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旧没答话,空气静默了许久。风缓缓地吹着,不知道吹了多久,夏栀都被吹得有些冷了,正思考自己是不是被耍了的时候,就见他轻笑一声,勾了勾唇,“走吧,不是要回家?”说完就很潇洒地转身向前走了。拽拽的样子,还挺周淮屿。男生很高,腿自然也比夏栀长,步子迈得很大,走了几步后,发现身后的人没跟上来。“吓得走不动路?”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还是又放慢了步子。夏栀对黑暗实在是太害怕,跑了几步跟上,“你走太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鞋里藏飞火轮了。”
“你家不住这里?”
夏栀疑惑,难道这人真的纯属路过?
然而接着这人就理直气壮地来了句:“住啊。”
夏栀:?说好的不顺路呢。
周淮屿觉得夏栀这样的样子很是好笑,“但我现在不回家。”
大晚上不回家在外面数星星还是喂蚊子啊?
但夏栀不敢说,毕竟现在自己有求于人,选了个她觉得算是劝告的句式,“你知道吗,大晚上不回家容易招阿飘。”
周淮屿低头轻笑一声,下巴在灯光下划出好看的弧度。
恐吓行不通,夏栀决定利诱。
“要不明天我给你带朵小红花?”
“真当我是小学生?”
“当你是小学生能陪我回家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夏同学真会做生意。”
“也就还行?我数学学得好,会算。”
夏栀丝毫没觉得不好意思,十分自然地接话,“所以,周同学肯不肯帮这个忙?不然的话——”
“以后我可就会说周同学冷漠无情不帮人。”
女孩子笑得很狡黠,路灯的光映入她的眼眸,化作了星子。
似乎让人有些不太好拒绝。
“夏同学,”
周淮屿微微歪头,额前的碎发在灯下熠着光。
“你说过,我很贵。”
“所以,你是想要收费?”
周淮屿没答,但意思很明显,就是很明显的反问——“不可以吗”。
“多少?”
夏栀想起自己之前讹人的场景突然有些心慌,这货不会趁火打劫吧。
他仍旧没答话,空气静默了许久。
风缓缓地吹着,不知道吹了多久,夏栀都被吹得有些冷了,正思考自己是不是被耍了的时候,就见他轻笑一声,勾了勾唇,“走吧 ,不是要回家?”
说完就很潇洒地转身向前走了。
拽拽的样子,还挺周淮屿。
男生很高,腿自然也比夏栀长,步子迈得很大,走了几步后,发现身后的人没跟上来。
“吓得走不动路?”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还是又放慢了步子。
夏栀对黑暗实在是太害怕,跑了几步跟上,“你走太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鞋里藏飞火轮了。”
她居然奇怪地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合理。
难怪每天跑操他除了出点汗,看起来都不怎么累,如果有作弊神器就很好理解。
“其实有更合理的解释——”
“什么?”
“你背了乌龟壳。”
“行啊,你这损人技术越来越高超。”
“你也不赖。”
两个人就这样并肩地走着,巷子里很黑,月光破入黑暗,洒在两人肩上。
夏栀把老年机的手电筒打开,照亮前面的路。
青芜巷是静海市有名的历史文化保护街区,近些年来随着社交媒体的发展,也常常有人来打卡。
市政府还专门在划出了一片区域作为涂鸦墙,上面还有不少游客留下的涂鸦。
手电筒的光一闪,正好就露出一个骷髅头。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算吓人,但此刻夜黑风高,实在是太适合发生一些恐怖故事。
夏栀很不争气地被吓了一大跳,往后退了一步,正好一脚踩到了周淮屿的脚上。
身后的人“嘶”了一声,夏栀转身,就看到某人很不爽的脸。
“不好意思。”
夏栀后退一步,欲盖弥彰地挠头,“哎呀,恐怖血腥就不应该过审。”
“……”
周淮屿瞥了眼那个头上还插朵花卡通骷髅头,没说话。
夏栀自顾自地继续,“像我就从来不画这种,我只画可爱的东西。”
“……”
好在巷子并不很长,二人走了几分钟,走过了最黑暗的一段,后面深入居民区,窗户开始透出星星点点的光。
万家灯火,格外明亮。
夏栀心里觉得暖暖的,刚才的害怕也散了不少。
“你家住在哪里?”
夏栀问身边的人。
周淮屿刚想说话,就听到一声大嗓门的怒吼:“周淮屿!”
两个人齐齐停下了脚步。
前面不远处是一个超市,店面不大,但里面装修得很现代化,门头上是一串英文——Champion。
店门口站着一个老爷爷,穿着一件洗变形的老头背心,看起来不修边幅,手里还拿着一把大蒲扇。
超市门口的灯正好从他的头顶上打下来,面部的皱纹清晰可见,两条又黑又粗的眉毛因为生气竖了起来,像是牛魔王再世。
看起来不怎么慈眉善目。
夏栀把腿悄悄往后伸了一步,小声问旁边的人,“你欠人钱了?还是放火把人家家给烧了?”
看起来不大好惹。
周淮屿没搭理,而是冲着那个人问:“你怎么在这?”
“臭小子。”老爷爷又骂了一声。
“你这是干嘛呢?”
老爷爷指了指他旁边的女孩,“这是拐的还是捡的?”
周淮屿:“……”
夏栀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周淮屿的家长,对方或许误会了什么。
“啊,爷爷,不是这样的,我回家。”
爷爷年纪大了,有些耳背,隔远了就听不清。
“什么,你要跟他回家?”
他一下子血压就上来了,这臭小子居然敢背着他,不,都不是背着了,那叫一个明目张胆,干这种事。
他痛心疾首地捂住胸口,“那犯法,要被警察抓!”
周淮屿:……
夏栀:……
她也不知道周淮屿家长的脑回路怎么这么与众不同。有个合理的解释就是,可能她身旁这个人真的是个变态。
藏得可真够深。
她警惕地看了一眼周淮屿,意思很明显——“难道你经常干这种勾当?”
周淮屿也是没想到居然有一天能被自己的爷爷泼脏水,也很无语。
“她、回、自、己、家!”
这下老爷爷终于听清了。
但也把楼上的暴脾气大婶吵醒了,她直接往外泼了一大盆水,“吵什么吵,就你嗓门大是吧?不知道别人要睡美容觉啊。”
还好他们俩人躲得快,才没有被淋成落汤鸡。
爷爷搞清楚了怎么一回事,态度也软和下来。
他朝两人走过来,“巷子里是哪家新来的小姑娘,我怎么没见过。”
突然想起自己似乎有些唐突,还做了个自我介绍,“我是这臭小子的爷爷,周冠军。你是?”
“我是他同学。”
“哦哦,同学啊。”
周冠军把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笑容看起来都慈祥不少,“同学好,同学好。”
夏栀这才发现周冠军原来是个话唠,大概是很久没见到这么合眼缘的晚辈了,他拉着夏栀从他们一天上几节课聊到了中午一般吃几个菜。
于是,周大少爷就这样被冷落了。
周淮屿低头瞥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凉飕飕地开口:“聊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