梦见你,心中总感觉缺了一块。”
“封洵……你若是缺什么,或是想我了,就入梦来看看我,也让我再好好看看你……”
直到驾车的阿尚在身后催促起来,苏黎音才恋恋不舍地坐上马车。
一路打起轿帘,深深凝着封洵的长眠之处,直到那座坟包消失在视线之中……
由于路途颠簸,摇晃得苏黎音头晕害喜,足足辗转七八日才到达滁州。
僻静的小院内,房门推开的刹那,她眸中满是诧异:“是您?”
眼前的神医,竟是曾去到封府为她诊治,又被封洵赶走的那位。
难道说从一开始他便是封洵的人?却被赵容予安排来为她诊治……
这其中的环环相扣,不禁令苏黎音暗暗心惊。
封洵这般好谋划,她却始终蒙在鼓里,不曾参与其中。
“正是。”
神医也不遮掩,大方一笑:“封大人于我有恩,替我平了多年前一桩冤案,我自当竭力要报答他的恩情。”
“嘉禾郡主刁蛮狠辣,大人也是为了您的安全考虑,才特意嘱咐我,您的腿务必要治好,却不能好得太早,那日您的腿有了知觉,其实毒素早已清除,后来是我以银针封了您的穴位,才会让您以为腿没治好。”
苏黎音都能想象到封洵是如何叮嘱的这一切,眼中又是一阵泪意与酸涩。
想起封洵的故事,神医面上也有唏嘘感叹,于是从布包中捻出银针:“夫人,我这就替您把穴位解开。”
银针刺入的瞬间,苏黎音只感觉又麻又痛,随即便是右腿由上至下一阵泛酸。
她难受不已,下意识将腿蜷起。
“夫人,您的腿长时间不动,恢复知觉后会有些酸乏无力,循序渐进地走动一段时间,便能恢复如常了。”
苏黎音颤着手在右腿上掐了一下,痛觉十分明显。
如今她家人失而复得,也治好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废腿,可心脏却仍是缺失了一块,怎样也无法修补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