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人在出事前,曾将私盐证据所在告知过我,只可惜我始终破不了那个机关木筒,此事不知怎的被国公爷知晓了,又因我不在朝中站队无人庇护,这才招来祸事。”“锦衣卫来抓人那日,封洵曾与我在书房中密谈,我这才得知他的身世,将木筒交给了他,而封洵也用了招偷天换日,将我与你母亲救了出来……”后面的话,苏黎音却是怎么也听不进去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捅入封洵后心的那一刀,还有秦宁婉讥讽的话语:“封洵,被心爱之人背刺的感受如何?”
“父亲……”
苏黎音嗓音颤得不成样子:“我是在做梦吗?怎么会……”
“孩子,进来再说。”
等到苏父将她推到后院,苏黎音又在一片花园中见到母亲恬静的身影。
她用力地揉了揉发酸的眼,害怕这只是转瞬即逝的一场美梦。
“此事说来话长。”
苏父将二十年前的往事娓娓道来:“那时太后正得盛宠,连带着国公爷的官职也跟着一路高歌猛进,渐渐地,他们在朝堂的野心便藏不住了。”
“那时我与你陆伯伯,也就是封洵的亲生父亲,乃是朝中清流一派,他为人刚直不阿,始终在暗中调查国公爷贩卖私盐一案,不料却被国公爷察觉……”
“于是他先下手为强,诬陷陆大人投靠藩王有不臣之心,以至于被灭了满门,我本以为封洵那个孩子也……没想到他十二岁那年,又被陆大人的心腹改名换姓送回了京城。”
苏黎音心头猛地一颤,忽然想起封洵自小便与别的孩子不同。
他脸上常挂着笑,可眸底却总是一片阴鸷与灰败。
“陆大人在出事前,曾将私盐证据所在告知过我,只可惜我始终破不了那个机关木筒,此事不知怎的被国公爷知晓了,又因我不在朝中站队无人庇护,这才招来祸事。”
“锦衣卫来抓人那日,封洵曾与我在书房中密谈,我这才得知他的身世,将木筒交给了他,而封洵也用了招偷天换日,将我与你母亲救了出来……”
后面的话,苏黎音却是怎么也听不进去了。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捅入封洵后心的那一刀,还有秦宁婉讥讽的话语:“封洵,被心爱之人背刺的感受如何?”
封洵现在如何了?他……会不会死?
冰冷与恐惧瞬间向她袭来,一阵一阵,令她脊梁都发疼。
见苏黎音面色有异,苏父俯下身子柔声道:“晚晚,不要怪封洵瞒着你,这孩子背负着血海深仇,少一个人知晓,便少一分暴露的危险……”
“封洵独自承受了太多痛苦,就凭他甘冒着欺君之罪将我与你母亲转移到此处,这份情意就值得你多包容他一些。”
酸封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悲哀与伤疼一瞬间蔓延了她全身,一种无以言语的苍凉笼罩着苏黎音。
她用力的张了张唇,却吐不出一个字来,只怔怔转过轮椅向外走去。
“晚晚,你这是去哪儿,外头正乱着,不要到处乱跑!”
面对苏父的阻拦与询问,苏黎音的情绪在顷刻间崩塌,她哭得语不成句:“父亲,我真是太愚蠢了,我以为是封洵害了你们……所以被人利用伤了他……”
听闻此言,苏父满脸震惊,竟是急得满脸通红:“晚晚你!糊涂啊!”
苏黎音一时泣不成声:“父亲,您别拦我……让我回去看看封洵如何了,若他因我而死,我便与他殉情赎罪!”
听得她决绝的话语,苏父又哪儿敢放她出去。
父女二人僵持之际,却见一道红色飞鱼服落在院中——
“大人遗命,即刻送你们前去滁州与神医会和,届时苏姑娘的腿便能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