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洛川心里憋着一股火,立刻就要冲出门去找王杜鹃算账。赵方初赶紧拉住他:“冬哥今天受了好大的委屈,先安慰安慰冬哥吧。”他这样说是怕赵洛川在气头上做出过分的事儿来,等冷静下来了再去算账也不迟。赵洛川深呼吸好几口气,勉强压抑住内心的火气,没多逗留,带着杨冬湖回了自己家。这一个月杨冬湖也没住自己家里,床铺什么的都要重新再铺一遍。月明星稀,月光透过窗户洒在窗上,照的屋里亮堂堂的。赵洛川这才有空慢慢的打量着杨冬湖,他身上的衣服不是熟悉的,想来是婶子新做的。
院子里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两个人。
杨冬湖一眼就看见了和赵方宇并排站着的赵洛川,一瞬间有些恍惚。
还是赵方初惊喜的叫喊让他回了神。
“哥,大川哥,你们怎么回来了。娘,娘,哥回来了。”
朱翠兰出来看见他俩喜的不行,拍着手道:“怎么这样突然就回来了,提前说一声我好准备吃的啊,赶紧进来,累坏了吧。”
杨冬湖直勾勾的看着赵洛川,将近一个月没见,赵洛川的变化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在山里住了这么久,赵洛川脸上都是掩饰不住的疲累,脸上的胡茬也都冒了头。
赵洛川也是一样,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许久未见面的夫郎,注意到他头上的淤青,语气有些生硬:“这是怎么回事?”
朱翠兰把事儿简单的说了下,打圆场道:“你俩这么久没见,肯定有许多体己话说,大川,你赶紧回去洗个澡,去去身上的尘气。冬湖你也去吧,等会儿别忘了过来吃饭,婶子做了可多好吃的呢”
杨冬湖随着赵洛川朝隔壁走去,走在身旁的高大汉子让他心里一下就有了安全感。
这次上山时间长,赵洛川俩人带回来很多猎物,抛去兔子野鸡这些个小的,竟还有两头已经成年的鹿,还有两只颜色鲜艳的赤狐以及一只毛发油亮的野狼。
鹿肉鲜嫩,适合卖到镇上的食肆里,有钱人爱吃这个,说是补气血最佳,还有人专门去买那鹿血酒呢。
本地传说狐狸肉吃了害病,所以一般人都不会去吃,但是狐狸的皮毛可是上品,用来做围领非常暖和,就是在雪地里冻着也不会冷。
狼和狐狸的差不多,皮毛比肉受欢迎,但是有医书说狼肉狼筋是大补,所以也会有人专门去寻狼肉来吃。
这次收获颇丰,把这些东西全卖了能卖上好几十两呢。
杨冬湖好奇的围着猎物看,稍大点的猎物凶猛,很难捕到活的,这次带回来的狼和鹿都已经奄奄一息了。
其他的的小点的也都被捆了翅膀爪子关在了笼子里。
猎物不能等,明天就得到街上去卖。
赵洛川盯着杨冬湖,开口声音有些哑:“我回来晚了。”
杨冬湖身体一顿,抬头看向赵洛川。他明白赵洛川什么意思,要是回来早点自己就不会被王杜鹃欺负了。
他安慰道:“她存心找事是躲不过去的,我也没吃什么亏。”
赵洛川的脸色并没有因为他的安慰而变好,脸色依旧生硬,嘴巴抿成薄薄的一层:“找大夫看过了吗,擦药了没。”
他的脸色实在不好,杨冬湖的头小幅度的点了点:“擦过了。……我去给你烧水,待会儿你洗洗。”
说完就溜进了厨房。
赵洛川真的很想把杨冬湖抱进怀里揉一揉,不过现在还是大白天的,依稀还能听见婶子院子里传来的说话声,天时地利没一个合的,他暂且歇了心思。
等收拾好了去婶子家吃饭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
一进院子就闻到满院子飘出来的饭菜香,桌子上摆满了各种色香味俱全的菜。
红烧肉,笋子炖排骨,清炒的茄子和白菜,还有一碗特意给杨冬湖炖的鸡蛋糕。
杨冬湖谢过婶子的好意,把碗里的鸡蛋糕给每人都分了点,没有一个人吃独食。
朱翠兰心里很是熨帖,面上更高兴了,招呼着大家伙赶紧下筷子。
“婶子,这回得的猎物多,明天我和方宇哥一起去镇上买,回来再分钱。”赵洛川夹了块肥润的红烧肉,咬一口满嘴油香。
朱翠兰从不在这种小事上斤斤计较,笑着说道:“行呢。”
