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近日来,她似乎经常哭鼻子,就连态度也温柔了许多,没有了往日里的泼辣,而是只在乎起名分来。不过不管是曾经的她,还是现在的她,季淮安都觉得喜欢。喜欢一个人,就是要喜欢她的一切,这一点,季淮安做得很好。第二天一早,段欣喻刚坐下准备用早膳,打算等早膳过后就去京都的面料铺查账。结果还不等坐热,季淮安就走了进来。段欣喻眼瞧着他的神情比昨日好了不少,便知道他不是为了昨日的事再来找麻烦。但这位爷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段欣喻也笃定他并不是来吃早膳的。
秦氏不愿意和儿子正面对峙,季淮安看似对秦氏十分孝顺,但并非百依百顺。
自己能进门,这母子俩也是各怀鬼胎。
秦氏想用自己来牵制孟氏,季淮安也想要有了正妻后,顺理成章地接孟氏回家。
说到底,这母子俩现在也是较劲。
秦氏对孟栩的厌恶是写在脸上的,所以一逮着机会,就会立刻离间二人。
段欣喻不是傻子,做这两个人中间的和事佬,自己捞不到好处。
想着,段欣喻站起身也不打算留人。
“侯爷既然来过就是了,到时候我自然会和婆母说你来过,我这儿还有许多账目未看,就不留侯爷了。”
说完,不给季淮安说话的机会,段欣喻转身便进了卧房。
季淮安一时间被扔在原地有些错愕,隔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她……她刚刚是在撵我走?”
真是反了天了,这大宅院的女人,哪一个不是看到夫君如同看到了天神一样,恨不得供着。
她,居然把自己往外撵?
赌气一般,季淮安甩袖起身,便出了春暖阁去了孟栩的小院。
季淮安进来的时候,孟栩的院子里一点声都没有。
他知道她一向都不是个沉稳的性子,如今天才擦黑,她居然就没了动静。
季淮安还以为是自己去了段欣喻的院里,惹得她又不开心了。
当即心里像长了草一样难受,站在门口左右徘徊,不敢往里走。
正赶这时,院门被打开,玉川从里面走出来,看到季淮安就赶紧迎了上去。
“侯爷怎的站在这里不进去?咱们小姐可想着呢。”
季淮安知道这个玉川是孟栩最近身边的红人:“她没有生气吧?”
玉川脸上尽是笑意:“怎么会生气呢,侯爷有所不知,咱家小姐可有大喜事要告诉您呢。”
说着玉川便将他引进屋里,季淮安一进门就看到孟栩半靠着躺在床上,手轻轻的摸着小腹,脸上都是笑。
看她这副神态,季淮安才算是松了口气。
安生的日子没过几天,他是真的不愿意再继续吵架了。
见他进来了,孟栩作势就要起身,季淮安快上一步走过去坐到床边。
“今日怎么这么早就休息了?tຊ可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
孟栩莫名地红了脸,微微地低着头。
“我……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侯爷。”
季淮安看她这副娇羞的样子,又看她的手捂着小腹,当即心中有了猜想,却又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你可是有了?”
孟栩一听,脸红得更厉害了,上前一把抱住他,在他的怀里撒起娇来。
“侯爷,今天身子不爽,请了外面的大夫来看,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以后我们就有自己的孩子了!”
季淮安只觉得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身子都有些僵硬了起来。
过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满脸欣喜地看着怀里的人儿。
“你说的可是真的?你当真有了身孕?”
孟栩从他的怀里出来,娇羞地用手打着他的胸口:“这还能有假吗,不信你问玉川。”
站在一旁的玉川闻言赶紧上前:“是真的侯爷,这几日小姐就一直没什么胃口,还总是犯恶心,本以为是入了冬天气不适,但今日医生前来把脉,说是却有喜脉。”
确定了这是真的,季淮安高兴得有些坐立不安。
从床上站起身,就开始在地上来回踱步。
“有孕是好事,是大大的喜事!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无论男孩女孩都是好的,日后我定要请名师教导,让他安稳一世。”
孟栩和玉川对视一眼,看他这副高兴的样子,露出一丝笑意。
玉川暗中点了点头用个眼色,孟栩看到后,便立刻收敛了笑意,换做一副愁容。
季淮安正沉浸在喜悦中,一回头看到她愁眉不展,瞬间就担心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这是天大的好事,怎么还皱着眉头?”
孟栩闻言眼睛一转红了眼眶:“只可惜,你们这大宅院里,长幼尊卑过于分明,这孩子终究是在我的肚子里,在你们侯府始终抬不起头。”
得知她是为了这件事情伤怀,季淮安心中不免愧疚。
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几分,走上前去将人抱住。
“我知道,此事让你受委屈了。”
孟栩在季淮安的怀里哭得梨花带泪:“只可惜我连个妾室都不是,这孩子连庶子都算不上,日后怕是会被人笑话。”
季淮安拍了拍她的背安慰:“你如今既然怀上了我的子嗣,就是侯府的功臣,我一定不会让你和孩子被人欺负,你放心,明日我就去找大娘子,给你定了这妾室的身份。”
孟栩擦了擦眼泪看着他:“真的么,淮安,你可对我真好。”
季淮安抱着怀里的人安慰,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他印象里的孟栩,很少哭鼻子,而且根本不在乎名分。
可近日来,她似乎经常哭鼻子,就连态度也温柔了许多,没有了往日里的泼辣,而是只在乎起名分来。
不过不管是曾经的她,还是现在的她,季淮安都觉得喜欢。
喜欢一个人,就是要喜欢她的一切,这一点,季淮安做得很好。
第二天一早,段欣喻刚坐下准备用早膳,打算等早膳过后就去京都的面料铺查账。
结果还不等坐热,季淮安就走了进来。
段欣喻眼瞧着他的神情比昨日好了不少,便知道他不是为了昨日的事再来找麻烦。
但这位爷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段欣喻也笃定他并不是来吃早膳的。
段欣喻十分沉得住气,行礼后便低头用膳。
隐约能够感觉到季淮安的眼神时不时地往自己身上飘,段欣喻依旧不说话。
过了没多一会儿,季淮安果然按捺不住了率先开口。
“兰芝最近挺好的?”
“府中好房好菜的供着,毕竟是侯爷你的妾室,自然挺好。”
季淮安又道:“这府中除了你便是兰芝是有名分的,我想着就这几天择个好日子,把栩儿的妾室身份也给定了,大娘子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