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潜意识的往里挪了挪,厌烦他身上的脂粉味。傅恒玉未有察觉,接着说道,“杜若有孕在身,下榻客栈多有不便,今日就搬家里来,鹿云轩正巧空着。”绕了半天,他葫芦里卖的是这味药。什么多有不便。是担心明日纳妾,大张旗鼓从客栈接回来,被人笑话罢了!
就是霜花也跟着急,“迟大人,隔墙有耳,何况大庭广众的。”
迟暮北紧着缰绳,那张脸得像我欠了他千万两,“靳蓉,你且记着,两日后不见不散,此生,不死不休!”
他本是习武之人,浑身透着股刚毅煞气。
落下此话,扬长而去,似要远赴沙场,浴血一战。
霜花久久望着远去小巷尽头的身影,啧啧了两声,“小姐,要奴婢说,迟大人比姑爷更有大将之风,姑爷也就是祖上烧高香出了乱世枭雄,到了他这,将军府算是到头咯!”
是啊!
迟暮北哪点不比傅恒玉强?
我当年怎地猪油蒙了心,偏要嫁?
或许是跟迟暮北过于熟络,他的好,我半分不见得。
马车停在将军府外,暮色笼罩,大红的灯笼,赤眼得紧。
我入府无人过问,但清晨,乌云散去,旭日东升,屏澜院的房门竟一脚被傅恒玉踹开。
他身穿暗红衣襟,裾摆绣麒麟,瞪着刚起床的我劈头盖脸的呵斥,“不就是纳个妾,你给谁摆脸色看?气得母亲茶不思饭不想,你还有脸离家?”
我看他暴躁得像头上蹿下跳的恶犬,不慌不忙的擦小腿伤患处,“有话直说,不必先给我下马威。”
离开府门两日,他是瞎了还是聋了,不闻不问。
一大早兴师问罪,无非是别有所图。
傅恒玉全然没料到,我会看穿他的花花肠子,面色煞白止步门前。
但傅恒玉怎么会承认他有别的心思,愣了片刻后,梗着脖子冷哼,“下马威,谁能给你下马威,我看你在将军府谁也吃罪不起!”
我不看他,只冷冷笑道,“自古深宅多怨妇,不都是夫君逼的?”
“你!”
傅恒玉气到说不出话,我悠悠瞥去,“夫君没见过这样的我?在军中,是谁给残兵接断掉的胳膊腿,开肠破肚也不在话下!”
傅恒玉明显对我露出的狠色吓到,身形一颤,喉结滑动吞咽着唾沫。
戾气我收放自如,绒布给了霜花,慢条斯理遮掩乌青的腿,“昨日父亲忌辰,我孤身回门敬香,夫君也不觉惭愧,反而指责起我来了。”
我先是警告他,当心我发疯,杜若一尸两命。
又紧跟着给他台阶下,别在我面前人五人六的!
傅恒玉就坡下驴,态度转瞬软和,一拍脑门遗憾道,“看我这记性,忙昏头了!”
他等我将亵.裤裹到脚踝,方坐到床榻边,“下次,下次一定跟你去。”
下次?
他的意思是,日后久居京中,不下江南了?
之前只是揣测,傅恒玉和杜若的关系,可能要追溯到成亲前,他无意间的言语,让我疑虑更胜。
我潜意识的往里挪了挪,厌烦他身上的脂粉味。
傅恒玉未有察觉,接着说道,“杜若有孕在身,下榻客栈多有不便,今日就搬家里来,鹿云轩正巧空着。”
绕了半天,他葫芦里卖的是这味药。
什么多有不便。
是担心明日纳妾,大张旗鼓从客栈接回来,被人笑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