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慕彻底清醒,这才发现厅内围满了人。他们赤裸裸的目光扫射着许知慕,或嘲弄、或下流、或狠毒。但最让她受不了的,是傅泽衍冰冷森寒的视线。从前他们没有夫妻之实,如今有了,还是他强迫的,他为何还这般漠然?难道就因为她先动心,就要被随意审判真心践踏吗?许知慕忍痛撑起身:“妈,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说我?”话音刚落,傅母怒气更甚:“伪造我的录音,再跑回傅宅给我儿子下药,偷钥匙开保险箱,窃取商业机密、转移财产的不是你吗?!”
医院门口,此刻气氛僵持。
许知慕心急如焚,却被傅泽衍派来的人拦住:“许小姐,飞机就要起飞了。”
谭月挡在许知慕面前,亮屏点击语音播放:“我不同意他们离婚,你去将知慕接到傅宅来。”
是傅母的声音。
许知慕松了口气,冲谭月点了点头,打开车门上了副驾。
“阿月,开快点,我没事的。”
许知慕身虚体弱,车辆颠簸,一股冷风灌来,胃中血腥翻涌,冲得她眼前一阵昏黑。
她咬唇强忍,妈妈舍弃一切挽救许氏医疗无果,还是傅氏出手收购,才让许氏起死回生。
如今妈妈为了她孤身闯到傅家去,若是前功尽弃怎么办?
不久,许知慕终于来到傅宅,下车后,她再也撑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她只匆匆用手背擦拭,就急切奔向傅宅,慌张无措的她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一路进门太过顺利。
十步,百步……她终于到了。
推开亮着灯光的书房门,她一眼便见到了瘫坐在沙发上的傅泽衍,可还没等她多看一眼,就听他压抑吼道:“滚!”
许知慕一慌,匆忙奔过去解释,“泽衍,我妈妈她——”
话未说完,许知慕惊得一颤,他整张脸发红出汗,双目赤红,浑身冒着热气!
“泽衍?你——唔!”
她被傅泽衍一把压在门后,所有的话被堵在唇间……
“啪嗒”一声,房门反锁,骤然关闭。
她的外衣被剥落,所有发生的一切,都在她的承受范围以外。
许知慕刚查出渴肤症时,屡次向傅泽衍求助,可他就是不肯碰她。
她以为他是克制守礼,因为唯有婚礼那次,傅泽衍轻柔地捧起了她的脸。
只是贴着唇瓣的蜻蜓点水的吻。
都能让她战栗不已。
她渴望傅泽衍的触碰,可真正感受到时,却只有疼痛。
昏昏沉沉间,许知慕疼晕了过去。
恍然间她似乎嗅到了一股熟悉的玫瑰浓香,她想睁眼看看,意识却堕入深沉。
不知过了多久,一桶冷水泼醒了她。
她恍惚睁眼,浑身淋湿,却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地在傅宅大厅内。
思绪混乱间,就听得傅母怒吼:“许知慕,你要不要脸!”
许知慕彻底清醒,这才发现厅内围满了人。
他们赤裸裸的目光扫射着许知慕,或嘲弄、或下流、或狠毒。
但最让她受不了的,是傅泽衍冰冷森寒的视线。
从前他们没有夫妻之实,如今有了,还是他强迫的,他为何还这般漠然?
难道就因为她先动心,就要被随意审判真心践踏吗?
许知慕忍痛撑起身:“妈,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说我?”
话音刚落,傅母怒气更甚:“伪造我的录音,再跑回傅宅给我儿子下药,偷钥匙开保险箱,窃取商业机密、转移财产的不是你吗?!”
一个屏幕碎裂的手机被扔在许知慕脚边,传来的正是谭月播放的那段声音。
许知慕不可置信望向傅母身侧的谭月,可谭月却躲闪着不敢看她。
原来……
在这里,她唯一信赖的人也背叛了自己。
什么母亲突然回国大闹傅家,一切不过是骗局。
许知慕挺直的脊背一寸寸弯曲,她低笑了一声,眼泪却瞬间流了下来:“多可笑,我什么都没做……”
为什么会落到这般田地?
她不过是爱了傅泽衍而已。
许知慕不再辩解,可在别人看来就是默认。
“作为我傅家的媳妇,不愿意生孩子又不肯离婚,如此自私贪财,来人,拿家法来!”
“先给我抽这小贱蹄子三十下,我看你还倔!”
许知慕仿若未闻,死在这里,或是死在国外,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只望着静如雕塑的傅泽衍,往昔如昨,每一帧都定格在他冰冷的背影。
无论她怎样,他都不会在意。
就算是她死,他应该也不会有半点情绪起伏吧。
算了,就这样吧。
不爱便不爱。
死便死吧。
许知慕被反剪双手跪在地上,傅母指挥着管家举起腕粗的竹编藤条:“给我打!”
“打完给我送去坐牢!”
她闭上眼,就这样,死在傅泽衍面前吧。
恰在落鞭时,一道沉厚有力的声音自门口传来:“我看谁敢动我女儿!”
许知慕瞬间睁眼回头望——
那发丝凌乱、清癯坚韧,风尘仆仆奔来的人,分明是她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