请赵河修屋顶的人家离得远,晚上就没回来,朱翠兰给他留了在柜子里,等他回来吃。
赵方初心里有事,人不如平常活泼,低头只顾扒饭,也不说话。
赵方宇看他突然变得安静还有些不适应,问道:“我们走的这一月你长大了不成?怎么变得这样文静。”
赵方初没搭话,心里盘算着总要把这事儿告诉大川哥,让大川哥给冬哥撑腰。
朱翠兰看了眼赵方初,笑着对赵方宇说:“你还不知道他啊,肯定是看你没带好吃的回来,不乐意了。”
赵方初不乐意道:“娘,你看你。”
桌上的人一齐笑了出来,赵洛川开口道:“明天去镇上带你俩一起去,给你俩买好吃的。”
杨冬湖朝赵洛川看了一眼,脸上露出笑容来。
吃完了饭,赵方初支走了杨冬湖,偷偷的把赵洛川拉到角落里把今天的事儿仔仔细细的说了。
特别是杨冬湖小时候的事儿,说的绘声绘色的,仿佛是他亲身经历似的。
赵洛川越听脸色越黑,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头。他父母走的早,可是活着的时候恩爱非常,对唯一的儿子更是疼在了骨子里。
实在是没见过王杜鹃这么狠心的母亲。
再者杨春雪找人替嫁已经够丧良心了,还为了这事儿把杨冬湖从山上推下去,实在是不能忍。
赵洛川心里憋着一股火,立刻就要冲出门去找王杜鹃算账。
赵方初赶紧拉住他:“冬哥今天受了好大的委屈,先安慰安慰冬哥吧。”
他这样说是怕赵洛川在气头上做出过分的事儿来,等冷静下来了再去算账也不迟。
赵洛川深呼吸好几口气,勉强压抑住内心的火气,没多逗留,带着杨冬湖回了自己家。
这一个月杨冬湖也没住自己家里,床铺什么的都要重新再铺一遍。
月明星稀,月光透过窗户洒在窗上,照的屋里亮堂堂的。
赵洛川这才有空慢慢的打量着杨冬湖,他身上的衣服不是熟悉的,想来是婶子新做的。
婶子的手艺极好,衣裳剪裁的恰如其分,衬得人越发的清秀。
他的目光过于露骨,一丝遮掩也没有。
杨冬湖的被盯的面色发烫,一路从脖子红到了耳朵根。
沉默了良久,赵洛川突然开口:“你疼不疼?”
杨冬湖以为是他问头上的伤,摇了摇头:“冷水敷过了的,早就不疼了。”
赵洛川咽了口口水,沉声道:“你小时候也用凉水敷了吗?”
杨冬湖一顿,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白天受的委屈好像一下子找到了发泄口,赵洛川一句简单的问话就让他红了眼眶。
赵洛川见他没说话,主动拉起了他的手,看杨冬湖没有躲避,一用力把他拽进了自己怀里,手安抚似的在他的背后摩挲,没再说话。
杨冬湖心里酸涩的不行,眼泪沾湿了肩头的衣裳,他抬手回抱住了赵洛川。
赵洛川手臂缩的更紧了,他闻着杨冬湖身上的皂角清香,心里一阵心猿意马。他年轻力壮火气大,稍微有点身体接触就受不了了,更别说怀里抱着这么大个媳妇儿呢。
正伤感呢,杨冬湖感受到了赵洛川身体的变化,有些尴尬的放开了手。
“我去洗个脸。”
赵洛川脚步匆匆的出去了。
杨冬湖在心里设想着今晚会不会发生点什么,带着些许不可言说的期待钻进了被窝。
赵洛川是浑身带着寒气进到被窝里的,把杨冬湖冰的缩了一下。
他往床边靠了下,离杨冬湖远了些,静静的躺下来。
一别整月,杨冬湖早就思念到了极致,他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赵洛川tຊ过来牵他的手。
刚有的身体接触可不能就这么没了,他心一横,转了个身,手臂松松的攀上赵洛川的身体。
被窝里很快就热了起来,赵洛川下身一紧,眼看着又要大事不妙,想稍微挪开点,没想到杨冬湖贴的太紧,怎么也分不开。
他只好脑子里想着其他的东西转移注意力,刚有些冷静下来,就又被杨冬湖的动作打断了思绪。
赵洛川一声闷哼从闭紧的嘴唇里溢出,愈发难受了。
他小心翼翼拨开杨冬湖的腿,手指不自觉的紧紧蜷着,抬起又放下。最终他还是没忍住,像是做个什么决定。
他紧盯着杨冬湖安静恬适的睡容,一阵燥热滚动。
良久,黑夜里传来一声拼命压抑着的急促低吼,一切终于归于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